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那么无邪呢?
明明是放浪不羁的一个人,对待她的时候却又显得平淡如水。
以为他对她没有感觉,却又会在需要他的时候一直守在她身边。
无邪,是喜欢她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了解无邪,也不了解自己。
想到这里楼逸雪又低下了头。
自己还不是一样,经常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无邪,总是忍不住去搜寻他的身影,可表面上却总是不自觉地的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来。
楼逸雪觉得,自己真的是糟糕透了。
面对感情,她就像是一个傻瓜,不会像安络浣那般嬉笑怒骂,只会远远地看着,或者是把心里的那个人推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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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程再慢,也终有到达目的地的这一天。
那一天天气很好,北沧已经进入了难得的春季。
安络浣从边寒之地而来感觉身上的棉衣都有些热了,在府门口就脱了衣裳,安络浣兴冲冲的往门里面冲了进去。
“老甲,我们回来啦!去叫小春,给我做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可是迎接她们的并不是喜气洋洋的下人,而是一脸是血的罗清。
罗清就那么跪着院子里,府里的人都一脸哀戚。
安络浣愣了,愣了半天。
“罗清,你怎么回来了?”
欧阳末此时刚进门,一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吓了一跳。
当初安络浣用计将罗清送走他是知道的,表面上要去帮小春找药,实际上是去了西刘。
罗清站起来,他的个子高了些,一条腿别别扭扭的,仔细一看,竟然已经断了。
“怎么了!”欧阳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皱着眉道。
“将军、夫人,不好了,南疆突然攻入西刘皇城,西刘国君和皇室亲眷们都被软禁了。”
“什么?”安络浣一下就急了。
罗清的眼神满是哀戚,充满了绝望,没有见过流血政变的人是不会了解这种感觉的,这个半大的孩子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送完公主您的平安信后就一直住在神女庙,可找了多时也没找到公主说的秘境。突然有一天就有人传来消息打仗了,后来庙里也尸横遍野,连神女庙都被南疆的人推倒了。”罗清焦急道。
“他们真是疯了!”无邪咬牙切齿。
所有人都震惊了。
“将军、我要赶快回西刘。”安络浣焦急道,她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欧阳末皱起眉毛,还未等他点头,安络浣已经低下头开始去看罗清的伤势、欧阳末要说的话就这样停在半空。
”小春,叫人找担架把罗清扶进去把!”吩咐了了无邪善后,罗清的伤实在很重,应该是在西刘就被人暗算,又长途骑马奔波导致伤情扩大。
小春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顺从的点了点头。
欧阳末站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突然转阴的天空。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南明离啊南明离,你竟然连这么短暂的时间都不给我。
从雾天族归来已经疲惫异常,安络浣此刻只想早点休息。
她早早的上了床,希望可以精神饱满的去西刘,殊不知越是紧张自己压根就睡不着。
安络浣很纠结,不知道自己的这种紧张从何而来。
自己明明不是正主,难道不知不觉也开始操着正主的心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欧阳末回来了。
安络浣缩在床里,她知道欧阳末今晚一定会来,而且一定会阻止她。
可等了好久,欧阳末都没有出声。
安络浣只能听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呼吸,一声重重的叹息后,一只大手落到了她头上。
“李宜德会没事的。”欧阳末还是开口了。
安络浣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是这具身体的情绪还是自己的。
“你去哪了?”安络浣转过身,漆黑的房间里没有掌灯,两个人就这样借着月光看着彼此。
“我去了一趟皇宫,告诉皇兄我要陪你去西刘!”
安络浣:“.....”
她注意到了欧阳末的称呼,皇兄。
“你或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突然对君黎莫亲近。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那日在宣德殿他下意识的想要救我吧!相比于君黎明短暂的温情,君黎莫或许是叛逆的,但他的心里是的的确确把我当做兄弟。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安络浣笑了笑,“是啊,你从来要的就不多。”
欧阳末继续道:“我说了君黎明的事,皇兄也扼腕惋惜,我说了我不想做皇帝,皇兄更加惊讶,络浣你说当皇帝是每个人都想要做的事么?”
安络浣摇了摇头,“当皇帝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事!”
“是啊,从前我暗地里部署,只是希望替君黎明讨个公平。可是如今又为了什么呢?络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安络浣想了想,“我或许也会不知所措吧。将军,不如我们去了西刘就在那住些日子,好好想想以后的人生?”
欧阳末笑了,知道安络浣的小心思。
去了西刘怕是要有一场硬仗,安络浣这是给了他心理准备。
他又何尝不知呢?
“好!”
安络浣紧张的情绪就这么被安抚了,不管西刘的情况如何,安络浣身边有欧阳末,那就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络浣和欧阳末天还没亮就急急的出发了。
说到底就是不想带上呼呼喝喝的一大群人。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所有的人早已经都准备好了。
安络浣一推开房门,院子里已经忙活了开来,丫头下人们做好了吃食,而无邪、金元凌之流已经吃上了。
“别怪我没等你们啊,我实在是太饿了!”无邪抓起小春做的精致点心,直往嘴里塞。
金元凌则吃的很文雅,一如他的傲娇本色。
婧麒笑的嘴没心没肺,“哈哈,无邪你好贪吃哦,小心楼姐姐不喜欢你。”
无邪朝婧麒送上一个白眼,继续胡吃海喝。
“我不喜欢谁?”一个女声传来。
安络浣一回头,楼逸雪也来了。
“我刚刚落了东西去拿,怎么吃得这么快!”
“你们....“安络浣惊呆了,虽然说有他们一起去会方便很多,可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没有必要拉上他们的。
“诶呀,络浣你就别发愣啦,快点吃,吃完咱们上路哇!”婧麒不耐烦的拉着安络浣,至于欧阳末,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拉。
好在欧阳末一向都是我行我素,随便寻了个位置径直坐下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去,不过我有件事要和大家事先说下。如果遇到南明俊,千万不要直接对上,他身边的蛊人很是难缠,切记。”
“南明俊?他怎么会在西刘?”无邪皱眉问道,按理说南明俊一直在南疆的皇宫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西刘?”无邪皱起眉毛,他对南明俊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或者说他对南疆的皇室中人一直都有所关注才对,因为他们所使用的蛊术就是从自己这里发源出去的。
这难免不让无邪揪心。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南明离回宫了。南明俊需要迅速扩展疆土,否则很有可能会败北南明离。”欧阳末面无表情道。
无邪点了点头,“南明离却是麻烦,我听雨阁的细作也算遍布五大国了,他竟然能隐匿行踪回到南疆,不得不说很让人刮目相看。”
“他的厉害之处又何止心思,他的蛊术少年时期就已经神秘莫测了,只是他厌恶蛊术,不愿意施展罢了!”
安络浣听到这好奇了起来,“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学呢?“
欧阳末淡笑,“学不一定是为了用,有的时候也是为了防范。当年他曾经对北沧一个小队的人都施了蛊术,最后队伍车队退又给解了,足以证明他并不屑用蛊术杀人。”
安络浣顿时理解,如果身边的人都是蛊术的高手,那么南明离会也是必然。
而却那样的人不允许自己只是涉猎,会必须要会的透彻才好。
“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么南明离已经坐镇南疆了?”
欧阳末摇头,“不,没有合适的时机,南明离是不会发动政变的,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做不理智的事。不过相反南明俊就不一定了,这次西征他应该就是着急了。南明俊阴险狡诈,他不像南明离会手下留情,必然会致我们于死地。”
“那你可有办法?”安络浣问道。
欧阳末眯了眯眼,“或许咱们可以帮南明离一把,但也不必费心。毕竟南明俊是他南疆的人,咱么也不好动手。”
安络浣:“.....”
阴险狡诈说的是南明俊?
她怎么觉得这四个字用在欧阳末身上更加合适呢?
欧阳末看出安络浣的眼神,”怎么你不同意?“安络浣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我同意!”
她不敢不同意!
金元凌是个急性子,提议直接飞到西刘去,这样一来原本一个月的路程大概三天左右就可以到了。
可安络浣还是觉得不太合适,逼近目标太大,突然出现在西刘肯定会引人注目,一行人只好扮作商人,再由龙奇挑上几个得力的黑玄军一同前去。
这一次安络浣再也没有心情游山玩水了。
还是那一片她来时的戈壁,此刻再回去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安络浣一路上都闷闷不乐,想着怎样能够第一时间找到李宜德。
还有被她丢在秘境里的李络浣,已经半年了,不知道她在秘境里会是如何。
安络浣惭愧的低下头,心想她一定不会像自己这般活的精彩吧。
自己在秘境里也呆过半年,只有阿三陪着她。那种感觉她知道,脱离了社会群体是多么的孤单和无助。
“络浣,在想什么?”欧阳末发现正在发呆的安络浣。
安络浣摇头,一脸的惆怅。
欧阳末也不多问,霸气的揽过安络浣的肩膀,“我的女人不许愁眉苦脸。”
“什么表情也管?”安络浣眨眨眼,不敢置信。
“管,你的什么都要我批准,不开心也要我批准。“安络浣:“.....”
好吧,这种强撩安络浣就忍了。
但心情确实是好了不少。
“将军、如果父王他...哦不,李宜德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欧阳末摸摸她的头,硬把安络浣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不会死。”
“嗯?”
“南明俊暂时还不会杀他,况且西刘的情况还未可知,现在下决定还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