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喘着气，气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控诉般的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还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个叫夏婉儿的女人，既无医德，也无医术，绝不可能是我当年遇到的少年天才医生！”
台下的人群听得愤慨至极，简直对夏婉儿不齿到了极点。
夏婉儿吓得瑟瑟发抖，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
看见这情形，夏瑶眼前一黑，心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夏家和她处心积虑，好不容易才把夏婉儿的污名洗掉，打算让她重新出现在江城的社交界。
哪想到夏婉儿竟然蠢成这样，当街打了德高望重的顾老，还诬蔑他的清誉！
以顾老在国内医学界的地位，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夏婉儿想要洗白，只怕是难如登天。
“大姐，你帮帮我。”夏婉儿可怜巴巴的盯着夏瑶，想让她帮自己说情。
夏瑶咬咬牙，决定对她视而不见。
要是她再帮夏婉儿说话，恐怕自身也难保。
赵权也不敢吭声，后悔到了极点，他就不该帮夏婉儿。
这时，顾老又眼神犀利的盯着夏婉儿，冷声开口。
“这个药方绝不可能是你这种人开出来的，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药方。”
“是，是我开的。”夏婉儿慌了。
“胡说！”
“我没说谎，药方就是我开的。”夏婉儿心一横，打算来个死不认帐。
见她一副咬紧牙的模样，顾老重重哼了一声，他知道这丫头嘴里没半句真话，根本不可能吐露实情。
他转过头，对顾恒说道，“阿恒，还记得我今天下午提到过的，帮我治病的那个丫头吗。”
顾恒点点头，“大伯，我记得。”
顾老不屑的看了夏婉儿一眼，斩钉截铁说道，“那丫头可比夏婉儿好多了，医术又棒，人品又好，还长得漂亮……”
“大伯，您不是没见她的样子吗？”
“没见过，可是我在昏睡中听见了她的声音。”顾老得意的说，“她的声音别提多好听了，温柔甜美，肯定人也长得好看。对了，阿恒你不是跟未婚妻吹了吗，我看这丫头给你当老婆挺合适的。”
顾恒哭笑不得，没想到顾老这么心心念念惦记着给他治病的女孩，竟然为自己说起媒来了。
“这女孩心地善良，要不是她出手救我，现在我早就没命了，阿恒，你娶她做顾太太准没错！”顾老还在喋喋不休。
顾恒怕他继续说下去，赶紧转移顾老的注意力。
“大伯，我不是说要给你介绍一个医学天才吗，她也在现场。”
顾老一听顿时皱皱眉，没好气的看了缩着头的赵权一眼，话中有话道，“你可别找一些三流货色来敷衍我，我要的医学天才，必须是天赋很高那种。”
“大伯，您放心。”顾恒笃定的开口，笑着看了夏乔一眼，“而且，她手里还有您收弟子的青竹简。”
“什么！”顾老一下子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旁边的夏瑶顿时吓得一哆嗦，慌乱的抬头紧盯过去，一个劲的对顾恒使眼色，让他别多嘴。
但顾恒却根本不理她，微笑着说，“大伯，您还记得当年来江城收弟子吗，那时你亲自面试了一个小女孩的事吧？”
顾老一头雾水，“是啊，她不是就夏瑶吗？我还记得当时面试的时候，她小小年纪就有很高的医学天赋，我很满意。”
后一句话，他碍着夏瑶的面子没有说出口。
实际上夏瑶一到燕京，顾老逐渐发觉，她的医学天赋压根就不高，心中很是失望，甚至怀疑自己当年去江城收弟子的时候眼花了。
“不，我想当年那个医学天才真正的名字，叫夏乔！”顾恒直视着顾老，沉声开口。
顾老的眉头纠结成一团，脸色也充满震惊。
“你是说，有人冒名顶替？”
顾恒意味深长的笑笑，并不开口。
这时，夏瑶慌了神，也顾不得夏婉儿了，赶紧可怜巴巴走上前。
“阿恒，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和你取消婚约后，又跟纪少一起来宴会，可当年顾老面试的女孩真是我，请你看在我们以前交往的份上，不要听夏乔的胡言乱语。”
她一脸楚楚可怜，泫然欲滴的模样简直能让任何男人心软。
但顾恒却不为所动，冷淡开口，“夏瑶，如果当年的医学天才真是你，那你不用辩解，也能清者自清。”
夏瑶的脸色涨红，手指揪紧。
她哪能什么‘清者自清’，当年她冒充的是夏乔，可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十几年后的今天，被夏乔当着所有人的面掀出来，还被顾恒扯到顾老面前。
顾老眯起眼睛，犀利的看了夏瑶一眼，然后问顾恒。
“夏乔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在那里，我今天特地把她带来了。”
顾恒抬起头看向夏乔站立的方向，眼眸含笑。
这时，就算夏乔想往人群里缩，也逃不掉了。
她只好仰起头，对着顾老从容的笑了笑。
“你？”顾老一时怔住，他忽然觉得这女孩有种熟悉的感觉，“当年我面试的女孩，真是你？”
“不是她！”
“是的。”
夏瑶和夏乔几乎同时开口。
夏乔轻蔑的看了夏瑶一眼，然后走上前，对顾老果断的点点头，声音清脆，“顾老，我还记得您当年给我出的题目。”
说完，她直接就把当年顾老出的考题，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
夏瑶站在台上面如死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她怕的就是夏乔来参加这个宴会，所以不惜上床伺候赵权，让他不放夏乔进来。
没想到，夏乔最后还是来了！
听见夏乔的话，顾老震惊得简直说不出话，两只眼珠死死盯着夏乔。
“你……”
顾恒看他这震惊的模样，在旁边笑道，“大伯，我没说错吧，夏乔真的是医学天才……”
“不！”顾老忽然激动的打断，大步走到夏乔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眼神活像要把她吃了。
夏乔疑惑的眨眨眼。
台下也一片惊呆。
顾恒还没见过顾老如此失态的模样，顿时头皮一麻。
顾老一生醉心医术，终身未娶，也没有子嗣，难道现在是看上夏乔，对她一见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