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砸了几下。
嘭——
一阵巨响,酒桶一下子炸开了。
尖叫声,脚步声,登时乱成了一团。
这女人,得有多蠢,才会把啤酒放在冰窖里冻几个时辰。
剧烈撞击的情况下,会爆炸会爆炸!切勿模仿!
凤白泠想要制止,已经是来不及了。
酒桶炸开时,木屑和气体四处乱飞。
最倒霉的是坐在酒桶正前方的东方离和凤若颜,其次就是坐在两侧的独孤鹜凤白泠和凤展天凤昭安了。
凤展天脸上,被几片锋利的木屑刮伤了,凤昭安稍好些,可额头也被几块冰块砸得红肿了起来。
凤白泠一怔,自己毫发无伤。
酒桶炸开的一瞬,独孤鹜以惊人的速度,老母鸡似的,把这只弱鸡仔搂在了怀里。
他的周身,罡气刚刚散去,木屑、冰渣,那都是别人家的事。
“罡气外挂就是好用。”
凤白泠暗暗羡慕道,顺手还摸了摸独孤鹜发达的胸肌。
独孤鹜也是吃了一惊。
还以为酒桶里被人装了火药,心口位置,有只不安分的“小爪子”还不安分的摸来摸去。
他瞪了眼凤白泠。
“发生了什么事?酒桶怎么会炸开?”
东方离回过神来时,脸上觉得湿漉漉的,一阵刺疼。
他摸了把脸,脸上被割开了几道口子。
他脸黑了黑。
下意识就去看凤白泠,就见凤白泠和独孤鹜依偎在一起。
在独孤鹜高大身形的映衬下,凤白泠看上去小鸟依人。
东方离的心情更差了。
“七皇子还请息怒。”
凤昭安也吃惊不小,忙起身安抚宾客。
凤展天那张肥脸吓得煞白,见女儿凤若颜也吓得瘫在地上,他壮着胆上前,扶女儿。
“颜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爹,我的肚子好疼。”
酒桶炸开时,凤若颜只觉得耳边犹如一个惊雷落地,她被吓得三魂没了六魄,酒桶的碎片还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感到肚子很疼。
“颜儿,你流血了!”
凤展天一看,傻眼了。
凤若颜的衣裙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来人,立刻去传御医。”
东方离一看,这才上前查看凤若颜的伤势。
“肚子好痛,夫君,我好怕。”
凤若颜抓着东方离的手不放。
“白泠姐,你不是会看病嘛,你快过来看看。”
凤昭安见状,忙向凤白泠求助。
众目睽睽之下,凤白泠也不好拒绝。
她走上前,替凤若颜把了脉。
“她有身孕了,你们不知道?”
凤白泠也有些吃惊,凤若颜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算算日子,应该夏荷宴上时怀的。
东方离哑然。
凤若颜一听,哭得肝肠寸断,她抓住凤白泠的手。
“泠姐姐,你要救救我的孩子。”
她日盼夜盼,就指望着能够有个孩子,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彻底翻身了。
“白泠,你一定有法子,你连公主的病都能治好,一定也能稳住若颜的胎儿。”
凤展天也急了。
他女儿和他能不能彻底鱼跃龙门,可就都靠若颜肚子里的孩子了。
得知凤若颜怀了身孕,东方离的神情有些木然。
他并没有感到喜悦,他看着凤白泠,她摇了摇头,说了些什么,他要没听清。
只听到了凤若颜撕心裂肺的哭声。
御医赶来时,说的话,和凤白泠说得差不多。
凤若颜被送回了离王府。
好好的一场酒宴,就这么不欢而散,凤府众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凤白泠和独孤鹜离开时,已经是深夜。
“那酒是楚月楼的酒。”
独孤鹜的脸色有些冷。
他睨了眼凤白泠。
夜风一吹,凤白泠感到有些冷,可独孤鹜的目光更冷。
凤白泠一皱眉。
“独孤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酒桶是我做的手脚?啤酒是气体酒,不能冰冻。醉仙居卖出去了那么多酒,都没出事,酒桶爆炸,仅仅是因为凤若颜冰冻了几个时辰的缘故。”
对于独孤鹜的怀疑,凤白泠觉得很是气愤。
寻常客人买啤酒,也没冰窖可长时间冰镇,纳兰湮儿吸取了耗油的教训后,凡是醉仙居买的,都会存在冰窖里。
原本啤酒就冰冻过,凤若颜买走后,为了讨好东方离,又送回王府冰镇,又用马车运了回来,一路颠簸,温差太大,加上撞击,才会爆炸。
独孤鹜没说话。
凤白泠的手段,独孤鹜清楚得很。
虽然她没有凝聚文华印,可凤白泠是他见过最聪慧的女子,比纳兰湮儿更甚。
“我就算是再怎么会算计,也不会拿一个无辜胎儿的性命做手脚。”
凤白泠心中微微一疼,她赌气,也不上马车,径直走开了。
独孤鹜的站在原地。
“爷,王妃她不是那种人。”
风早见两人争吵,想要帮凤白泠说话。
王妃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可她并不坏,相反,王妃对人很是亲切善良。
“这事太凑巧了,她这次,把纳兰湮儿逼急了,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纳兰湮儿。”
独孤鹜有些头疼。
他不得不怀疑凤白泠,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凤白泠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锱铢必较,层层算计。
“爷,属下去追王妃。”
风早想要搀独孤鹜上马车。
“不用了,你先回去。”
独孤鹜冷着脸,拄着拐杖却随着凤白泠离开的方向走去
风早一愣,好一会儿才想到,爷,这是去追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