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来却是被冻醒的,感觉冷,身上却是异常的烫,最重要的是,头很沉重,还很痛。
苏落从沙发上爬起来,想起来倒杯热水,却不想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苏落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手背上还挂着点滴,而一只手撑在桌角有些睡着的人却是莫沉。
“我自己到这来了?”苏落想从床上做起来,才发现头好沉重,摸了下,还是有些烫,看来自己这次发烧不轻啊,前段时间在意大利在大的困境都挺过来了,也没发烧什么的,这一下飞机回到家就病了,果真是心理压力一减轻就撑不住了。
虽然还发烧着,可是苏落还是觉得此时的感觉比在在家时好了很多,自己这两年似乎总是和医院很有缘,隔三差五的就被绑票什么的,或许她真该去学几下拳脚功夫才是。
眼神不经意的划过莫沉的脸上,他的睫毛浓密黑长,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一双薄唇更是性感,不过他最好看的还数他那头发,帅气时尚,似乎自己无论在何时见到他,他总是打扮的这么有型。
在苏落的目光注视了莫沉五分钟后,莫沉缓缓睁开了眼睛,其实在苏落醒来的那瞬间他才把眼睛闭上,之前他的眼睛可是丝毫都没有离开过她,他怕挂的药水到了,怕她哪里不舒服了,又怕她没意识下用手抓自己打着吊针的手,还要是不是的给她量个体温,反正就是很忙就是了。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你……”
“我打你电话没人接,然后去你家敲门也没人应,去物业看了你这层的监控,也没看见你出去,我怕你出事,所以就找了开锁公司进去看了下,果真发现你晕倒在地上。”
知道苏落想问什么,莫沉也顺其自然的解释了下。
苏落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回去了,韩子墨还在东北,这两天她也给韩子墨去了电话,之前她在意大利出事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他,对于为什么那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她只是解释了工作太忙,一回到酒店就倒头就睡,两地本来就有时差,这一解释也不奇怪,加上韩子墨在这段时间因为冷氏家族的事也是异常忙碌,所以并没有发现异常。
不是苏落不想告诉他自己被黑手党绑架了,而是她也知道韩子墨的性格,她怕告诉了他,他一个想不开过去和人家拼命,这不是自找死路嘛。
这两天,莫沉也问过她,究竟是谁要花钱买她性命,苏落想了一圈,还真没有人选。
女人么,无非就是萧莉、董思琪,可是他们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双腿截肢、痛不欲生,听说前段时间还患了忧郁症,自杀了一次,本就自顾不暇,何况是五百万美金的交易,她不认为是她。
男人么,说穿了无非就是林泽远,可是他想要自己命的话,起码有一百种方法,远的不说,在A市山区的那次,要不是他坚持再找一次的话,自己说不定就淹死在那泥坑里了,在她看来,林泽远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要享受折磨她的乐趣。
可是,除了这三人,还会有谁呢?苏落实在想不出。
看着苏落一副眉眼纠结的样子,莫沉很是心疼,连忙让她不要再想了,直说自己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
在意大利待了好多天,回来又病了两天,苏落的工作拖欠了一大堆。
在她住院的这两天,小雨也是一刻都没停歇,可以说接通告接到手软,自从洛天的新专辑一经推出之后,苏落的名气已经更上了好几层楼,再加上她接的范思哲代表的巨大影响力,一时间片约、广告、代言都说纸片般的飞来。
欣慰之余,其实也没多少高兴,因为象征钱的那么多通告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当初林泽远和她签约的合约上很清楚的写明了,她这十年的收入是三七分,当然她三,林泽远七,很庞大的数字乘以三成也就不剩多少了,虽然在一般人看来那钱也够多了,可是谁叫她的花费也大的惊人呢?
出院的第二天,苏落就参加了一个剪彩仪式,晚上还去电台录了一档采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困了,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一种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从心底泛起,像是黏着骨头血液般,身体好像极度的渴求着某种东西,到最后,她甚至能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沸腾。
不疼,却很难受很难受。
这种感觉一下子就让苏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一旦清醒,这种感觉更是比刚才更甚,苏落挣扎着从床上走出去,连喝了好几杯水,还是一点都没有用,甚至整个人都无力的跌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种蚀骨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很熟悉,那是在黑手党的城堡时她断了那种药之后的感觉,她曾经也想过终止那药,可是每次都抵受不了这种折磨而一吃再吃。
曾经以为是自己的断骨还没好透的缘故,当时处在那个环境,她也没心思去细想,现在想来,或许是她对那药上了瘾,就像毒品一样,有了依赖性,不吃就会死。
苏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了这一晚,只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地板上,浑身的皮肤都黏黏的,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力气,脸色也很差。
她对毒品产生了依赖性的认知让她感觉很糟糕,她无法想象,这么洁身自好的自己,为什么会沾染上了毒品。
这一刻,她想起了弗朗西斯临走前和她说的话,他说她相信她会再来找他的。
“可恶的男人!”
“我该怎么办?”
一整天的工作,苏落都恍恍惚惚的,一空下来,她的脑子就被这些问题占据了,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法恐惧那种成瘾带来的痛感,可是那药,她并没有从意大利带回来。
“我该怎么办?”她甚至有些恐惧,万一自己上节目的时候被人看见了毒发的情形,那她一定会名誉扫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