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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谁家喜乐谁家忧

句晓军骂完这两句,两个兄弟已经将张子豪翻过身来,让他仰卧在地。请使用访问本站。

张子豪手腕脚腕全被砍成重伤,大筋尽断,四肢抽搐哆嗦,如同过电似的诡异,脸部肌肉狰狞扭曲,眼镜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眼泪流的到处都是,嘴巴大张,痛苦的叫声根本就叫不出来,全在喉头那里呜呜作响,好似垂死的人正在挣扎,别提多狼狈了。

句晓军看到他这副模样,一丁点的同情都没有,冷笑两声,猫下腰去凑到他腰间解他的腰带,三下两下就把他裤子脱了下去,右手一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柄剪刀,冲他胯下伸了过去,嘴里骂道:“我让你勾引我老婆,老子今天就他妈阉了你!”

那女孩子眼睁睁瞧着那柄亮闪闪的剪子凑到张子豪胯下,对着他那小兄弟叉开去,很快将其夹在两道锋利的刃口当中,只看得花容失色,自觉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惊骇的看向剪子的主人,见此人头戴一顶棒球帽,脸上蒙着黑色的口罩,眼睛上面还带了黑框的茶色玻璃眼镜,几乎半点容貌都分辨不出,只觉得这更加深了他身上围绕的残暴狂虐味道,看后吓得魂飞胆裂,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哪敢再多看半眼?

张子豪感觉到自己宝贝已经被冰冷的刀刃夹住,只吓得骇然变色,心头笼罩了一层绝望,挣扎着叫道:“饶命……大哥饶命,别剪……你……我没有啊……我没勾搭你老婆啊……我赔你钱好不好……我给你一百万,不……一千万,只求你别剪,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句晓军残酷的对他一笑,不等他把话说完,右手大拇指与其它四指猛地一合,剪子刀刃瞬间合拢,刃口何等锋利,剪掉那根肉做的家伙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剪子合拢,那玩意翻落下去,一点皮都没连着,干脆利索!

那女孩子听到张子豪骤然惨叫,痛呼声几乎响彻天际,就知道他那根东西已经被那个残暴的家伙剪掉了,只吓得双腿一软,人就瘫在了地上,一下倒在她刚才制造出来的水迹上面,裤子很快被浸湿,凉意侵袭她的腿部肌肤,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句晓军一剪子剪掉他的风 流根,没有半点犹豫,按照刘安妮的吩咐,又是一剪子将他两只弹药库连根剪下来。张子豪至此再也抵抗不住那股剧痛,身子一挺,人就晕了过去。

句晓军飞快的站起身来,背对着那女孩子,挡住她的视线,随后用手机对准张子豪的下 体拍了两张照片,骂道:“这就是勾引我老婆的下场,你他妈这是活该!”说完躲开地上的血迹,迈开大步往西边走了。

他那两个兄弟也放开张子豪的手臂,快步跟了上去。三人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现场,张子豪晕厥在地上,那个女孩子也瘫在地上动不了,四周弥漫着血腥气与尿骚气。很快有路人凑过来围观,指指点点。

“哎呀,流了好多血啊!”

“下手真歹毒啊,怎么把那玩意给切了?”

“为女人争风吃醋呗。”

“我刚才听见了,好像是这小子勾引人家老婆,所以才被阉了的。”

“那就是活该了。”

“就是,有胆子偷人家老婆,就要有被人家老公报复的觉悟。”

“怎么不动啊?是不是死了?谁打个一一零啊?”

半个小时后,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山北省长张高松接到了儿子张子豪的电话。

张高松很奇怪儿子为什么这么晚了给自己来电话,接通后淡淡的问道:“怎么还不睡?”对方大喇喇的问道:“你是张子豪的父亲吗?”张高松一听不是儿子,皱起了眉头,听对方说话没有礼貌,暗暗有气,不悦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他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对方道:“我是东海路派出所啊,你到底是不是张子豪父亲?我没空跟你多说。”张高松微微觉得不对,儿子怎么跟派出所扯上关系了?道:“我是,怎么回事?”对方道:“是就好,你马上过来一趟吧,你儿子让人砍成重伤了。”

张高松从政数十年,已经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稳性格,闻言也只是一愣,问道:“被人砍成重伤?砍到哪里了?很严重吗?”对方说:“其实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人没事,好好的,你放心,不过手筋脚筋都让人砍断了,还有……呃,下边那点零碎儿都……都让人给剪下来了。”张高松知道手筋脚筋对于人体的重要性,据说这种大筋一旦被砍断,就再也无法恢复,就算用最高超的医术把断了的筋连续上,手脚活动能力也会大打折扣,跟残废了没什么区别,心头倏地沉了下去,便忽略了对方后面那半句,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叫道:“你说什么?他手筋脚筋都让人砍断了?”

对方叹道:“哎呀,你就别问了,赶紧过来一趟,先来派出所,我们要跟你了解一些有关你儿子的情况。当然,你也可以先去省第三人民医院看看你儿子,但是不要忘记过来一趟。就这事,你赶紧的吧。”张高松强压怒气问道:“谁干的?凶手抓住了吗?”对方哼哼两声,道:“没抓住呢,我说你这个家长当的,你怎么也不问问你儿子为什么被砍啊?”张高松很快冷静下来,道:“为什么?”对方道:“他勾引人家老婆,给人家脑袋上戴了帽子,人家气不过,这才报复他的。”说完嗤笑两声,道:“虽说人家下手歹毒点,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你儿子自己……嘿嘿。”

他话故意没有说完,张高松却也听得明白,他在讽刺自己儿子这是自找的,想到儿子的私生活,确实有些风 流轻狂,用淫 乱不堪来形容也不为过,可就算如此,凭什么受此人的嘲讽?冷冷的问道:“你贵姓,在东海路派出所任什么职务?”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记恨上了,道:“我姓苏,是副所长,负责刑事案的,你来了找我就行。”张高松定了定神,问道:“你刚才话里还说,什么下边什么零碎,这是什么意思?”苏所长嘿然叹道:“说直白点,你儿子让人给阉了,连老蛋都没剩……”

张高松“啊”的一声怪叫,立时头晕目眩,身体摇晃两下,眼看就要仰翻在地,多亏右手扶住了椅子,要不然这下就会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

苏所长道:“行了,电话里就不废话了,你赶紧带家人一起过来吧。我就不给张子豪的母亲打电话了,你捎带手通知一下吧。挂了啊。”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

张高松把手机放在桌上,已经心痛得不行,更有两行浊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扶在书桌上静了静心,先打电话给秘书,让他马上赶回来,又打电话给留在靖南家里的老婆,让她先行一步去看望在第三人民医院急救的儿子。

就在张家陷入震惊与悲恸的时候,在云州市家里的刘安妮接到了干弟弟句晓军发来的彩信照片,看过后仰天大笑,笑了不知道多久,直把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作罢,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张子豪啊张子豪,你怕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哈哈,还牛啊,继续给我牛啊,我看你变成太监废人了还跟我牛 逼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当省长的老爹嘛?我告诉你,我没有一个当省长的老爹,可我有一个讲义气的好弟弟,照样弄死你!这回你爸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啦,哈哈。以后还想玩女人?你玩自己吧,正好下面多了个洞,不如变性当女人去吧,嘿嘿,哈哈哈……”

两个小时之后,山南省军区某个军用机场上,一架军用直升机在信号灯的指引下缓缓落地。机舱门刚开,身高体壮的山北省长张高松就第一个钻了出来,他秘书反而落在了后面。

来到地上,张高松跟守候在旁的一个男子将官握手,面色沉重的说:“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必须马上走,改天一起吃饭。”那将官道:“张省长不必客气,先去忙您的吧,车已经准备好了。”

凄迷的夜色中,一辆挂着军牌的奥迪轿车快速驶出机场大门,向靖南市区方向驶去。

半个钟头后,张高松在秘书的陪伴下,来到了省第三人民医院的急救中心里,在手术室的外边,看到了老婆跟女儿,老婆正在痛哭流涕,女儿则正在劝慰她。

张高松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眼睛又湿润了,走过去把手放在老婆的肩头,问道:“子豪进去多久了?”他老婆就跟没听到似的,仍在哭泣,倒是他女儿比较镇定,道:“快三个钟头了。”张高松看着她问道:“手术情况怎么样?”他女儿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知道。

张高松秘书很有眼力价,见状说道:“老板,我去找医院领导过来说话。”张高松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过了十来分钟,张高松秘书跟几个医院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为首的医院领导走到张高松身前,伸两手过去,诚惶诚恐的说:“张省长,您大驾光临,我院干部职工都是无比荣幸啊。”张高松沉着脸道:“不要讲废话,我就想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怎么样。”这个领导点头哈腰的说:“好,好,我马上叫人进去打听。”说着转过身,跟一起来的几个医院领导简单商议了一阵。

商议完毕后,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医院领导掏出口罩戴在脸上,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去。

众人谁也不言语,等着这个人出来回报。

等了几分钟,这人快步走出门来,来到张高松身前,将口罩摘下来,恭敬而又愧疚地说:“张省长,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令郎手脚伤处都没什么大碍,断筋已经接续上了,阴 茎再植手术也正在进行中,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张高松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这个人看了看四下,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心中非常为难,心说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被派去打听这种消息,这要如实说明情况,肯定会被这位首长迁怒啊,有心不说,却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说:“不过……不过被剪断的阴 囊已经无法再植,恐怕……恐怕……”

张高松深吸了一口气,道:“把话说完。”这人暗叹口气,道:“恐怕以后会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张高松听到这话,身子一个侧歪,好悬没摔倒。

他秘书,急忙出手把他扶住,同时质问那人道:“为什么阴 囊无法再植,那阴……茎不是可以再植吗?”那人哭丧着脸说道:“阴 茎可以再植是因为断口平整,受创表面未被接触,减少了被感染的可能性,具备再植条件,可是阴 囊……落地时是受创面着地,而且睾丸全部沾地,已经被污染,不……不可能再植了。”秘书道:“洗一洗消消毒不行吗?”

他这话说完,发现在场所有医院领导都看向自己,那表情就像是看白痴一样,就知道自己这个外行说错话了,忙垂下头去,悻悻的不敢再说什么。

张高松定了定神,道:“请贵院医护人员竭尽所能,救护我的儿子,我张高松感激不尽。”众医院领导受宠若惊,急忙客气一番。

张高松对秘书道:“给靖南市公安局长徐建水打电话,让他去东海路派出所等我。”秘书点头答应下来,从公文包里摸出电话薄,翻找了一通后,给徐建水打去了电话。

那几个医院领导紧张不安的看着张高松,生怕他迁怒到自己等人头上。

张高松没理会他们,对女儿道:“潇潇,你陪你妈在医院,等你弟弟手术完毕,我去趟派出所。”他女儿点头道:“嗯,你去吧,妈这有我,你放心吧。”

张高松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头,抬头对那几个医院领导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说:“让你们见笑了,你们都回去忙吧,影响你们正常工作,很对不起。”

那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跟他客套一番后快步离去,就好像屁股后面有日本鬼子追着似的,要是不尽快跑掉,就会被干掉。

张高松目送这些人远去,脸上笑容迅疾全部收敛,换上一副阴沉的神情,对秘书道:“走,去东海路派出所。”

在东海路派出所,当晚值班的苏姓副所长,面对市局局长徐建水与张高松这两位大佬,压力极大,战战兢兢地把案情详细汇报了一遍,末了又拿出一份笔录,道:“这……这是当事人之一的一个女孩子留下来的笔录。她今晚跟……跟受害人张子豪在酒吧认识,打算去酒店开房搞一……夜情,结果刚出酒吧不远,张子豪就被人砍伤了。据这个女孩子描述,那几个人一边砍他一边大骂他勾引自己老婆,砍完就……就跑了。”

张高松听得老脸火 辣辣的,只气得喉头发甜,都要吐血了,恨不得第一时间赶回省第三人民医院,把张子豪那个小畜牲从手术室里揪出来,狠狠打他几个嘴巴,他妈的,别说自己本来就信他可能确实勾引了人家老婆,就算不信,有这个女孩子的笔录,也得信了,没瞧见这女孩子也是被他勾引打算搞一夜 情的吗?这简直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啊。操,他自己**无行也就罢了,竟然也害得自己堂堂省长在众人面前跟着丢脸,真是气死我也!

徐建水见张高松沉着脸不说话,就对这个副所长问道:“抓捕嫌疑人有眉目了么?”苏副所长道:“事发突然,所里警力又不太够,所以暂时……”徐建水皱眉道:“把话说完,暂时怎么了?”苏副所长道:“暂时正在按程序办理。”徐建水皱了皱眉,横他一眼,问道:“立案了吗?”苏副所长点头如小鸡吃米:“立了立了,出警后第一时间已经立案。”徐建水道:“把案子转到市局,这件事你们以后就不要插手了。”苏副所长大喜,道:“好,好,我马上就办理案件交接手续。”

徐建水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因为此案涉及到省长公子,若是破了案抓到凶手还好,但那也算不得什么功劳,毕竟破案抓人是警局本来的职责,就怕案子破不了凶手也抓不到,那样显得无能也就罢了,就怕省长天威雷霆发作下来,小小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怎么吃受得起?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心头却也蒙上一层阴影。这个案子,自己之所以主动扛下来,自然是向这位首长示好,若是破案以后可以趁机向他表功,即便他不在山南省做官,也能提携自己一二,可就怕,自己也破不了此案,那就等于是自揽麻烦了。

走出派出所,张高松冷着脸说道:“这个苏副所长,业务不精,态度不行,也配当所长吗?”徐建水愣了下,不知道他为什么迁怒到那个小小的副所长头上,但还是附和着说:“他能力是有问题,看来有必要离开领导岗位反省一下。”张高松嗯了一声,道:“建水,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次我不跟你客气,斗胆提出两点要求。”徐建水忙恭敬的说:“您说。”张高松道:“一,尽快把人抓到,我给你三天时间;二,抓到人以后,不许碰他们,给我秘书打电话,我自有安排。”徐建水听他给出了期限,暗里发愁,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道:“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争取尽快破案。”张高松斜眼觑着他,道:“你今年多大了?”

徐建水心头一喜,身子弓得更厉害了,道:“五十二了。”张高松道:“还很年轻嘛。未来有什么打算?”徐建水道:“我也没什么大出息,这辈子也就是在公安系统内混了。还请老书记多提携。”张高松淡淡地说:“山北那边公安厅最近会腾出一个常务副厅长的位子来,这件案子你给我办好,你这个靖南市委常委提为正厅级的常务副厅长不是问题。”徐建水大喜,道:“老书记您放心,这件案子我一定亲自主抓,这三天我就是晚上不睡觉,也要把那三个凶手抓捕归案。”

张高松缓缓点了下头,又长叹口气,往车里走去。

张子豪凌晨四点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在这之前,句晓军三人已经回到云州,见到刘安妮,并从她手里领取了报酬。

刘安妮在原来许诺的报酬基础上,多给了三人每人二十万,可能也已经预感到,自己这次凶残的报复会让张子豪那个当省长的爸爸疯狂报复回来,要是被他抓到句晓军那两个手下的任一个,自己可能就会被供出来,于是吩咐给句晓军,让那两个参与动手的兄弟出外躲一阵避避风头,有多远走多远,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至于句晓军本人,出于对他的绝对信任,就让他留在云州本地,每天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句晓军自己也并不担心会被省城警方追查过来,因为动手之前已经做足了反侦察工作,譬如在跟踪确定张子豪每日行踪的时候,所开的车前后全部装上了套牌,这样一来,就算被神通广大的警察调取街头路口摄像机的监控录像时发现,也绝对发现不了车的信息资料,连车的身份都搞不定,又怎么会找到自己等人头上来?再譬如,昨晚动手的时候,三人都戴了帽子口罩,自己还特意戴了一副茶色墨镜,不管是张子豪还是路人都认不出自己等人的面目,因此就算警方跟张子豪或者目击者嘴里询问,也问不出什么。

这一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省第三人民医院的高干特护病房里,张高松第一次见到了遇袭之后的儿子张子豪,见他脸色惨白,口唇也有些发青,明显是体内大失血的表现,容颜憔悴,神情迷茫而悲伤,活像是吸毒成瘾的瘾君子,双臂双腿都被固定住,手腕脚腕上捆绑着厚实的绷带,绷带上可以看到斑斑血迹,与他身上盖着的雪白的被子相互辉映,令人触目惊心,至于他下 体的伤处,自然是看不到的。

看着他这副可怜凄惨模样,又想到他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再联想到他被人砍伤的理由,张高松忽然悲愤莫名,跨步走到床头,扬起手臂对着他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抽得张子豪一愣,屋内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张高松老婆只是呆了一下,忽然扑上来扯住张高松,泣道:“你混蛋,你疯了啊,你打儿子干什么?你有本事去打伤害咱儿子那几个人渣,你为什么要打儿子?你还嫌他伤得不够重吗?你要打就连我一块打吧,我们娘俩都不活了,呜呜呜……”

张高松女儿上去搀住母亲,没有说话。

张高松秘书自觉一个外人,却要目睹老板的家庭矛盾,有点尴尬,想了想,转过身悄然无声的出了病房。

张高松狠狠瞪着张子豪,骂道:“你这个畜牲!丢自己的人也就算了,还把我的面子丢回山南来了,要不是看你受了伤,我今天非得活活打死你不可。”

张子豪面色羞恼的看了他一阵,慢慢转回头去,咬紧了下唇,竟是一句话都没分辨。

张高松恨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肚子里那股怒气慢慢也就散了,忽然出口问道:“你到底勾引了哪个女人?你告诉爸爸,爸爸找人把她老公抓起来给你报仇。”

他以为,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自己儿子勾引了哪个女人,他自己心里还没数吗?哪知道,问出这个问题后,儿子脸色变得茫然起来,紧皱眉头,显然正在苦苦思虑,却又找不到正确答案。

张高松看得懊恼不已,骂道:“混蛋,你连自己勾引了谁都不记得了?”

他女儿淡淡的接口道:“爸,你就别怪他了,你自己儿子你还不清楚?自从回国以后,就好像从没见过女人似的,一头扎到女人堆里,可以说是风 流潇洒,到处留情,你问他一共搞了多少女人他或许还回答得出,你问他勾引了谁的老婆,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张子豪看向她,道:“姐,我是真不记得了,只要在省城……几乎天天……”这女子道:“那你不如想一想,你勾引谁的时候,被人家老公发现过?”张子豪皱眉想了又想,半响摇头,道:“从来没被人发现过,至少表面上没有。”这女子淡淡地说:“那你是碰上狠角色了呗。人家发现你勾引他老婆了,表面上并不发作,然后暗里狠狠教训你一顿,你就这样了。”张子豪听了这话,脸庞肌肉突地就扭曲起来,眼睛也红了,咬牙切齿的骂道:“张子潇,你……你好歹是我姐,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在笑话我吗?”

张子潇冷冷的说:“我笑话你干什么?我是你亲姐,你不用怀疑我对你的用心。我的话虽然听起来不大好听,那也要怪你自己不检点。你不勾引人家老婆,人家好端端的对付你干什么?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知道是谁害了你,我保证给你报仇,让那个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对你做过什么,我会原样返还,还会变本加厉。”

张子豪听得呆了呆,忽然痛苦的叫道:“我艹他妈的,我怎么想不起是谁呢,啊……是哪个王八蛋害了我,我要他死啊,我艹他全家啊。”

张高松冷着脸喝道:“给我闭嘴!还不嫌丢人?在病房里大呼小叫,你要让咱们张家把脸皮丢光吗?”

张子潇淡淡地说:“你还是别艹了,不如想想到底勾引了哪个女人,才招致这场大祸。”

张子豪也很快回过神来,自己胯下那一根一坨已经全被剪掉,就算那根东西再植回去了,估计以后也没法用了,还拿什么艹人家?想到以后无法生育,更是不能人事,只气得双目暴突,脸颊两侧的血管高高隆起,恶狠狠的叫道:“别让我想到是谁,要不然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天中午,刘睿忽然接到了市电视台广告部主任刘安妮的电话。

刘安妮笑呵呵的道:“小睿,你出来,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刘睿奇道:“我出去?去哪?”刘安妮道:“就在楼下,你们市委楼下,我已经开车进来了。”刘睿非常奇怪,道:“你专门来找我?”刘安妮道:“对啊,快下来吧你就。”

刘睿苦笑着挂掉电话,披上外套下楼去了,心中暗想,她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自己?自己跟她似乎也没什么亲密关系吧,除了因为张子豪这个共同敌人而跟她站在同一个战壕里……想到这里,心头打了个突儿,难道说,她要说的消息跟张子豪有关?

他走到楼外,看到西侧停车场边上停着一辆挂有市电视台图案标记的轿车,就快步走了过去,走近后,果然看到刘安妮正在驾驶位坐着,且正对自己挥手,就笑了笑,走到车门旁拉开门坐了进去。

刘安妮兴高采烈地说:“这件事我谁也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一个,希望你能跟我一块高兴高兴。”刘睿见她眉飞色舞的,脸上带着欢喜的红晕,与那天晚上所见的那个惨遭轮 奸的狼狈女子完全不同,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跟张子豪有关?”刘安妮一脸笑容全部凝结,问道:“你知道了?”刘睿说:“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这是猜的。”刘安妮再次笑起来,道:“你可是真聪明,我还没说呢,你就猜到跟他有关了。”刘睿道:“快说吧,什么事啊让你这么高兴?”

刘安妮望了望四下,低声道:“我已经成功报复张子豪啦,哈哈。”刘睿眉头一挑,道:“哦,怎么报复他的?”刘安妮冷森森的说:“我让我干弟弟带人赶到省城,找到那个混蛋,把他手筋脚筋全部砍断了……”

听到这里,刘睿已经是匪夷所思的张开了嘴巴,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心说这位姐胆子可是真大,竟敢雇凶伤人,她难道忘了张子豪父亲是山北省长了吗?还把他手筋脚筋全部砍断了,靠,古代官府对付飞贼大盗才用这一招呢,只要把人脚筋砍断,他就是再好的轻功再好的腿脚也完蛋了,也就别想着再跑了,跑也跑不了。可话说回来,人家官府对付飞贼也不过是只砍断脚筋,她连张子豪手筋也给砍了,这简直没法说了,可以想见的是,张子豪下辈子要么在床上要么在轮椅上度过,这位姐可真够狠的呀。

还没等他说话,刘安妮续道:“又把他变成了太监,哼哼,以后啊,他看到女人只能空想了,嘿嘿,哈哈。”刘睿惊得差点跳起来,侧身叫道:“什么,你……你还把他……变成太监了?”刘安妮兴冲冲的摸出手机,打开短信功能,进入其中一条彩信,递给他道:“你自己看。”

刘睿接到手里一看,这是一张照片,光影昏暗,一看就是晚上拍的,照片上,一个人仰面倒在地上,看不出面目,画面焦点是在此人下身,那里衣裤被褪到了大腿上,下身处血肉模糊,但很明显,小兄弟与下面的弹药库已经不在原位了,仔细看,还能发现此人的小兄弟落在腹股沟上,看角度就知道已经被切掉了,看完这幅照片,只惊得口唇哆嗦,定了定神,道:“你……你这回是闯下大祸啦。”刘安妮冷笑道:“这是他张子豪罪有应得,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了他一回而已,没要他的小命就算是便宜他了。”

刘睿叹呼道:“哎呀我的大姐,你这样干比杀了他还过分呢,他们一家子肯定饶不了你,尤其是他爸。我已经可以想到,他爸知道这事以后,一定会派出无数手下调查此事,你又刚跟张子豪发生过矛盾,肯定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来的。”刘安妮笑道:“我会矢口否认知悉此事。”刘睿叹道:“唉,哪有那么简单?”刘安妮道:“放心吧,我干弟他们三个下手干净利索,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而且还打了个烟雾弹出去,不会让张子豪第一时间想到我头上来的。”

刘睿好奇的问道:“烟雾弹?怎么打的?”刘安妮就把句晓军的计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刘睿点了点头,却又摇头,叹道:“总之你这是捅了马蜂窝,以后别想安生了……对了,你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你……你难道不怕我把这事传出去吗?”刘安妮认真的看着他说:“我连被张子豪他们轮 奸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这事又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刘睿苦笑道:“这两种情况不一样,一种是你受委屈,但不必承担任何责任;另一种却是犯罪呀,一旦传出去你就要坐牢的。”刘安妮淡淡一笑,道:“在我看来,名誉比坐牢更重要。坐牢不过是几年就出来了,名誉要是出了问题,以后我就别想做人了。其实,我更想说,小睿,我信任你。”

刘睿听了个啼笑皆非,皱眉思虑一阵,道:“这件事你还是欠考虑,其实同样的报复手段,你过一段时间再报复张子豪,那你被他怀疑的概率会更低。他刚刚找人欺负了你,没两天就被人重伤,你说他会不想到你头上来?唉,你这次虽然使了烟雾弹,但是等他想明白之后,还是会想到你头上来的。”刘安妮傲然说道:“想到就想到!万一省城警察过来找到我头上,我就说不知道。要是张子豪自己跟警察坦白了跟我的冤仇,我就趁机告他强 奸。就算实在扛不过去了,也有人替我背黑锅,我是不会有事的。”

刘睿问道:“谁替你背黑锅?”刘安妮道:“就是我干弟的兄弟,我跟他们已经讲好了,这事一旦追查过来,就让他们站出一个来背黑锅,说是听说我被欺负了,实在气不过,所以跑到省城砍了张子豪。谁给我背黑锅,我给他一百万的安家费,不会让他白坐牢的。”刘睿见她已经未雨绸缪,且应对之策如此之多,估摸着足以应付张家父子的疯狂反扑,便道:“从今以后你要多加小心,不怕张家父子明里对付你,就怕他们玩阴的。”刘安妮笑道:“你以后也能放心了吧,张子豪再也不能缠着林雅霏还有姚雪妃了。”

刘睿苦笑了下,心想,张子豪已经变成太监,确实不会再追求林雅霏了,因为追上也没用,而且,他遭此惨变,哪还有心思追求女人,肯定会把心思转移到追查真凶以图报复上面来,对自己而言,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缠着青曼、雪妃与雅霏不放了,看了眼前这位美妇一眼,想不到会是她帮自己解决了心头大患。

下午四点多,刘睿接到了老同学李志超的来电。李志超告诉他,自己已经约了市工商局长高洪亮晚上吃饭,请他也务必赶来参加,帮着说说话,争取让高洪亮同意提拔自己为市北区工商分局副局长。

刘睿很奇怪他是如何约到高洪亮的,记得之前某次吃饭,自己跟他在上厕所的时候碰上高洪亮,当时高洪亮对他可是正眼都不瞧一下的,又如何会被他约了吃晚饭?仔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个老班长可能是打着自己的旗号约高洪亮的,高洪亮要给自己面子,也就不得不答应他了,如果他真是这么做的话,可就太无耻了,打着哈哈问道:“班长啊,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打着我的幌子邀请高局吃饭的?”

李志超嘿笑道:“还真叫你猜着了,我就是打着你的旗号约他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跟我坐下来吃饭?”刘睿立时大怒,真想狠狠的骂他两句,然后再拒绝他,可是转念一想,他已经约了高洪亮,就算自己骂他几句,又能管什么用?只能是凭白得罪他,而显然得罪这种小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也不好拒绝他,要知道,高洪亮可是看自己的面子答应他赴饭局的,要是高洪亮去了自己没去,还不得让他对自己产生怨艾之情?这么一想,又是无奈又是恼怒,叹道:“你是真没把我当外人啊。”

他这话本意是讽刺,谁知道李志超半点没听明白,还笑嘻嘻的说:“那当然了,咱们老同学就是亲哥们啊。”刘睿苦笑两声,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约好了,那我就尽量赶过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未必有时间,可能要九点多才能过去。”说完这话心想,高洪亮如果自恃身份的话,绝对不会赴晚九点的酒席,那像什么话?自己这个小秘书也没那个资格让他晚九点过来赴宴。他要是拒绝了,自己也就省得去了。

李志超笑嘻嘻的说:“那也没关系,我们等着你就是了。”刘睿心想,你愿意等,人家高局长未必愿意等,自己毕竟不是老板白旭光,高洪亮怎么可能从六七点钟等到九点多只为等自己呢?道:“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打完这个电话,刘睿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心里非常烦闷,却对李志超的无耻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暗想,以后尽量躲着他,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能再给他贴上来的机会,这种人可不是善茬子。

没过一会儿,李志超再次打来电话,道:“小睿,我又跟高局长确认了下,晚上不吃饭了,改唱歌,到时候咱们去红馆ktv唱歌,这你就赶得上了吧,呵呵。”

刘睿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他利用了,他哪里是先跟高洪亮约好再来约自己的,他分明是先跟自己约好,确认自己晚上有空而且能过去了,才去约高洪亮。这就又跟某个笑话讲的一样了:一个人想请两个大名人吃饭,不过谁也不认识,凑巧那两个名人是好朋友,他便用甲的名义约乙,等约到乙了,自然又用他的名义约甲。两下里一凑,就把两人都约齐了,饭也就吃成了。自己跟高洪亮不就是笑话里的甲乙,全被他李志超一个人利用了。

想到自己被这位无耻的老班长玩弄于股掌之上,他就是一肚子气,偏偏又不好跟此人翻脸,只能忍气吞声,心想,被他利用只此一次,以后啊,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休再产生任何关联瓜葛。否则的话啊,早晚被他坑死。

晚上送白旭光回到宾馆后,刘睿在宾馆院子里给李青曼打电话,一方面是每天一个电话互诉衷情,一方面也是想打听打听省城的动静,看张子豪被伤的事情有没有闹大。

电话接通后,两人闲聊了几句,无非是些“工作忙不忙”“晚饭吃的什么”“想没想我”之类的闲话。随后,刘睿假作随意的问道:“对了老婆,那个张子豪最近有没有纠缠你啊?”

最早张子豪是缠着李青曼不放的,只是后来发现了更美更年轻的林雅霏之后,才改变目标,暂时放过了她。但刘睿故意装作不知道张子豪已经转移了目标,依旧这么问,主要目的还是看李青曼是否知道张子豪被伤的事。

李青曼道:“没有啊,说来也奇怪,他托他爸向咱爸求媒,按理说应该追我追得更紧啊,偏偏这段时间不露面了。哦,对了,我知道了,他不是要追你们云州那个美女主持人嘛,自然就没空理睬我了。”

刘睿哦了一声,没再问什么,凭此一句,就能断定,青曼还不知道张子豪的变故,也能推断出,他的事情还没在省城掀起风浪来,想想也是,被人断掉命根子变成太监,也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怎么好大肆宣扬呢?

电话打完之后,刘睿打车赶往市电视台,接林雅霏下班,想到昨晚她差点跟自己表明情意,兀自有些尴尬。

昨天晚上,接她下班的路上,她问自己为什么愿意接她下班送她回家,自己说担心她受到张子豪的伤害,她马上反问了一句“你担心我?”,自己就无言以对了,她又说“我也担心,担心你以后不会再接我送我”,自己更是不好说话。

现在回想,她几乎就是表白心意了,可自己却又如何回应她?看来啊,不能再跟她继续接触了,免得有朝一日她忍不住,当面表白,自己可就尴尬了。正好张子豪也变太监了,不会再对她造成任何威胁,自己趁机抽身而出吧。

赶到市电视台以后,他熟门熟路的走到林雅霏办公室门口,见门还是像以往一样的敞开着,但里面绝对不会再出现副台长李红涛的影子,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不进去还不知道,进去后方才发现,屋里不仅有她,还有自己心爱的大宝贝姚雪妃,看到她也在,想到自己是来接林雅霏下班的,哪怕跟林雅霏没有任何暧昧之意,还是觉得对她不起,便有几分尴尬。

姚雪妃正靠在办公桌上,跟林雅霏轻声说笑,余光瞥见有人走进来,抬头看去,本是随意一瞥,谁知道这人正是自己的老公,立时变了颜色,看看他,又低头看看坐着的林雅霏,没有说话。

林雅霏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笑呵呵的起身,道:“你来啦,今天比昨天晚了一点点哦。”说的却是撒娇的语气。

刘睿非常尴尬,却也不好当着她表现出与姚雪妃的关系来,只能点头道:“嗯,晚了点。”说完道:“雪妃也在啊,今天怎么还没下班?”姚雪妃脸上笑容早已不见,换上一副犹疑的神情,看着这个昨晚上跟自己颠鸾倒凤、快活到极致的老公,实在不敢相信,他跟林雅霏好上了,淡淡的道:“这不加班来着嘛,忙你给安排的任务。”

刘睿讶异地说:“就是专访白书记那件事?”姚雪妃只是盯着他,也不言语。

不用直觉,刘睿也知道这位大宝贝吃醋了,废话,哪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男人来接别的女同事下班,也不会不吃醋,暗想,这回算是糟糕透顶了,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满意呢。

林雅霏完全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情感变化,笑道:“那雪妃我就先下班了,你也早点回啊。”说着起身穿上外套,拎起包,走出了办公桌。

刘睿见林雅霏冲自己走过来,生怕她当着姚雪妃的面挽住自己的胳膊,再来一句“这是我男朋友”,那就完蛋了,尽管姚雪妃不是自己老婆,也不能给她这种飞醋吃啊,便侧身躲在一边,给姚雪妃一个眼色,也不管她看懂没看懂,快步走出屋去。

姚雪妃目送二人一先一后走出去,脸色阴沉下来,紧紧咬着口唇,都快咬出血来了,却仍然不撒嘴。

来到电梯厅,刘睿低声问道:“雪妃怎么在你这儿?”林雅霏笑盈盈的俏脸忽然变了变颜色,美艳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很在乎她?”刘睿说:“她是我朋友啊,你也是,你们俩我都很在乎啊。”林雅霏笑容全部收敛,转脸看向电梯门,没再说什么。

走出市台大院后,林雅霏冷着脸道:“雪妃是我刚才叫过去的。”刘睿吃了一惊,道:“为什么?你……你故意在我接你来的时候,让她看到?”林雅霏转脸看着他,道:“嗯,我不知道你跟她是什么样的朋友关系,我想试一试能否看出来,然后我刚才就看到了。”刘睿气愤不已,道:“你……”林雅霏眼圈忽然就红了,抿着嘴唇,斜眼看了看别的地方,想把泪珠憋回去,没想到反而把泪水挤了出来,也就不管了,瞪眼看着他说:“我原来想过,应该在什么时候跟你表白,是吃饭的时候,还是唱歌的时候,还是在电话里或者短信中,原来想的全没用,我现在就跟你表白,刘睿,我喜欢你!”

刘睿一下子就呆住了,虽然早就知道她对自己有意,可还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突然就表示出来,自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表白心意不是要在暧昧温馨的环境下吗?这……眼前这更像是即将吵架啊。

林雅霏流着泪说:“我昨晚就想跟你说来着,想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我问你是不是担心我的时候,只要你说是,我就会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可是你没说,我也就没好意思说,但是今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我想问问你,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如果能,我愿意嫁给你做老婆;如果不能,你就别再接我下班送我回家,我受不了这个。”

刘睿尴尬不已,傻傻看她一阵,叹道:“雅霏,你这又是何苦?我……我早……”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一辆白色轿车从大院里驶出来,看车牌不是姚雪妃那辆奥迪a4还能是什么,看到她出来,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低声道:“雪妃出来了,等会儿再说。”林雅霏用袖子胡乱擦了把泪水,道:“我喜欢你,我怕雪妃跟我抢,所以故意把她叫过来,让她看到你来接我……”刘睿叹了口气,没说什么,眼睛定定看着车里的姚雪妃。

姚雪妃驾车驶出门来,看也没看站在外面的二人,扬长而去。

林雅霏哭着笑道:“雪妃吃我的醋了,呵呵,她果然比我更喜欢你。”刘睿道:“丫头,你以后少胡思乱想。我已经跟你姐说过好几次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明年开春就要跟她举行婚礼的了,怎么可能跟你……”林雅霏截口道:“你不能再爱上我吗?你可以跟我结婚啊,反正你们还没结。”刘睿正色说道:“如果我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你就不担心以后我背叛你?”林雅霏摇头道:“我不怕,你再爱上别的女人,那说明我没有能力抓住你的心,是我没本事,我只会怪我自己。”

刘睿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告诉你,张子豪以后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也不可能再害你,所以以后,我……”林雅霏道:“你就不会来接我了是不是?”刘睿嗯了一声。林雅霏垂着头只是抽泣,再也不说话了。刘睿说:“雅霏,我只能说,我……我对不起你的青睐,你以后会找到更适合你的男人,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咱们还是做朋友吧。”林雅霏冷笑道:“男女之间有纯粹意义的朋友吗?”刘睿暗里叹了口气,道:“你别哭了,走吧,我送你回家。”林雅霏出手拦在他身前,悲戚的说道:“不,不用了,既然你不给我机会,我也不会再让你接送,我自己回家,你不用管。”

刘睿道:“我来也来了,就让我送你回家吧。”林雅霏摇头道:“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如果喜欢我,就每天接我下班送我回家;如果不喜欢我,就不要接我送我。我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想被你笑话,你走吧。”刘睿真想告诉她,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喜欢她哪里?估计还是她的容貌更多一些吧,既然对她无意,那就早点放弃,免得纠缠不清,害了彼此,便道:“好,我走,你自己回家吧。”说着走到路边,招停一辆出租车,拉开后门道:“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