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道宗,建立于何年江南府的府志之上也是难以查找,就是翻阅前朝史册,也是不知道它们存在于什么时候!这是一个实力非常强劲的宗门,丘山道人便是在这里拜师学艺!想要成为南斗道宗的弟子,这十六年来,偲偲未曾听过江南府内有一天才进入门内,他们招收弟子苛责,非天下大才不收,妖邪不收,宁可百年不收弟子,也不愿意收一弟子坏了他们名声。”
楚河听得直点头,他知道王偲后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从侧面告诉他,丘山道人的天资卓绝,实力强悍吗?
可那又如何?
抿了一口茶水之后,楚河感谢道:“谢谢王小姐的解惑。”
在远处的人,听到王偲说的话之后,也是赞叹南斗道宗的恐怖,同时更为惊讶于丘山道人的天赋。
王偲盯着楚河看着,发现他的眼里,还是饱含怒意,如此深仇大恨,又岂能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放下的?只是楚河才多少修为,以着他的资质,何年何月才能够了却心头大事。
就算是自己,若是没有姑姑的施教,恐怕对于落魂山丘山道人这种天资妖孽的存在,也是神往吧。
自己,在姑姑的教导之下,在姑姑赠予的玉简功法之中,是否可以在未来的百年内,道行超过他呢?
姑姑说了,会保他们一家。是不是,自己实力超过了丘山道人,让他血债血偿伏诛之后,南斗道宗的愤怒,也会在姑姑的手里,化为烟云呢?毕竟,姑姑的背后,可是圣族。
“我只是想告诉你,寻仇之事,要从长计议。”
“嗯。”
旁人闻言,觉得王小姐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楚河的资质,在他们这群人之中算是最差的,如此差劲的资质,还想找丘山道人寻仇,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过这王小姐对此人还真是用心,明里暗里都想要让他知难而退,只是好像此人并不是很领情的样子。
想起了之前的画面,本以为此子心大如牛,对于如此深仇大恨也可以不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如此心智,若是资质再强一些,或许还真是可以让他做到。
用完晚膳之后,楚河与王偲在百宴楼前道别。
晚风吹入了大街上,一阵阴凉袭来,萧瑟清冷的黄山县如今更为的萧条起来,满街的游魂野鬼像是鬼市之中,又像是破灭的楼兰,在干燥的寒风以及人烟稀少的地方,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消逝在人间。
楚河尽量不去撞到这个游魂野鬼,等走到一处深巷里面的时候,楚河冷哼一声:“从昨夜一直跟踪楚某到现在,阁下这个时候,难道还不打算现身解释解释吗?”
城隍府下功过司主簿陈河官服一抖,现出真身来,“鄙人黄山县功过司主簿陈河,对此前行径多有歉意,还望楚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楚河讥笑一声:“你说不要放在心上,我就不放在心上?这样,之后你的出行,我都跟踪你,看你如何受得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过过嘴皮子就算是表达了歉意?”
陈河本以为自己现身道歉之后,他就不会太放在心上,再说了,自己作为黄山县功过司主簿,掌管黄山县阴间功过大小事务,跟踪一下黄山县内的人,也是职责在身。
可他不敢如此反驳楚河,如今的楚河实力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昨夜灭老葵树场面,如今还历历在目。
见陈河一时间也蹦不出几句话来,楚河略显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如今掌管黄山县阴间大小事务的人是城隍爷,他一个功过司主簿,恐怕就是问他,他也做不了主。
于是冷声道:“你跟踪我的事情,我可以放在一边,不过我现在要去见城隍,麻烦带个路。”
陈河听闻要见城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之后,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一路跟随,也是知道这位性格并不如之前温良谦逊,而是有些喜怒无常。
带来了城隍府庙后,楚河诧异的看着陈河,“这城隍府破败的样子,恐怕也是自己造就的吧。老葵树街那位残害黎民百姓的老葵树都比这城隍府香火浓。还真是可笑,如此城隍庙,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祸乱黄山县阴间司职。”
高堂上的石像内,王见自然是听得见楚河的‘大言不惭’以及‘冷嘲热讽’,也没有多少生气了。
较比之前,这个时候他对楚河的认知又提升了一个层次,福来客栈的事情,他手下的小鬼已经全部向他汇报了。
当然就算小鬼没有汇报,他掌管护城大阵,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白素素的前来,可就算是感受到了强妖来袭,他又能如何?只能干看着。
“看来城隍爷的脾性还真是能忍,妖患来袭之时怕也是这样忍过去的吧。不过也是尽然,毕竟妖患是阳间的事情,怎么可能跟阴间有关呢?要怪恐怕也只能怪县老爷吧?你说对吧?”楚河见那石像里面的人一动不动,继续嘲讽道。
王见愧叹一声,这才从石像里面走出来,对着楚河低声说道:“楚公子,没有所谓的阴间阳间之分,都是为朝廷做事,只是这其中弯弯绕绕,楚公子并不知晓,我知道楚公子心中有怒,可王某,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与其在这里扯皮,还不如把楚公子来意说明了,也能够帮楚公子省去很多事情,楚公子认为呢?”
听着黄山县城隍的描述,楚河不得不感叹,这位城隍爷还真是精明,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怪罪搪塞过去,不过想想也是,妖患来袭之后,他依旧是完好无损,不就说明,他做人有独到之处吧?怕是自己说破了天,他也不会轻易动怒分毫吧?
“城隍老爷屹立至今,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来找你是想知道我楚府其余人员阴魂流落之事,还有就是问问,在这场妖患之中,县城隍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说道最后,楚河声音冰冷尖锐起来,一副不给虚晃糊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