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久等不到若影的声音,林筠灏又喊了声。
“嗯。”轻微的声音从若影口中逸出,身体似乎又往下滑落了点,若影拽着林筠灏的手慢慢的无力。
“你爱我吗?”林筠灏轻声问着,心里有些紧张,既期待若影的回答又有些害怕,一直都认为无论若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爱不爱他都好,只要她能永远的待在他身旁就够了,可是感觉着自己的体力一点点的流失,若影越来越虚弱,他却好想要个答案。
“对不起,林筠灏。”轻微的声音从若影口中逸出。
林筠灏只觉得心生疼生疼的,如刀割般:“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我坚持不住了,”若影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滑落,“可是,我真的好爱你……”
若影的身体“唰——”的往下滑落而去。
“若影——”林筠灏大声的往下喊着,可是此时他的体力也已到了尽头,脚似乎也被定住了,不能移动分毫。
林筠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在他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中。
“若影呢?”这是林筠灏醒来的第一句话。
看着守在病床旁边的李响那欲言又止的,一脸为难的表情,林筠灏又再次问着:“若影呢?她没事对不对?”
“筠灏——”李响看着林筠灏那空洞的眼神说着,“筠灏,你刚醒来,好好休息,医生说了,这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要好好休养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问你,若影呢?”林筠灏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筠灏,对不起,”李响说着,无奈的低下了头,“我们找遍了整个山坡,整个海岸,都没发现若影。”
“不会的,不可能的,若影不会就这么扔下我而去的。”林筠灏的眼神越发的空洞,轻声的呢喃着。
“对不起,筠灏,若影有很大可能是跌落海里去了,被海浪冲走了。”虽然不忍告诉他,但是李响还是说出了这个事实。
“多久了?距离那天晚上?”沉默了许久之后,林筠灏轻声的问道。
“已经三天了,你也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再派上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把整个大海给我翻出来也在所不惜,不惜任何代价!”林筠灏使出全身的力气,厉声说道。
“筠灏,我们已经找了很多天了,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但却始终没找到若影的踪影,搜索队的人今早刚收走。”
“再派人去找,直到找到为止。”林筠灏的声音变的冷冷的。
“好吧。”看着林筠灏一脸的坚持,李响只能无奈的答应。
海边,毕尘晔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着这波涛澎湃的大海,眼神空洞,失去了光彩,脸色憔悴,胡子渣都冒出来了,他已经在这找了三天三夜了,从那天晚上起,就一直没离开过这里,不管白天黑夜,不眠不休的在这附近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是始终找不到有关若影的任何踪迹,。
整整三天三夜,已经让他备受折磨,心力交瘁,那晚,手腕上的那根白金色的粗手链突然感应不到了若影的存在,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一下子空白了,不能思考,不能呼吸,脑海里除了若影,还是若影,她的音容笑貌,她的魅惑的笑颜,她的纯洁,她的飘逸……
心里很慌张、很慌乱,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他一生从没这么害怕过,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了若影已经深入到了他的肺腑,他的骨髓了。
就坐在了这海边,顶着寒风,身体不能移动分毫,久久的凝望着大海,脑子里不能思考任何东西,那一刻,他忽然想,就这样自己也沉入这海底,却陪着若影,永远的陪着她。
手却不经意的再次触摸到了那根白金色的粗手链,很虚弱,很虚弱的感应,但是确确实实在存在着的感应。
“若影,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手!”坚决的声音从毕尘晔的口中逸出。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头昏昏沉沉的,有点痛,看着这周围陌生的一切,白色的吊顶,米色的窗帘,窗帘拉上了,外面的阳光只能微弱的透进来一点。
“我这是在哪?”若影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做起来,可是感觉到腹部隐隐有些发疼,身体很虚弱,使不出什么力气,最终人还是无力的重新跌落在床上。
脑海中回忆着,那晚的回忆又慢慢的清晰的呈现在了自己眼前。
“林筠灏,林筠灏……”若影轻轻的呢喃着,林筠灏胸口那不断流出来的温热的鲜血仿佛还鲜明的呈现在她眼前。
身体很无力,若影就那样躺在床上,不能移动分毫,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整个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响声。
外面的阳光慢慢的褪去,整个房间陷入黑暗的时候,外面的门上响起了清晰的钥匙的开门声。
过了一会,若影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房间的灯光被点亮,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穿着件黑色的皮衣,但脸色很不好,有些邋遢,胡子都冒了出来,长的老长了。
但这个人,若影却看着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
“醒了,”男人看着若影睁开的眼睛,就那样眼巴巴的看着他,“醒了就起来吃药吧。”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
“是你?段祁?”若影的不确定的问着,此人和段祁虽然长的很像,很是一个贵气不羁,一个却邋遢冷淡,实在不敢把他们划上等号。
“没错,是我。”段祁的声音还是淡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不惊讶若影认出了他,从床头柜的白色药瓶里倒出了两粒白色的药丸,拿起柜子上的保温瓶,把水倒在了透明的玻璃杯中。
“把药吃了。”段祁一脸淡漠的看着若影。
若影睁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也不伸出手去接。
“消炎药,吃了。”段祁又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