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缓了好半天,不住的连连叹气。
“瓮?瓮中捉鳖啊?要当鳖你自己当,别在这卖关子。”安络浣最受不了无邪一遇到事就走神的样子。
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接受不了一般,殊不知这里面只有他的来历最是神奇,若论接受不了,恐怕他首当其冲就该被接受不了。
“诶!论起制蛊也没人比我更熟悉了。”无邪缓缓叹气,自己迈开了步子,四处查看了一圈,最终还是开了口。
“咱们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再说把!”指了指不远的高处一处略微大些的洞口,无邪率先走了上去。
其余人有安络浣的灵力拖着,也一一进了洞,安络浣用灵力部下了结界,众人这才算是暂时安全了一些。
“无邪,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安络浣都快等不及了。
无邪摇头,“说起来蛊术的诞生,出发点也是好的,可是谁能想到,会衍生至此。”无邪说到这,又往外看了看。
“那你一定是不知道什么是坏了。”安络浣翻着白眼,十分怀疑无邪的三观,蛊术都是害人的东西,至少她遇到的都是这样,小春就是差点被焚肌毒蛊和幻蛊害了,若是蛊毒能有什么好的地方,大概可能一定就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了。
当然是去杀坏人!
无邪不理安络浣的揶揄,兀自低下了头,想了良久终于开口道:“当年蛊术的诞生的确是为了救人的,那时候是一只飞虫钻进了一个少年的耳朵,少年疼痛难忍,一名姑娘就将那少年救了。““还是个爱情故事?”安络浣插嘴。
无邪摇了摇头,“那姑娘比少年大上很多呢。小少年以为姑娘会什么和虫子玩耍的异术,便苦苦哀求她收自己为徒。姑娘也是爱玩的性子便答应了,原来操纵虫子根本不需要什么异术,而是姑娘有一种灵力,能够操控虫子的思维。姑娘简单交了少年一些凝聚灵力的办法,少年也学会了这一招,才发现原来操控虫子这般简单。
后来姑娘离开,少年心性便四处招摇玩闹,一时间还小有名气了起来。““臭额嘚瑟,没好事。”安络浣白了无邪一眼,无邪继续说道,“是啊,果真是臭嘚瑟,没好事。少年将这这个方法交给了自己的几个朋友,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灵力是那姑娘用特别的方法在他身上种了灵根所得,其他人又哪里学得会,少年是妖怪的消息就这样被传开了。
少年被人驱逐儿不甘心,于是他到了南疆,潜心钻研,终于研究出来一种符咒可以让普通人也控制各种昆虫。这种方法在南疆传递开来,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经过有心之人潜心研究演化,最终变成了蛊虫现在的模样。”
楼逸雪正闭目养神,听到这冷冷说了一句,“始作俑者。”
无邪也靠着墙壁,笑着没有再说话。
安络浣听出楼逸雪话里的不对,下意识问道:“该不会这少年就是你吧!”一般这样的对话都会是这样的结局。
说完又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无邪,无邪憋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安络浣点了点头,安络浣立刻坐了回去,“我去!”
果然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啊!
“那不对啊,蛊术的发展最起码要几百年..你...额.....“安络浣惊恐了。
无邪对这个问题并没有直面回答,反而是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反正老夫来的时候北沧还不是五大国最强的国家,西刘也不是最富饶。”
安络浣:“.......“
好吧,他都能从灵界那么个玄之又玄的地方过来了,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那你说这个..呃..瓮是怎么回事。”一提到瓮这个字,安络浣就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僵硬,所以说话的时候就不太自然。
“蛊术演变的后来,就变成的越来越阴邪,主要的原因就在制蛊的方法,按照我的方法只是将聚集起来的灵气附着在虫体上,进而得到控制它们的能力。可是这样的蛊虫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杀伤力,于是南疆人就想出了这种办法,以蛊养蛊。蛊虫之间互相争斗的戾气会让最终胜利的蛊虫强大,符咒中的灵力会转变为阴煞之气让蛊虫的争斗之心越演越烈,最终达到越来越强的地步。”
说到这里安络浣有些懂了,在现代她也听说有些地区是会制蛊的,她还看过许多关于蛊术的小说,总体说起来和这个方法就有些类似。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在说刚才那个怪物就是以蛊养蛊的产物?“安络浣终于有了点眉目。
无邪点头,“若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会相信,有人竟然做了这么大的器皿,甚至连人都可以用来饲蛊了。”
安络浣想起了丑女、大蝙蝠、还有跟着楼逸雪的那些绿色虫子,心说该不会这些都是用来制蛊的材料吧!
不仅是她,欧阳末也想到了,他的眼里怒火重重,咬着牙说了一句:“堂堂的北沧皇宫,竟然如此污秽,周婉慈该死!”
“是该死!”楼逸雪不停地在看着自己的雪白衣裙,她已经膈应了很久了,恨不得立刻出去赶紧洗上一百八十边澡才能勉强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当然这是安络浣认为的。
将头探出洞口,安络浣四处看了看,才发现竖井里此刻已经安静了下来,“眼下也不适宜硬碰硬,我看这里这么大,暗道洞口也不止四个,怕是其他地方也会有入口,咱们选一个先出去再从长计议吧!“
无邪面露遗憾,他其实是知道周婉慈的宫里有秘密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而楼逸雪更是面色黯淡,今日她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胸口刻有金色莲花的男人。他或许在这众多的暗道中,可现在她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去找了。
只有欧阳末,一个人坐在洞的里面,脊背挺得笔直,在所有人都决定先撤出去的时候,凉凉的说了一句:“我要杀了它,再走!”
安络浣承认,他现在很man,可是啊可是,要杀了那样浑身不是毛就是刺的怪物,这真的可能吗?
安络浣一想起那怪物的长相,就恶心的想把昨天吃的饭都吐出来,一想到欧阳末要赤手空拳的上去活活打死那个东西,她就瘆得慌。
“将军、要不您再想想?“安络浣希望欧阳末是冲动了,或是一时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看欧阳末的眼神,又不像。
“就是,它在这好像不耽误您什么事吧!”无邪在一旁也赶紧说道,他一向不怎么搭理欧阳末,此时能说上一句,说明他也认为欧阳末这么做真的是以身犯险的。
可欧阳末就是不为所动,他说过的事不会再改变,就算是其他人再劝,还是不会变。
自己还是父王的儿子,大哥的弟弟,所以他不允许皇宫内有这种东西出现。
不管是谁养了这种东西,欧阳末都不会放过。
“络浣,你先出去,回府里安排好早饭等我。”欧阳末冷冷道。
安络浣看了欧阳末一眼,突然....
“呕.....!”
将军你确定不是在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安络浣怒了,是真的怒了。
“欧阳末你是故意的吧!你....呕....!“
吐了半天,害的无邪差点以为安络浣怀孕了,还好他知道安络浣也是这两天才和欧阳末圆房的,否则一定会赶紧捉住安络浣把把脉先。
(作者的话:别问我无邪怎么会知道,他是个长寿的老司机好吧!)欧阳末一脸茫然,压根是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看了眼看好戏的无邪和同样面露菜色的楼逸雪,欧阳末想算了,还是什么都别说了。随即就拍了拍安络浣的头,再绕过她朝洞口走去。
“等下!”安络浣突然开口。
欧阳末的脚步一顿,看到安络浣突然拔下了头上的深蓝色发簪。
“你拿着它吧,总有个武器。”安络浣开口道。
欧阳末看了眼安络浣嫩白的小手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的簪子,用手接过,目光坚定道:“等我!”
安络浣没有说话,在欧阳末走到洞口的时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在这里,我又如何能走?”
原来她是想说这些。
欧阳末脚步一滞,这句话是他下来寻她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没想到此时此刻安络浣就这么还给了他。
可是看着坑底就知道这蛊王是多么的凶悍,欧阳末实在不像让安络浣冒险。
像是没听到安络浣的话,欧阳末正要继续走,突然一个柔软馨香的身子突然贴上了他的后背。
“将军,你永远都不可以扔下我!”安络浣可怜兮兮的,紧紧搂着欧阳末的腰,不仅如此,欧阳末感觉自己的整个躯干都被一种透人心脾的力量给包裹住了。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欧阳末还未等反应,就感觉自己的唇突然就被触碰了一下。
低头一看,安络浣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正魅惑的看着他。
这个女人啊,这个就是住进她心里的女人。果然是让他丢不下。
欧阳末眸光转深,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才松开了她。
学者安络浣的口气,欧阳末霸气的托起安络浣的腰:“好吧,今日你我夫妻,就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安络浣笑的极美,周身的灵气托起二人,直接朝着洞外飘了出去。
“我了个天,终于走了!”无邪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楼逸雪一脸冷漠,“我以为你和她是好友。”
无邪点头,“是啊!”
“但你好像见不得他们夫妻恩爱。”这问题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无邪却想都没想,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不过在看到她裙子上的脏污后还是往旁边挪了挪。
楼逸雪:“......“
她这是被赤裸裸的嫌弃了。
“你傻啊,谁能受得了这种蜜里调油似的恩爱,反正我是看不下去,也就你这种冰雕子没有感觉。”
楼逸雪:“......“
她再一次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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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安络浣的帮助,欧阳末不用踩在那些质量破碎的尸体上面,两个人一路向上,很快到了刚才和大蝙蝠搏斗的地方。
那处的墙面上还有一大片血迹,可以看出来刚才也是经过了激烈的搏斗。
结果嘛,安络浣和欧阳末都不用想,那蝙蝠本来就有伤,对上这偌大的蛊王,估计是没什么活的希望了。
“将军,那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安络浣四处看遍了,也没发现那怪物的影子。
“怕是就在附近!”欧阳末肯定道。
话音刚落,竖井里凭空升起了一阵乱风。
安络浣正想说将军的乌鸦嘴果然很灵,就听的欧阳末的一声大喊。
“络浣,小心。”安络浣抬头一看,原来那怪物就在头顶。
从下面来看,那怪物的腹部更是可怕,不像背部有那么多的硬毛,腹部则是光溜溜的,可是那隆起肚子上却是满是红色的疙瘩和纹路,看起来就像是花背大蜘蛛的肚子似的。
安络浣都佩服死自己的脑洞了,刚刚想到这,只见那怪物的肚脐眼里就突然喷出了一大片白色的液体,那液体一出体外就变成的银丝,眼看着就朝着安络浣和欧阳末飞了过去。
“我了个妈。”安络浣大叫,她这辈子最怕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那浑身毛茸茸的大蜘蛛,眼下这怪物一吐丝,安络浣直接吓得小腿都软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忘记欧阳末,意念一动,她边上的欧阳末就已经飞了出去,而她自己,则被那一团白丝死死的裹住了。
欧阳末一怔,单手攀住墙壁,安络浣那边被丝缠住的身形特别的圆,且一直在不停的蠕动,估计是安络浣正在用结界抵抗。
“络浣!”欧阳末面色冰寒,手中的簪子一飞而出,顷刻间削端缠住安络浣的蛛丝,安络浣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挣扎着从结界中飞了出来。
这一出来就赶紧抱住欧阳末的腰,“将军,它怎么会飞了?”
刚刚看它在墙壁上爬的时候明明没有翅膀的,可现在,那双翅膀力量十足,几乎都可以和小可爱拼上一拼了。
欧阳末眼神微眯,观察了一阵才幽幽道:“是因为它吃了那只大蝙蝠这蛊王看来又有收获了。”
安络浣一看,果然,那怪物后背的翅膀和大蝙蝠的相差无几,只是个头上大了许多。
“就算这样,这翅膀长得也太快了!”安络浣紧张道。
欧阳末单手一抓,一根绳子随着他的动作往回收了过来,安络浣这才看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欧阳末竟然是把那根簪子用一根细绳给绑了起来,因为刚刚要把她从蛛丝里救出来,所以那根簪子此刻还在外面。这有点像她见过的武器链标,只是她的那根簪子好像要更加锋利一些。
她观察过,自从那根簪子退了素色之后,周身总是泛着一股子幽光,尤其是伤人的时候,它的顶端虽然锋利,可真正有杀伤力的,就是这一股幽幽的气刀。像是一团带着火焰的切割刀,无比的锋利。
“络浣,送我上去。”欧阳末开口。
安络浣面露难色,生怕欧阳末此去会有危险。
“这翅膀乃是新生,一看就不甚适应,咱们要趁着这个时候除掉这双肉翅,否则待它运用自如,咱们将更难除掉它了。”欧阳末喃喃道。
安络浣抬眼,看那怪物果然是横飞乱撞,一双翅膀就像不是自己的,显然是万分的生疏。
“好吧!”安络浣不再迟疑,她对欧阳末还是相信的,但看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就让她心理直竖大拇指。
欧阳末不再等待,双脚踏上一面的墙壁,瞬间腾空了飞了出去,半空中再次用力,踏上安络浣铺给他的透明垫脚石,又达到了另一个高度。
安络浣此时只觉得欧阳末真的就像是传说中的谪仙,眉目如画,青丝飞扬,蓝袍莹润,那袍底因为在血池而沾染上的点点殷红就像是一朵朵红莲托着欧阳末一步一步向上,终于,踏上了那怪物与宽大的背。
欧阳末故技重施,身手及其敏捷,手起簪落,瞬间就削掉了怪物的半边肉翅。
那怪物保持不住平衡,眼看着就要掉了下去。只见它身手极快,残破的翅膀用力,身体立刻贴上边上的墙壁,立刻固定在了上面。
欧阳末被它甩的飞了出去,欧阳末也不慌不忙,一个旋身跳离了怪物的攻击范围。
“好耶!“安络浣拍手叫好,使力将欧阳末的身形稳住,欧阳末在半空中悬空站着,和怪物对视着。
那怪物嘶吼一声,及其愤怒,腹腔的粘液再一次喷了出来,安络浣操纵者欧阳末一躲,那粘液就喷在了一边倒墙壁上。
墙壁滋滋冒烟,是有剧毒。
欧阳末眯了眯眼,手中的簪子一扔,直接插入了怪物的腹部。
若是寻常武器,压根也够不成威胁,怪物压根不躲,可是它怎么也没想到,欧阳末手里这小小的一根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簪子全根没入,更随着欧阳末的力量在怪物的肚子里来回搅动,刺激的怪物发起狂来。
一声声类似于牛叫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天边的闷雷,刺激的人的心情不自觉地跟着低落起来。
就好像这么欺负人好像不对的。
安络浣有片刻的失神,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就反映过来。
擦!差点又中招了!
安络浣有些生气,抬眼去看发现欧阳末的表情也有一些恍惚,看来也是被这叫声影响了。
“将军!“安络浣大喊一声,欧阳末就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一般毫无反应,眼看着那怪物就要向欧阳末爬过去了,安络浣实在是没有办法,经直向着欧阳末的方向靠拢而去。
安络浣的速度飞快,周身的灵气逼人,她很怕自己救不下欧阳末,也怕欧阳末不能及时醒过来被怪物伤害。
拉住连着欧阳末和怪物的中间的绳子,安络浣回头看了欧阳末一眼发现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手中的蓝色簪子被她一用力拉了回来,安络浣几乎是想也没想,朝着怪物的方向直奔而去。
“络浣!”
“夫人!”
恍惚间听到两声大叫,安络浣还很疑惑,虽然知道是无邪和楼逸雪可眼下也不由的她多做考虑了。
“噗呲!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安络浣只觉得这皮肉似乎是薄脆了一些,再一抬头就看见欧阳末紧皱着眉头,一只手正攀着她的肩膀,脸上一闪而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恢复了平时的淡然模样。
“络浣,你没事吧!”他淡笑着,还在关心她。
安络浣低头,就看见了欧阳末浸着血的胸膛。
而自己手里的那一根蓝簪,此刻正插入了欧阳末的胸膛。
蓝色的气焰烧的欧阳末伤口周围的衣服都没了,此刻能看见欧阳末的胸口流着血的伤口。
安络浣一下就松开了手,“这...这是怎么了?”
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在一回首,发现无邪和楼逸雪正面露忧愁的看着她。
“你、你们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安络浣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明明刚才站在这的是...”是那个怪物啊!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欧阳末?
安络浣傻了,懵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会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的晃神,难道自己一直都中招了,根本就没有醒?
那么现在呢?
对了,现在一定是做梦。
安络浣这样想着,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对。
安络浣喃喃自语,压根就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络浣,别闭眼!”欧阳末的声音仿佛隔着好远。
安络浣觉得自己的脸颊湿湿的,也不知是谁的泪水。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一向乐观的安络浣此刻也觉得胸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大石头。
“不怪你,络浣,听我说....“欧阳末不断抹着安络浣脸上的泪水。
安络浣此刻却什么都不想听,“无邪...快来!给他看...给他治...“
无邪的眉头紧锁,他很想告诉安络浣不用怕有我在,可是他知道,那个能切开大蝙蝠桐皮铁骨的簪子绝对不会对欧阳末留情。
这是个什么东西,从哪里来没人知晓,但他知道,眼前若不解决掉那个幻术一等一的大怪物,恐怕别说就欧阳末了,他们三个都得葬送在这里。
“络浣,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杀了它,才能救欧阳末。”楼逸雪大喊。情急之下也开始喊安络浣的小名。
安络浣擦擦眼泪,是啊,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想要保住欧阳末的命,只能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想罢,安络浣用厚厚的灵气包裹住欧阳末,想安置妥当之后再去救他,可没想到,欧阳末即便是受伤仍然抓着安络浣的肩膀。
“络浣,快走!”欧阳末的神情严肃,他知道眼前的蛊王能打败这一群野兽靠的绝对不是运气。
安络浣目光坚定,素白的小手拂过欧阳末好看的脸庞,淡笑道,“将军放心,妾身去去就来!”
除了安络浣开始刚进王府的时候,她再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虽然她嘴上叫着将军将军,可欧阳末知道,在安络浣的心里,从未觉得自己是他的妻子,可就在刚刚,欧阳末知道,安络浣终于认清了这个身份。
许是为了安抚他吧,欧阳末无奈地笑笑,可那又怎么样,至少安络浣已经有这个自觉了。
看着安络浣远去的身影,欧阳末的胸口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说好了夫妻要一起闯一闯这龙潭虎穴,他这个做丈夫的又岂能让她一个人涉嫌?
这是身为男人的骄傲,欧阳末拨开厚厚的灵障,单手在胸口的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突然拔出簪子,口中一口腥甜被他硬生生咽下,右脚一登,又朝着那怪物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