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老娘的手!”安络浣吓的一蹦,随即喊道“欧阳末,这可不是我的身体,可不能乱来。”
这要是将来李络浣回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少了个手臂,到时候非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不可。
翻了个白眼,安络浣的眼神全是幽怨。
不过她明白,欧阳末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怕自己因为被黑雾碰到才会出手。
欧阳末一怔,回头,看见站在远处的无邪,此刻正收回刚刚布置着什么的一只手。
“无邪,你回来了!”
安络浣高兴的跳了起来,欧阳末只觉得身上一轻,已经没有了安络浣的重量。
“我只是想救你。”欧阳末喃喃道,原以为没人能听到,却不想站在最远处的男人还是听到了。
“你不必如此,她不是凡人,自然无事。”无邪话音带着戏虐,似乎是在诉说着两个人的差距。
欧阳末冷冷的看着无邪,起身道,“那又如何?她还是我的妻子。”
管她是神是魔,她安络浣只能在他的身侧。
无邪笑了,“诶呦,这话有点像挑衅嘛,我喜欢挑衅。”说罢就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俨然一副要干架的姿态。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对欧阳末出手。
安络浣无语,“你们俩收拾完这倒霉东西再掐可以吗?”回头再对上无邪,“既然你蛮自信的,那就交给你了吧!将军,咱们回家。”
说完便喜滋滋的拉上欧阳末,想撤了。
无邪嘴角一僵,颇有些无奈,但想起从前的种种,也随即释然了。
“我先言明,嗜天雾这种邪物我可是对付不了的,勉强弄个小结界困住还可以,若是要彻底泯灭,还得从长计议。“无邪席地而坐,大有慷慨就义的架势,弄得安络浣也不好意思走了、“这片雾,名字还挺霸气。”安络浣撇撇嘴。
无邪眉头紧皱,“何止是霸气,看来北沧的确是有古怪!”
“何为嗜天雾?“欧阳末突然开口。
从遇到安络浣开始,一切遭遇都刷新了他对未知事物的认知,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出现在将军府,到底是必然还是偶然。
无邪看着安络浣,又看了看欧阳末,发现两个人此时的眼神出奇的一致,就知道两个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是一种灵兽,它的本体并不强大,是一种不大的软体动物,周身是毒可以快速放出大量毒雾,这雾将它包裹其中后可以模仿变化任何物体。估计是有心人下了符咒以血喂养,再加上日夜搓磨,使其心性受挫,变成了大凶之物!”
“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饲养?”安络浣反问。
无邪白眼,”废话!若不是有人特意饲养,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游玩的吗?““可是这种逆天的东西看起来也不像是人能养的啊!”安络浣纠结了。
既然浑身是毒,那又如何抓起来,连欧阳末都不知道的东西,又去何处去寻呢?
“当然不是人养的。”无邪理所当然。
安络浣惊呆,“你的意思是,有....鬼?”
据她所知,这些黑衣人都是皇后派来,难道这些东西都是皇后弄得?
无邪有些佩服安络浣脑洞,拿出一副好老师的姿态道:“首先,世界上没有鬼。我说的不是人养的,只是排除普通人,就比如说你的手,就完全不怕这种生物。”
安络浣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光滑细致,没有一丝伤痕。
“呃....我不是人?”
安络浣有那么一丁点郁闷,这虽说挺牛叉的但怎么总感觉不怎么好听呢?
无邪看她沉默也知道她心中所想,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欧阳末,正想说什么,就听安络浣紧接着道:“那还等什么呀,揍它丫的!”
无邪:“....“
还以为她多少会有些失落,没想到安络浣完全想的是另一件事。
“既然我不怕它的毒,那无邪,你教我,如何吊打它。”安络浣跃跃越试。
无邪低头,敛住眼底的雀跃,试探道:“你真的想学?”
安络浣点点头,似乎有点好奇无邪会这么问,“难道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无邪尴尬,转过身,他等这一天有些日子了,难免有些激动道:”没有。“让安络浣去解决是理所应当的事,而他的计划却不是这样,因为对付嗜天雾只是个开始,以后的安络浣还要一点一点去蜕变,所以他的反应的确是有些过激了。
一边的结界不停地在晃,安络浣知道无邪的结界也撑不了太久道:“那就开始吧!”
无邪点头,没想到欧阳末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向前一步,手里的长刀突然一横道:“等一下!““嗯?”无邪和安络浣都呆在原地,再不动手怕是要来不及,欧阳末这个时候叫停是想做什么?
两个人都看着面色阴沉的欧阳末,可欧阳末却在那一句之后却再没有了动静。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安络浣终于忍不住了,“将军可是有事?”
他要敢说没事试试看。
欧阳末眸色幽深,抬头看了眼安络浣,又看了眼结界中已经黑如浓墨的浓雾,终于开口道:“可有危险?”
无邪噗呲一声就笑了,欧阳末别扭的反应还真是和当初如出一辙呢!
忍不住再三保证,完全没有危险,欧阳末才慢吞吞的放下长刀,放了无邪和安络浣过去准备。
安络浣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虽然欧阳末不曾与她说过情爱,但她知道,他心里应该也是有她的。
因为布阵需要场地,所以除了安络浣和无邪之外,所有人都必须退出去,索性院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倒也不用特别清场。
欧阳末一跃,跳上了屋脊,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安络浣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屋脊上那个迎风而立只专注看着她的男人。
“将军、放心吧,我能行的。”手举到头顶,安络浣笑着保证。
欧阳末颔首,在远处他不便说话,知道安络浣的坚决,所以他也没有反对。
”络浣,接下来我会画个小阵,你需要牢牢记住。然后以嗜天兽为中心重新画一遍,你可以在心里演练几次,但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明白?“无邪显得有些慎重。
“这是什么阵?”安络浣忍不住问,关于阵法,她只在玄幻小说里听过,眼下要自己画了,难免有点紧张。
“放心吧,不难的,只是普通的坠地术,就是把嗜天兽拖进地底封印起来。嗜天兽善于变化,若是化作实体很快就会突破我的封印,所以需要你动作快一些。”
“嗯!”安络浣冷静道。
无邪抓了只蚂蚁,按在食指下面,“络浣,看好了!”
话音一落,无邪修长的手指迅速结了个印,然后在以蚂蚁为中心的土地上,画了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图形。
无邪一边画,安络浣目不转睛的看着,只是任凭她如何捕捉,也只能看到无邪一双手在动,具体什么动作,怎么也看不清。
“无邪,慢一些!”安络浣忍不住道。
无邪摇头,速度并没有减慢,而是越来越快,应该是布阵必须的程序。安络浣只能看到地面上留下的图印,还有怎么也爬不出去的蚂蚁,而那双手竟然因为太快而只剩下几分残影。
最后,还是那根食指,无邪的阵图画完,在阵眼上最后一点,那蚂蚁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哇!”安络浣惊呆了,抬头看了眼一边的黑雾,安络浣还是决定让无邪再来一次。
“无邪既然你这么熟练,你来就好了啊!”安络浣忍不住去问。
无邪无奈摇头,“我不是天生的灵力,而你....“话说到一半,无邪顿住道:”算了继续吧,你的眼睛已经不比从前灵族人的眼睛,看不清这些也属正常。““灵族?“安络浣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无邪却仍是摇头,“没时间说别的了,我再做一遍,你要记得。”
安络浣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这次便不再盯着无邪的手指,反而是去看他画下的图,手印很简单,可这图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无邪也很担心安络浣是否能够记得住,完成了一遍再抬头,发现安络浣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灵族的灵力就等于自己的生命,若是用心体会定是比一双记得更加快,无邪很欣慰,安络浣可以领会的这般快。
只两次,安络浣已经可以在心里画了个大概了。
“可以了吗?”无邪试探着问,心里忍不住忐忑,他希望安络浣进步,可又怕她进步的太快。
安络浣半天没有说话,心里隐约又一股清凉围绕在心田,慢慢汇聚成一张密密麻麻的阵法图。
“可以。”安络浣睁眼,眼神坚定,回头看了一看端坐在屋脊上看着她的欧阳末,自信的笑了笑。
她可以的,一定。
欧阳末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邪一跃,站到了欧阳末的身侧,只看着院子里一身青衣的女子。
她似乎比刚见到时瘦了些,可那双爱笑的眼睛一直没变。
“你似乎知道很多?”欧阳末开口,没有回头。
“呵呵,应该比你多吧!但是未来怎样,还是不得而知。”无邪此番,一脸沧桑。
“你们都不是普通人,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总是欧阳末的一块心病。
“将军不必试探,我只当她是亲人。”无邪垂眸,眼里似乎回忆起很多事,最终一幕幕往事只能化作一句亲人。
“亲人?似乎你也是不久之前才认识她,还是....你一直在暗地跟着她?”欧阳末咄咄逼人。
“是的,我寻她许久。”无邪大方承认。
一缸醋坛子,就这么翻了。
长刀一挥,指向无邪,而无邪却不曾闪躲,任刀锋在自己的脖颈处还有一毫米的地方停留。
“你敢觊觎我的夫人?”欧阳末在战场上磨砺出的性格就是杀伐果断,不给对手留下一丝余地。
之所以没有一刀砍下他的头颅则是因为他帮助安络浣是真的尽心尽力。
“呵!”无邪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