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合的雅间内。
曾媒婆疑惑道:“十八叔,为何要先放出风声,先让事情发酵,再逼迫三家主动上报?李、赵、周三家,只是附庸于咱王家的筑基家族,咱只要一声令下即可,大可不必让三家先挖三个月。”
“你啊,着急了。三家虽是咱王家附庸,可把关系闹紧张了,以后很多事都不好办,这里面的讲究很多。”
男修笑了笑,解释道:“简单来说,矿脉是三家发现的,肯定要给些甜头。三阶灵矿难挖,以筑基家族的实力,能挖多少?如果三家刚刚发现矿脉就暴露,那肯定怀疑家族有内奸,那还不得仔细审查?到时候咱们再想得到情报,就千难万难了。你想想,如若不是靠咱们情报堂放长线钓大鱼,家族这几十年要错过多少机缘?”
曾媒婆若有所思,恭敬道:“侄女明白了。”
男修问道:“还有事情吗?”
曾媒婆道:“请十八叔演戏演全套,见两名女修,十八叔若是看得上,娶回去做妾室倒也是美事。”
男修来了兴趣,“听你的口气,这次还真有不错的?”
“有个叫韩玉儿的,她……”
曾媒婆重点介绍了下韩玉儿的情况。
男修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不错,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不介意再纳一妾,区区五百灵石,我还给得起。”
……
六天后的傍晚,冯青估计好时间,提前从家里出发,前往坊市商区。
走在街上,他突然发现,身穿家族服饰的修士突然多了起来。
原本他不会注意,上次经曾媒婆一提醒,他无意中就关注起来。
冯青暗暗想道:“曾媒婆渠道多,人脉广,以后纳妾了倒是可以继续找她。”
走着走着,就到了珍宝楼前面。
侯宁香如今在珍宝楼站稳了脚跟,每月有三块灵石基本俸禄,还有两到四块灵石不等的提成,收入在青岩坊市的散修中,算很不错了。
她一个炼气三层的散修,收入超过了炼气六层的冯安和侯天悦,靠的是她的美貌和待人接物的能力。
冯青恰好路过,免不了要向店内望两眼,遇到侯宁香要打个招呼才行。
就在此时,一名四十来岁中年男修,从珍宝楼二楼下来,珍宝楼的管事竟然亲自相送。
“是他?竟然筑基了。”
冯青看过去,有点意外,正是三个月前出现在程家的许姓男修,当时他是炼气九层,如今竟散发出一股筑基期灵压。
“许牧道友,以后多多光顾。”
珍宝楼管事客气道。
“一定一定。”
许牧客气抱拳,走向楼外。
走了几步,他突然露出不悦之色,看向冯青道:“小友认识鄙人?”
冯青心中暗呼糟糕,筑基修士的神识已经能看得比较远,比较清晰,刚刚他盯着许牧看了一会,肯定被许牧发现了。
他赶紧解释道:“许前辈,在下是程斌一家的邻居,三个多月前,前辈曾仗义地送回程斌遗体,还帮程斌处理部分后事,晚辈在那时见过前辈一面,没想到前辈筑基了,钦佩之余便多看了几眼,请前辈勿要见怪。”
听了冯青的赞美之词,许牧露出得意之色,“原来如此。程家弟妹和孩子如何了?我闭关数月,最近倒是没有关注,也不知她们孤儿寡母过得好不好。”
冯青恭敬道:“回前辈的话,程斌仙去,程越觉醒灵根失败,程银也贪图玩乐,程夫人心灰意冷,决定放弃仙途,带两个孩子前往世俗界度过余生。就在前几天,她们三人已经离开青岩坊市。”
“哦?”许牧有些意外,问道:“那她们有说什么吗?有告知去了哪里吗?情谊一场,如果以后路过,我倒可以关照她们一二。”
冯青继续恭敬地回复道:“并没有细说。程夫人只叹命运无常,儿子觉醒不了灵根也是天意。”
“我知道了。这是赏你的,拿着。”
许牧点头,从储物袋掏出一块灵石,抛给了冯青,转身离开。
冯青接住灵石,恭敬道:“多谢前辈。”
看着许牧离开,冯青暗自松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以后要多加小心,否则遇到不好说话的高阶修士,指不定会对自己如何。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冯青表哥,你认识许前辈?”
冯青转头一看,发现侯宁香正好奇地盯着自己,回复道:“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许前辈还未筑基。许前辈和我一家邻居相熟,故此问了几个问题罢了。”
侯宁香问道:“那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来买丹药?”
青岩坊市的李、赵、周三家,都善于炼制一阶法器,珍宝楼作为外来势力,并无太大优势。不过,珍宝楼的丹药却是独此一家,并无竞争对手,在符箓和阵法上,也远超李、赵、周、洪四家。
冯青摇头,“我只是恰好路过,随便看看。”
就在这时,侯宁香突然眼前一亮,朝着一名风度翩翩的青年男修迎去,转头回了冯青一个歉意的眼神。“赵公子,你来啦?”
侯宁香语气颇为亲昵,身形靠得有点近了。
“宁香小姐,几天不见,如隔三秋啊。”
身穿赵家服装的男修语气暧昧。
侯宁香露出娇羞的神色,有点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下,小声埋怨道:“人家现在上值,子玉你注意点,这些话,等我下值了再说。”
冯青远远地没有听清二人的话,不过从动作神态来看,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客商关系,心里暗道:“宁香表妹有意中人了?还是筑基家族赵家的子弟?只希望靠谱一点。罢了,回头我和母亲提两嘴,让母亲帮把把关。”
时间不早了,冯青加快脚步,前往糕点铺子,买了一斤紫灵糕,快步走向坊市北区刘芸的住处。
没过多久,冯青闻到了一股熟悉又浓郁的馊味,穿行在北区的巷子里面,面露戒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