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一章
最近的百里菲有些苦恼,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最近麻烦事似乎扎堆的发生了。
一开始她还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倒霉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谁没有个倒霉的时候呢,等到这段时间过了就好。
只不过这倒霉的时间似乎有些太久,这一点让她有些苦恼。
百里菲按着额角,眼睛有些充血。
她已经有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这段时间真是不知道倒了什么霉,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百里菲隐约觉得自己很可能是受到了针对,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遇到这些。
她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头绪。
脑海中并没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这段时间她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应该也没惹到谁才对。
就算有人不喜她,应该也没有胆子做出这些,除非那些人都不要命了。
百里菲烦躁的灌了口茶水,压抑着喷涌的怒气。
若是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原本百里菲还想去找南轲好好聊聊天、说说话,但是因为这些事,她根本就没那个时间。
南轲说她对五哥根本就没有兴趣,似乎也不想和五哥扯上什么关系。
在百里菲看来这种想法实在是愚蠢至极,且不说百里凉介和百里奚仲之间的差距,就算是论人格魅力,百里凉介也不一定比得上百里奚仲。
她实在是想不懂为什么南轲要留在百里凉介身边。
若是选择百里奚仲的话,一定更好。
百里菲只要想到南轲要一直和百里凉介捆绑在一起,她就有些于心不忍。
这样下去不行,南轲一定会受百里凉介的连累,最后一定会因此而吃尽苦头。
虽说别人的生死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她不想看到南轲最后落得这么个结果。
诚然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有所私心,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考虑了南轲。
别人她无所谓,但是南轲……她希望她能过的好,能够获得幸福。
她想要南轲选择一条更宽敞的道路,而不是一条路走到黑。
但是这只是她这么想而已,最主要还是南轲对这件事怎么看。
虽然现在南轲对五哥没有半点意思,但是人总是会变的。
南轲之所以不选择五哥,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将五哥纳入到考虑范围,她只想过待在百里凉介身边这一种可能,所以习惯性的会把其他一切全部都排除,从而只让自己剩下一个答案。
首先她要把南轲从这种思维上脱离出来,只有离开了这种固定思维才有可能考虑其他的可能性。
只有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才能获得无限的可能。
只是她要怎样才能让南轲意识到这个问题呢,这是目前而言最重要的一点。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问题,看来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现在她只能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才能够去考虑南轲的事。
所以到底是谁和她过不去啊!
百里菲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叹,这实在是太烦了。
百里奚仲静静的看着手边的书,眉眼平静。
百里菲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找过他了,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之前看百里菲的架势,似乎要天天往他这儿跑,直到把他说动才罢休。
说实话,他觉得有些烦。
他直白的表达过,也直接说过让她不要再来。
但是百里菲根本就不听,还是照旧一直往这儿跑。
百里奚仲当然知道百里菲是什么意思,但是依他来看百里菲根本就没什么价值,若是真如了她的意,可能还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
这种麻烦,他很不喜欢。
但是他又不能用蛮横的手段来对付她,只能任由她胡闹。
南轲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些。
之前他并没有想到百里菲居然会跑到南轲面前说这些,一开始他心里有些生气。
他的事还轮不到百里菲来管,也不需要她在那儿闹得人尽皆知。
只不过后来他倒是想开了。
这有什么?
当年的事只要是有心人,应该都还有些印象,就算他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了。
所以这一点他也不需要担心,就算有什么风声他也可以想办法遮掩。
况且这些话并不是出自他之口,只是百里菲这么说而已。
百里菲能代表他吗?
明眼人都知道百里菲有意想要和他拉进关系,所以这件事想要如何解释,只在他一念之间。
所谓舆论,本就是可以操控的东西。
只要是可以控制的东西,那么就没有问题。
要知道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物是难以把控的东西,只有无法掌控,才会引起惊慌。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流言用得好,便是利器,用得不好,那才伤己。
让百里菲去试探南轲的心意也是一个方法,要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见到南轲。
以前南轲还会时常出东宫走一走,现在却没怎么听说她出东宫的消息了。
而他又没有办法去东宫找他,久而久之,南轲可能会彻底把他抛在脑后。
他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南轲的心里,所以自然也很容易被遗忘。
南轲从来都没有把他纳入考虑的范围,当年便是如此。
她说她不喜欢他,她有一个青梅竹马,所以她这一生只会嫁给那个人。
但是最后呢?
还不是嫁给了百里凉介。
这就是权势带来的便利,在得知他们要和亲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只是他不愿深思,不愿继续往下想,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伤疤,他没有办法触碰。
同样,他也没有办法接受。
但是他只能接受,只能咬牙接受这一切。
因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除了接受以外,他没有任何选择。
他也想过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行,为什么百里凉介可以?
他无法求娶南轲,但是百里凉介就能直接迎娶。
归根到底就只是因为他无权无势罢了。
如果他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那么这一切是不是能够被他掌控,那么南轲是不是能够嫁给他?
从前他觉得谁坐上那个位置都无所谓,百里凉介身居太子之位,就算再无能,他也是太子。
而百里宏则有皇后及其母族,有了他们,他在夺嫡之路上也有一定的助力。
反观他,比身份,他不如百里凉介,比背景,他不如百里宏。
他只属于一个中等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又算什么?
因为知道他没这个可能,所以他也没有那样的想法。
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也能让人清醒一些。
但是现在百里宏已经死了,就算他想要争,又如何?
为何从小到大他要把自己从那份名单中划掉呢?
其实他也可以成为那份名单中的一个,不是吗?
百里菲想要闹,便让她闹。
就算真闹出了什么,估计头疼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现在这样的情况,越乱越好。
百里奚仲慢慢的合上书,看了眼门外。
这几天倒是真的安分了不少,这也是件好事。
“来人。”百里奚仲淡淡都吩咐着,“查一下七公主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是。”
百里奚仲轻轻的摸着书封,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玉茗殿的门紧紧的关着,百里凉介站在门外,微眯着眼。
这是……不想见他?
百里凉介轻笑了一声,南轲这举动倒是并不让他意外。
上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居然会直接将门给关了。
看来南轲开始有些不待见他了。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以说还算是不错。
但是南轲似乎不这么想。
百里凉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让南轲不满意,一想到南轲为了躲他便直接将殿门给关了……
这还真有她的风格。
虽说他不是很清楚南轲具体的想法,但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对于他的接近,南轲有些抗拒。
难道是因为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所以才想着要和别人划清界限吗?
百里凉介眉头一皱,他不喜欢划清界限这个说法,也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看了眼殿门,转身离开。
南轲坐在殿内,时不时的问着殿外的消息。
“太子呢?他走了吗?”
“回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已经离开。”
“离开了?那就好。”南轲顿了顿,继续道,“对了,太子他在门口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久才离开。”
“太子殿下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门口一直看着,站了许久,才离开。”
“站着?”南轲抿着嘴。
这人怎么回事,看到关了殿门就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为什么还要站在那儿站这么久?
“你为什么不过来和我说?”南轲不悦的问道。
宫女怯怯的看了南轲一眼,“不是……不是太子妃娘娘您自己说,让奴婢等到太子殿下离开的时候再回来嘛?”
南轲一愣,好像她确实说过这句话来着。
早知道他一直站在门口,她就让他进来算了。
虽说她是想要拉开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她也没有狠心到这个地步,让人一直站在门口啊。
“算了算了……”南轲挥了挥手,有些不耐,“你下去吧。”
“是。”宫女一溜烟,消失在南轲面前。
南轲撑着头,神情有些不快。
灵儿端着糕点走了过来,“公主这是怎么了?”
她才去端个糕点的功夫,南轲便已经变成了一个霜打的茄子。
“没什么……”南轲撇着嘴,随意扒拉了一下桌上的糕点,没什么食欲。
灵儿见南轲这副模样,便有些猜到,“太子殿下呢?他离开了吗?”
“嗯,他回去了。”
“公主不开心?”
“不开心?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罢了,我只是想让他明白我的意思而已,但是仔细想想的话,我现在确实是他的太子妃,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我觉得……我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灵儿温和一笑,“公主对太子殿下是如何想的呢?”
“如何想的……”南轲撅着嘴,抓了抓发尾,“其实我什么都没想,看他对我好,我心里只是觉得他浪费时间而已,我觉得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个自己喜欢的人,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是嘛,何必跟我耗呢?”
“那……如果太子殿下喜欢的人就是公主呢?”
“我?”南轲吃惊的用手指着自己,“你说我吗?”
灵儿点头,依旧笑着看着南轲。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会喜欢我。”南轲下意识否定着。
“公主为什么觉得不可能?”
“因为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是需要理由的,而且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之前根本就没有过这个意思,怎么可能在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想法呢?我宁愿相信他是出于某种目的而这么对我,和不相信是因为喜欢。”
灵儿心里有些无奈,她没有想到南轲居然是这么看待这个问题。
“公主为什么会觉得之前太子殿下没有这个意思?”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要知道他根本就……”南轲一愣,“反正……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难道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可是太子殿下从前对公主也很好,刚开始那段时间太子殿下也是像现在一样经常来玉茗殿,只是后来公主不许太子殿下来,之后太子殿下便来的少了。”
是了,一开始是她不许,所以之后百里凉介才不怎么来她这儿。
至于再之后,便是她主动去找的百里凉介,因为这些所以两人之间便又有了往来,所以现在百里凉介才会频繁的来找她。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一开始是她阻止,之后也是她允许?
南轲拧着眉,“灵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公主为何这么说?”
“是我主动靠近他,然后再发现他靠的太近的时候,又一脚把他踢开,说起来我才是最过分的那个人,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