夏乔实在想不出来,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她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牙膏已经挤好了,漱口杯也接满了水,洗脸毛巾也拧好了,似乎对方料到她会过来,在离开之前提前帮她做好了。
夏乔转过头,看见沙发套也换了,昨晚她湿淋淋的走进来,把地上弄得一片湿,但现在却被人打扫干净了,不过看得出,这个人一定不擅长做家务,帮她整理屋子很生涩,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似的。
夏乔睫毛颤了颤,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即使对方不擅长打扫,可是他能想到这些,还帮她挤牙膏什么的,这么体贴仔细,也让她很是感动。
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江慕忻平时在公司里日理万机,出入身边都跟着好几个助理,家里也有佣人伺候,他只要一个眼神,就有人抢着为他鞍前马后的效劳,家务他根本不会,再说做家务对他这样身份的上位者来说根本不可能,让江大总裁帮她打扫房间,恐怕她只能在梦里想想。
夏乔想破头,也想不出昨晚究竟是来了。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乔盼姿知道她病了,叫人来照顾她,可就算叫来的人,也不可能吻她喂药呀,她还记得咬了对方一口。
想到昨晚自己被人强行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嘴对嘴喂药,夏乔的脸‘刷’的红了。
就在她脸颊发烫的时候,听见了外面敲门声,紧接着顾恒温润的声音响起。
“乔乔,你的病好点了吗?开门让我进来。”
夏乔嘴里含着牙刷,顿时一怔。
难道……昨晚是顾恒来照顾自己?
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失落……
原来不是江慕忻。
夏乔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眉头又瞬间打了一个结。
要说是顾恒的话,也有可能……
房门又被敲了两下,夏乔没办法,只能过去把门打开。
顾恒修长的人影站在门外,穿着黑色西服,一如既往的清冷温和,他手里拎着药品和食物,担忧的黑眸笼罩住她。
“乔乔,脸怎么这样白,你身体还没好,快进去休息。”
夏乔看了他一眼,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点点头。
她哪好意思问顾恒,昨晚喂她药的人是不是他。
毕竟她昨晚昏睡不醒,顾恒在喂不进药的情况下,给她灌药也有可能。
顾恒走进房间,把手里的中药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在床边坐下。
“这是我熬的中药,对感冒很有效,知道你怕苦,所以药里加了糖。”
说完,他把手伸到夏乔面前,微笑道,“要是你实在觉得药苦,喝完药后再吃点这个。”
夏乔抬起眸子,看见他的手心放着一包绿色的薄荷糖。
“顾教授,谢谢你照顾我。”夏乔说,“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顾恒一笑,站起身扫视了屋子一眼,“你躺着休息,我帮你收拾一下房间。”
“不用了。”夏乔脸一红,连忙阻止,“你又不会。”
可是顾恒已经走了过去,弯腰把堆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放到桌上,背对着她笑道。
“谁说的,我小时候并不住在顾家,整理房间还是会一些的。”
夏乔垂下眼眸,顾恒是顾家的私生子,从小就被顾家扔在外面,后来才接回来。
她想了想,“顾老回来了吗?李主任说要等顾老回来,鉴定我的药包。”
顾恒的动作一顿,站直身体转过身,眼眸黑冷,“你安心养病,这些事我会处理。”
“怎么了?”夏乔觉察到他的异样,立刻追问,“是药包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顾恒眼里有复杂之色一闪而逝,云淡风清的笑道,“你不要乱想,现在好好养病最要紧,我已经替你请了两天假,实验小组还没有开始,图书馆那边的工作没什么问题。”
夏乔半信半疑,她凭着直觉,觉得顾恒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
可是她的病还没好完,脑袋昏沉,也没精力再追问下去。
顾恒打扫完房间,把药端给夏乔喝下去,然后才离开。
“乔乔,我晚上再来看你,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我手机24小时开机。”
“不用了,顾教授,我能照顾自己……”
夏乔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顾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她坐在床上,捧着药碗蹙起眉。
也不知道昨晚照顾自己的人是不是顾恒,夏乔不想跟顾恒走得太近,更不想欠他的人情,她还不起。
……
江氏集团。
江慕忻一身黑色西服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看财务报表,眼眸冷凝,精致完美的俊脸喜怒不明,浑身散发着强大的低气压。
站在他面前的财务总监战战兢兢,生怕哪点出错,就被江总一顿狠批。
就在这时,穆思琪推门走了进来,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她把一杯冰咖放在江慕忻手边。
“谢谢。”江慕忻拿着报表,头也不抬,声音沉冷。
“慕忻,你不要总对我说谢谢,这是我应做的……”穆思琪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杏眼圆睁,牢牢盯住江慕忻的手,“你的手……”
等着挨训的财务总监也抬起头,顿时惊讶的发现,江总捏着报表的修长手指,竟然贴着一片创可贴。
“江总,您受伤了?!”
江慕忻盯着文件,淡淡开口,“无事。”
他态度冷淡,但旁边的穆思琪却蹙起眉,眼里闪过心疼。
江慕忻不但脸长得俊美精致,他的手也很好看,以前学过钢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光是看着他的手,都能让穆思琪脸红心跳。
可他右手的食指,却贴着一块创可贴,打破了这份美感。
“慕忻,我陪你去医院。”穆思琪坚决的说。
江慕忻把文件一放,狭眸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冷开口,“只是小伤,不用这么麻烦。”
穆思琪正要说话,视线忽然扫到他的脸,顿时又愣住了。
男人完美的菱形薄唇,竟然多了一个新鲜伤口,还渗着血,他薄唇沾染着一点血迹,有种颓废的性感。
她又是一声惊呼,“慕忻,你的嘴怎么受伤了!”
江慕忻抬起眸子,漆黑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神情,语气却是轻描淡写,“被狗咬的,用不着大惊小怪。”
说完又顿了一下,“手也是。”
狗?
穆思琪更是惊奇了!
从没听说过江慕忻养狗,他这样的霸总只对商界杀伐有兴趣,根本对猫狗宠物什么宠物的绝缘,怎么会被狗咬了?
而且……还被咬在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