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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意在孟兮萝心头扩散,瞬间袭遍她全身,最终汇聚在了她那双大睁的眼中。似乎连背脊都猛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直发凉。若这般下去,莫说陆辞要命丧他掌下,只怕就连她也要殒命在此了,这小子当真是害惨了她。

男子周身渐渐汇聚出一股股气流,卷携着他衣衫鼓荡作响。不过就在双方对峙间,陆辞却从孟兮萝身后走了出来,步子从容。他可自始至终没想过要躲在女子身后,他岂是怯弱之人?若不是孟兮萝刚刚在与男子对招时拉了他一把,他也不会出现在她身后。

眼看携卷着气流的人影即将便要冲上前来,孟兮萝在混乱的脑海中飞快转换着思绪。最终千钧一发之际,她紧蹙起眉头,急切开口,话声充满了哭意与颤音:“为了区区一条蟒蛇以及那子虚乌有的信仰,难道姑父真要与我反目成仇不成?

父亲临终前,你是如何答应他的?说过要护佑我千旻山庄的,如今却要与我这个庄主大动干戈?即使不为承诺,难道姑父一点也不顾念血脉亲情?姑母若是泉下有知,该是何等痛心?难道在姑父心中,一条莽还不及家人重要?”

孟兮萝两手皆握着汗,脑袋嗡嗡作响,投在男子身上的目光似乎都带着颤,但她又忍不住想去窥探,她在赌,赌一份情义,赌男子的心性。

果不其然,孟兮萝看到男子在听完她那一袭话后,运功的动作竟是一顿,随后连目光都黯然了几分。看来自己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她那紧绷了良久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松懈了几分。

男子稍稍停下运功的动作,却并未散去积攒在两掌间的内力。他用冰冷的目光将对面两人各自瞧了两眼,冷哼道:“原来你还知血脉亲情,哼,老夫看你是被这孽障迷昏了头!

老夫从未忘自己当初在你父亲临终前做下的承诺,但这小孽障,老夫今日是杀定了。天下男子如此之多,你又何必执着于他一人?老夫也不想伤你,你现在让开还来得及。”

“你族信仰确实够怪异,我虽无法理解,但我却懂尊重,昨夜之事确实是无心之失,但既然做了,我就绝不推卸,你要动手尽管来。不过我也不傻,不会任由你宰割。我武艺虽不及你们俩,可你们也别小瞧了我自保的手段。”陆辞话语平淡,由于心中确实有些理亏,他收起一贯的散漫之态。

若不是极度在意,又怎会如此愤怒?陆辞知道自己这次当真是触碰到了他人逆鳞,虽不至于牵扯出其他什么祸事,但无端折损他人利益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然而,男子将陆辞此刻的言行瞧在眼里,只觉得陆辞好生狂傲,事到如今还能如此有恃无恐,这不是在挑战他的威严又是什么?

男子刹那间将目光全凝聚在了陆辞脸上,再次开始运转内力:“孽障,别以为身后有个陆府撑腰,你便镇得住老夫!没了景峰的陆府,你当老夫会怕?自从景峰死后,我看陆府是大不如前,生个儿子生性软弱,孙子游手好闲、毫无建树又贪生怕死。尤其上次飞彻崖一战,众人皆在浴血奋战,唯你们陆府那府主临阵脱逃,竟不知所踪。这些年倒是也多亏了你父亲苦撑,我看陆府当真是后继无人了。”

“我说前辈,你可是在说笑?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家府主临阵脱逃了?那日若没有他与南阁主,只怕你的尸骨都早已成为野兽的口粮了。”陆辞将前辈二字咬得及重,心头也燃起了怒火,怒火转瞬便将那几分愧疚燃烧殆尽了。

毫不畏惧男子那如利刃一样的目光,陆辞接着又是讥讽一笑:“实话告诉你,如今陆府明面上确实是我父亲在主事,但内地里却并非如此。再者,我陆府的事,何时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放心,就算再过千百年,待到你尸骨无存的那日,我陆府也不会亡!”

陆辞怎么也没想到,他也算是以礼相待了,这人却是这般诋毁他们陆府,侮辱他们陆府两代府主,简直岂有此理,那么他也没必要再与这人客气。

“你这孽障,死到临头,竟还敢辱没老夫!那便受死吧。”男子一跺脚,地面扬起一层残屑,他作势便要向陆辞冲去。

气流激荡,孟兮萝见状神色一变,赶紧远离陆辞,退到了几名手下身后,抢在男子动手前说道:“你不惧陆府,难道也不惧殷家?你估计还不知,他母亲乃是邯郸殷家人。而且据说还是殷老将军当年最宠爱的子嗣,将门贵女,这是断绝关系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动他血脉,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陆辞来千旻山庄也并非秘事,许多人皆知晓。况且,即使你不惧,可你有想过你族人?想过我千旻山庄?你认为真到那时,当朝国君会为了你一介平民去得罪东洹国一权臣?我劝姑父还是三思而行,切莫为了一己之私而连累了整个族人。我想这样的罪过,你担不起。”孟兮萝说完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既然武力不及,那么孟兮萝只能选择智搏,况且她觉得自己所言皆是事实。虽说她这姑父已经放过了她,但她也无法眼睁睁看着陆辞死在她面前,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俩已有的亲密关系,还因陆辞身份太不一般,他们得罪不起一权臣。

男子最终虽是一个健步冲到了陆辞面前,然而却是在中途就强行使自己收掉了大部分内力,剩下的内力便被陆辞一招轻松挡下了。

望着瞬间从自己身前躲开的人影,男子神情痛恨又无奈,将指节握得咔咔直响却不再上前半步。看来,这孽障如今是既不能杀,也不能动了。

若是他如今动了,只怕这孽障也会怀恨在心,日后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届时他同样讨不到好,与直接杀了这孽障的严峻程度无区别。单论他自己,他确实不惧殷家,但是将自己族人与千旻山庄牵连起来,这可就不得不令他忌惮了。

最终,男子仰头怒吼一声,转身愤愤向门口走去,并丢给了孟兮萝一句话:“沉迷男色,只怕终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人消失在门外后,孟兮萝那虚弱的身子瞬间就撑不住了,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板上,手掌恰好磕在一只碎瓷片上,鲜血顺着划开的伤口渗出,她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意。男子刚刚散发出的杀意令她产生了余悸,此刻整颗心都在不受控制地咚咚直跳,致使她身子发颤。

“竟就这般走了?小爷还准备与他过几招呢。对付他,何须搬出殷家啊?小爷自己便可以。”陆辞踮起脚,伸长脖子向门口看了又看,故意表现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自己的话语未得到任何回应,陆辞转而将瘫坐在地的孟兮萝略略一瞥,打了个哈欠道:“一夜未睡,又被此人这样一搅和,我还困着呢,你派人送我回住处吧,夜里来寻你。对了,还有那殷家,我与他们毫无关系。”

闻言,孟兮萝也没有过多的言语,随意将送陆辞回住处的差事交到了一名手下手里。

孟兮萝在陆辞那从容离去的脚步中,没有看到一丝他对她的怜惜,不禁莫名使她在心中反问了一句,这便是她想要的?

不过即使陆辞对她如此,她也毫不在意。她确信,在两人之间,她才是强势的那一方,他是逃不出她掌控的。至于情,她也不需要。若是能用一具躯体换来更多的权势荣华,那她也愿意。

陆辞走后,孟兮萝在地上瘫坐了良久,最终还是两个婢女将她搀回的卧房。

双方的冲突经过半日的时间便在庄内传遍了,当然伴随着一同传出去的还有孟兮萝与陆辞之间所做出的“好事”。而这两件事也并非从孟兮萝手下那里传出去的,而是她姑父的手下嘴不严,加之清晨许多人都知她姑父丢了莽,四处寻找。

夜里,不需要孟兮萝派人去寻,就如陆辞走时所说的那般,到了时间,他自己便去了孟兮萝的住处。只不过却是扑了个空,整理案几的婢女告诉他,孟兮萝闭关去了。

听到说人不在,陆辞也没离去,他的住处与孟兮萝住处离得较远,他懒得再来回折腾了,便直接在孟兮萝这里留宿了一夜。

而之后的一连两夜,他都未见到孟兮萝的身影,直到第三夜他再去时,才终于从看守房门的手下那里得知孟兮萝出关的消息。

瞧着前屋没人,陆辞轻车熟路地去了浴池。

关上房门,见孟兮萝正背对着自己沐浴,陆辞动作麻利地褪尽了自己的衣物,下水后直接从背后拥住了她,开始在她颈后一点点亲吻她。

纱幔间依旧是蒸汽袅绕,感受到一双手在自己腰上摩挲,孟兮萝出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他,迷离一笑,随口问道:“听闻如今你们陆府门人皆不纳妾室,这倒有意思。”

“嗯。”陆辞将脸埋在她颈间,沉浸在自己的事里,话音有些含糊不清,“先府主曾说过,纳妾是对妾室的不公,剥夺了一个女子可能成为别人正妻的权利。我母亲直言,这是先府主生性仁膳所致。不过对于我们寻常百姓来说,依照中原国礼制也只能纳一妾,其实纳与不纳无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