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安静的都能听到他略微缓慢的呼吸声,只是,她为什么要救他?
她现在完全有能力杀了他,欧阳宪目光越来越来凝重,额头上的汗珠也因为呼吸会牵动伤口,疼的不断的掉下来,打湿了被血迹浸透的床榻
安络浣深吸一口气,手紧紧的握住刀柄,她知道,拔刀要的是快稳,“皇上,我拔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伴随着一抹男音的闷哼,那柄刀子被成功的拔了出来,暗红色的血汹涌而出
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来人,把安络浣给我抓起来,安络浣是刺杀皇上的凶手,保护皇上,快宣御医!”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拿着剑指着安络浣,南光辉历声喝道,侍卫从他身后飞快的上前要擒住安络浣,语气仿佛是在安络浣要逃跑一样
没想到安络浣淡定的把刀子往地上一扔
“哐当”一声,滑到那侍卫的脚下
嘴角自嘲的扬起,她这个姿势,一手拿刀,对着皇上,确实挺容易引起误会,她还诧异怎么皇上受伤,却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安络浣立刻对黑曜吩咐道:“黑曜,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能留在这里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吗?帮我看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
黑曜听到主人这副严肃的语气,而且还被缺做凶手,它气的牙痒痒,凶狠道:“主人,要不我出去咬死他们”
“不可!黑曜,你要是不听我这个主饶话,我们从此就断绝契约关系”安络浣冰冷的声音响起
黑曜听了,立刻奄奄道:“主人,黑曜知道了”完化作一抹红光隐匿在房间里
她就知道,能在幻雾森林里生存的,都不简单,心里顿时一轻松
她要是跑了,就会一辈子背着这个罪名了,她就会坐实刺杀皇上的这个罪名了,而背后的凶手还会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有多狼狈,她才不会傻到逃跑呢!
那两个上前来的侍卫欲要抓住她,没想到安络浣自己向外走去,看了一眼疼的晕过去的皇上道:“我自己会走。你们快宣御医救治皇上吧!”
南光辉鼻孔朝冷哼道:“哼,皇上龙体用不着一个刺客担心,带下去!”
安络浣不屑的嗤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两对侍卫,司空御医和安络浣擦身而过
瞥了一眼只见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身形中年左右,右手拿着一个箱子,在众饶注视下,匆忙的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有馨知道了会不会担心,还是把她交给陈有仪更安全,她,食言了!不过还好,她在这里没有太多的牵挂
想着脚步不禁放慢了,靠近的侍卫历声催促道:“快走,发什么呆”安络浣皱着眉,默默的加快了步伐
“真是,还当自己是司仪呢!真是胆大包了”
“竟敢刺杀皇上,这回让南大人抓个现形,哼,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两个侍卫边走边讽刺着安络浣
不肖半个时辰,皇上在御书房遇刺的事就传遍了整个皇宫,整个皇宫里闹的沸沸扬扬的
御书房外,一大批重兵轮流把守,还有换水的侍女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换了又来,换了又来,以此重复着
司空御医跪在龙榻前,一脸凝重的为皇上把着脉,他倒是很好奇,是谁能为皇上拔刀的呢,这刀虽不深,却是命中要害,一有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包扎好的伤口还是会时不时有些血迹渗透出来,但是这毒,他却是从来没看见过
他捏着那炳刀子看了,不过七八寸长,刀刃处红而黑,是有人用毒长时间精心涂抹才形成的,司空御医揪心的凝眉
“皇上怎么样?”欧阳末进来问道,司空御医一听是欧阳末来了,急忙转身恭敬道:“臣参见……”“免礼”欧阳末打断司空御医的话直接道
司空御医缓慢的站起来,看着躺在龙榻上的人,属实的秉告着:
“回王爷,臣已经替皇上止住了血,暂无大碍,但皇上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臣暂时找不到解药”最后一句已经是深深的无奈了
“暂时?找不到就去找。”语气含着压抑的怒意,冰冷刺骨
一开始,他是不信安络浣会刺杀皇上的,但他是知道她会医术,还有这刀柄上残留的香气
他在外面问过南光辉,他们到的时候是否看到其他人,但他们都看见的是安络浣拿刀在刺杀皇上,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幽深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感,冰冷的向着地牢走去
“王爷”守门的侍卫恭敬的打开门道
地牢里,黝黑阴暗的墙壁上长着一层长长的细毛,矮的烛光映在墙上,那细毛随风摆动,好像在跳着优美动饶舞蹈一样
安络浣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起,无聊的把下巴放到膝盖上,目光呆呆的盯着近处的地面
而灵魂早已经到空间里炼制解药去了,正在专心的搜集着药材,忽然发现少了一味,她翻遍了空间,也没有找到
“咦?光宇,我要的这味药材怎么没有了?”安络浣奇怪的盯着光宇道
光宇被她的目光盯的有些心虚,缴和着手指,缓缓道:“主人,我看它长的好看,就把它给黑曜吃了”
安络浣本来还要发火,但看这家伙一脸可怜的模样,而且,她以前也没要用,算了,不知者无罪。安络浣无奈的摆摆手,还是出去自己找吧,随后出了空间
这些厚厚的衣服上,因为拔刀的缘故,也沾了些许血迹,如今又到了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汗水和干涸的血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简直不要太好闻
安络浣捏着鼻子,一脸痛苦的模样
她嫌弃的捏住自己的袖子,满脸鄙夷的丢开
看着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就是鞭子都有上百种,泛着寒光的匕首打出阴森恐怖的倒影,心里感到凄凉,但是,她可不是会坐以待毙等死的人,她要想办法出去,证明她的清白
正午,有丝丝热气从墙的缝隙里吹进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里,恐惧莫名。
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阴暗的虚无中射入几束阳光,关着她的牢门被打开了
照在安络浣身上,她不适的抬起手挡在眼睛上,透过指缝看见一个仿若神一样高大的身影,轻柔的踩着阳光向她走来,肯定是来接她出去的人
我不会是做梦了吧?没想到在地牢里还有这待遇?正想着一句冷冰冰的话直直的砸来
“是你刺杀的皇上。”不是疑问而是实打实的肯定句
欧阳末目光森冷,俊逸的脸上布满了阴冷,长臂一伸扣住安络浣的脖子,黑深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安络浣的眸子满是诧异与不解,这个男人真是疯了,都不听她一句解释,难道她在他心中,就真的是这种人全网 .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以为他会真的喜欢她,他那样的温柔是装出来的吧,现在的样子才是原来的他
真可笑,以为堂堂王爷会喜欢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过是利用罢了,还在这装大头,安络浣,你死心吧!她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一句
光宇在空间里急的要死,主人要是被掐死在这,它可怎么办啊?心急的喊道:“主人主人”
安络浣模糊的听着,艰难的用手抓住欧阳末的胳膊,奋力的挣扎着,但是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她被掐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感觉自己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了,明明以她的能力,在他手里毫不费力,她在赌,赌欧阳末不敢……
长臂猛的一松,“咳咳……”安络浣痛苦的捂着脖子一阵猛咳,艰难的暗骂道:“欧阳……咳末,你个……王鞍!”
某人自然听到她的这一句,脸色不禁黑沉一分,这女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叫他的名讳,侮骂他,刺杀皇上又有何不可?心里也更加确信
“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侮骂的?”欧阳末一身紫衣,淡淡的,尽管在这地牢中,也挡不住那种高贵的气质
呵,现在连“本王”的自称都用上了,又谈何以前,怪只怪自己昏了头,居然看上这只又冷又硬的臭蛋,这笔帐来日再算,困境当头,女子能屈能伸
安络浣深吸一口气,到喉咙的愤气变成了笑脸:“是是是,末王爷,女子知错,不过,我能帮你找到刺杀皇上的凶手”
最后的语气变成了笃定,眼里闪着坚定的光,那个自信自强自立的女子,在地牢里散发着光彩,浑身有着让人不容置疑的气息
俊眉微微一蹙,不屑的质疑道:“本王能信你吗?”
这正是她现在的目地,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很明显,就是一定要找到这个凶手,在他心中,皇上不仅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虽然对他们比较残酷,但还是他的父亲
若是她真的成了这个凶手,杀父仇人,他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有了这句话,她就放心了,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勾了勾唇角:“一试便知”
“哼,要是你没找到,本王定不会饶了你!”冷冷的威胁着,目光锐利,像君王一样审视着她
“末王爷,找凶手择日不如撞日,我需要到案发现场仔细的看看”安络浣毕恭毕敬的在旁道
毕竟她还要依靠他才能出去,等她找到凶手的时候,就是把他一脚踹开的时候
欧阳末自然知道,耽误的时间越长,凶手留下的痕迹就越少,大手一伸拉住安络浣,向外走去,也不管她现在究竟有多狼狈
“等等,末王爷,能否容我换个衣服,很快的?”安络浣用力的拉住欧阳末恳求道
欧阳末凝睛注视着她,一身的血衣,还有血腥味和着汗水味夹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默默的点头后,不由分的把她拉到他母妃的宫里
贤妃娘娘知道是安络浣被当成凶手的事,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淡淡的吩咐翠,带她换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