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不免太过小意了吧,不过是砸坏了她两个茶盏,她竟还要上报殿下要赔偿,看来以后还是少靠近这凤栖苑为好。
她们想什么,阿照一点也不在意,她此刻就想好好睡一觉,睡他个天荒地老。
可惜,有人就是不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那位左相嫡女,太子的云良娣,在得知太子妃因她砸了两个茶盏,便要上报太子要赔偿后,气势汹汹的就来了凤栖苑,一脚就将阿照的房门踹了开来。
一进来,跟个散财童子似的,抓着一把银票就撒,嘴巴里还恶狠狠的说:“太子妃真是好大的气魄,砸了你两个破茶盏就想去殿下那儿告状,当真是了不起。不就是两个破茶盏的钱,你也不必去了,这些银子足够你买一马车的了。”
寒风涌进,阿照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脸色也冷得能凝霜。
“李二,你是死的吗?”
阿照冷冷地望着闯进来的云潇潇,眼睛里的血丝红得有些吓人。
门口的李二伸了个头进来,瞅了那云良娣一眼,没办法道:“娘娘,她硬要闯,属下没打过女人,拦不住啊!”
女人没打过,他只杀过!
而且北燕太子的女人,没有太子妃的命令,他也不好出手。
云潇潇就是料定了他们不敢动自己,傲着个下巴,继续嚣张道:“裴银,你别以为你霸占了太子妃的位置,就是东宫的女主人了,我告诉,你不过是个盛凉不要的和亲……”
“闭嘴!”阿照不耐烦地低斥了声。
这女人上辈子是苍蝇吗?一进门就没完没了的,扰人清梦。
云潇潇被吼愣了片刻,她爹都没这么吼过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怒道:“你算什么个东西,敢命令我闭嘴?”
阿照微抬眼帘,寒着面,厉声道:“算什么东西?那你听好了,本宫是盛凉的公主,是你北燕的太子妃,是这东宫太子以国礼聘回来的正妻,你说本宫算什么东西?你一个小小的良娣,一个妾,也敢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以势压人,阿照还就没输过!
云潇潇被这女人突然咄咄逼人的气势震了下,猛地才发现自己嚣张过头了。
输人不输阵,云潇潇只愣住片刻,便又想接着嚷嚷。
阿照心烦得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在她再次开口前,黑着脸对着门口的李二咬牙挤出三个字。
“丢出去!”
“得嘞!”李二听到命令,赶忙应了一声,在云潇潇没搞清楚丢什么时,就被李二一把提住淡青色的宫装后襟,捏小鸡一样给丢出了凤栖苑大门。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云潇潇还傻呆呆的坐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让丢了出去的是她!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衣裙都被地上的雪水映湿了。好半响,才愣愣地望了望那紧闭的门,又看了看自己坐的地方,最后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边哭还边骂:“好你个裴银,你以为你是太子妃就了不起了,你个死女人,你竟然敢让人丢我,呜呜呜,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诉我爹,我要让我爹去参你一本,让你滚回盛凉去。”
听着外面越骂越起劲,阿照忍了忍,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了一声:“李二,给本宫丢远点儿。”
门外的云潇潇听到吼声,哭声一顿,听到里面传来“得嘞”两个字后,急忙擦了擦眼泪,提着裙子麻溜地跑了。
等李二开门出来时,就看到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
云潇潇前脚刚跑回自己飘雪苑,一直让人留意着凤栖苑的姚良娣就来了。
姚仙儿还从没见过一直高高在上的云潇潇如此狼狈过,差点没忍住眼底的幸灾乐祸。
以往都是她云潇潇仗着她爹是左相,在东宫里耀武扬威的,一向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时这般狼狈过?简直是大快人心。
此刻宫婢正在伺候云潇潇换衣裙,一回头就看到姚仙儿站后头,见她嘴角还挂着来不及掩藏的笑意,顿时气得抓起枕头就砸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看我笑话?给我滚出去!”
姚仙儿险险避开那枕头,暗恼自己没忍住笑,急忙道:“云姐姐误会了,妹妹方才只是在替姐姐难过,姐姐还不知道吧,你去凤栖苑的事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此刻整个东宫都知道姐姐被太子妃教训了。”
“我被她教训了?”
一听这话,云潇潇更气了,大骂道:“是哪个不想活了的贱人乱嚼舌根?我不过在凤栖苑门口摔了一跤,那太子妃何时教训我了?”
自己摔了一跤,谁信?
姚仙儿第一个不信,扭着蛇腰靠近了两步,瞅了眼周围,小声道:“云姐姐不知,妹妹听到的消息,是姐姐被那太子妃让人给丢出来的。”
本以为云潇潇听了这话,定会恼怒得大骂那太子妃,怎知姚仙儿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云潇潇抬手就在她那白嫩的小脸上呼了一巴掌。
声音打得脆响,一听就知道力道不轻。
“听到的消息,你听到谁的消息就敢来我面前胡乱咧咧,你当我是你娘家尚书府里那些蠢货好糊弄吗?一个出生卑贱的庶女,你以为来了东宫成了良娣,便能跟我平起平坐了?就你那些龌蹉手段,还敢来我面前挑拨离间,什么东西!”
姚仙儿被那巴掌煽得有些懵,此刻听着她羞辱的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心底虽恨得直抽抽,面色却不敢显露出来。姚仙儿手紧捏着裙摆,直直的站在原地,委屈道:“不是的云姐姐,妹妹怎么敢跟姐姐耍手段,妹妹自知身份卑微,也从没敢想过要和姐姐平起平坐。”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见她咬着下唇,手紧捏着裙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云潇潇看得心烦,警告道:“别以为巴结着我,你就能有机会对我使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