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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5章 终身大事

人都有个小病小痛的,朝臣告假也不奇怪,但如同秦墨这般神采奕奕,看起来全无病气的上来就要告假半月,还真没人这么干过。

先前叶知秋出京前那段日子都没来上朝,还是因为病了一场才多歇了些日子。

这厮倒好。

谢珩有些诧异看着秦墨,挑眉问道:“告假半月?你要做什么去?”也没听说秦府出了什么事啊。

谢玹眼里也有着同样的困惑。

秦墨正等着他两问呢,闻言立马笑着说:“大事!终身大事!”

谢珩“啧”了一声,忍不住笑道:“朕说怎么瞧你有些不大一样了,这是相中了哪家小姐?纪凌动作这么快,已经帮你把亲事说成了?”

说真的,他瞧秦墨这般满面春风的模样还真奇怪得很,明明前些天还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天天琢磨着上别人家借住去,这几天却眼看着朝谁说话都带笑,容光焕发地好似要把“天大的好事砸我头上了”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不是别人家的。”秦墨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额头,还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眼里的笑却藏也不藏不住,“是我自己家的。”

谢玹惊诧道:“秦问夏?”

三公子还记得这厮上次被秦问夏吓得窜到他府上来,举止时常地紧挨着他“冷一冷,静一静”的狼狈模样。

宫宴时喝醉了,非要问一帮同僚能不能借住的情景也好似还近在眼前。

但是这才过去多久,就……就要成了?

“对!”秦墨点头,“我家夏夏那性子,寻常人也压不住,与其让她去祸害别人,还不如让她祸害我。”

这话一说出口,他的脸色便愈发地自然了,徐徐道:“而且纪大人自打来了帝京,也怪忙的,我能自个儿把终身大事解决了,就不麻烦他了,毕竟还有好些同僚盼着他上门说亲,日日望穿秋水。”

谢珩点了点头,“如此也好,那你是要用告假的这些时日成婚?”年轻的帝王笑起来,丹凤眼里星华流转,“半个月够么?”

秦墨果断地回答:“不够!”

其实这告假半月已经算长的了,旁的官员成婚最多也就告假三日,这过了洞房花烛夜之后,若是遇着了什么事立马就要去处理事务,真要算起来连三日都没有。

若非是他在陛下面前颇有几分情意,也不敢一开口就要半个月,如今陛下问半个月够不够,秦墨也敢厚着脸皮说不够。

谢珩笑道:“不够?”

“说不够吧,勉强也能够。说够吧,其实也不太够。”秦墨精得很,绕来绕去地说了两句,当即又道:“我这次是要带着夏夏回老家去把族谱改了,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十多天,这成婚还得过些时日,若是到时候陛下还能准臣告假半月,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年秦父是正儿八经收他做儿子,上了族谱,继承香火的。这婚要成,必须得回去照着规矩把这兄妹关系改了,顺便从养子改成女婿。

谢珩都被他逗笑了,“到时候再说。”

秦墨立马行了一礼,笑道:“那臣先谢过陛下隆恩!”

站在一旁的谢玹一直都没开口说话,仿佛还沉浸在“这厮怎么就要成亲了?”的震惊之中。

这边秦墨倒是乐颠颠地同谢珩说了许多话,甚至已经说到了大婚之日要请陛下娘娘亲临,仿佛明日便是洞房花烛一般。

谢珩倒是很高兴,底下这些年轻大臣早几年因为国事耽误了,好些都还没娶到夫人,时常有老大臣担心本朝将会是开国之后独身大臣最多的一代,再过个二三十年少年才俊就会青黄不接。

虽然有了纪凌这个官媒之后,这事解决了不少,但到底是忙不过来。

像秦墨这样自个儿把终身大事解决了的人越多,谢珩也好少听那些老大臣念叨这些。

更何况,朝臣们要披上官服居庙堂之高,泽披万民,下了朝也要有佳肴暖巢,拥所爱之人白头偕老。

如此,方不负这一生。

君臣相欢,相谈甚久,才有小内侍在外头禀报:“娘娘派人来问,陛下可要用午膳了。”

谢珩闻言,含笑道:“朕回永和宫和她一道用午膳。”

他说着便起身往外去,也不同秦墨多说了,直接挥挥手让他“早去早回”,走到门口才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朝谢玹道:“首辅大人,你也要抓紧啊。”

谢玹莫名挨了一记迎面痛击,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珩却已经笑着跨过了门槛,穿花而去了。

只留下心情极好的秦墨,笑意徐徐地问道:“首辅大人一道走吗?”

“嗯。”

谢玹闷声应了,率先一步出门而去。

秦墨见状,连忙加快了脚步追上他,不管首辅大人面色如何难看,自顾自高兴地说着:“说起来我同夏夏这事,还要多亏了首辅大人出谋划策,不然我两还不知道要蹉跎到什么时候去。”

“什么?”谢玹都听懵了,“我什么时候给你出谋划策了?”

三公子有点怀疑秦墨这厮是不是人逢喜事喜得脑子坏了。

秦墨很是认真道:“就那天,你给我出的三个主意啊。”

他扳着指头数,“第一个,是回去娶了她。第二个是装断袖,第三个是出家。后头两个我都试过了,出家得剃头,这官也不能当了,这肯定是不成的。断袖我也装了,结果夏夏没当一回事,反倒搞得朝中这几个同僚见着我就用十分微妙的眼神瞧我,一下朝就离我远远的,生怕被我看上似的!”

秦墨说着,忽然有点气愤:“这样也就算了,上次宫宴我喝醉了,居然有人趁机偷偷摸我腰,给我恶心得不行。”

谢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厮怎么话这么多?

要成亲了了不起吗?

秦墨全然不知道首辅大人心里在想什么,忽然如同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抬手在谢玹肩膀上拍一下,“我现在就是后悔,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试你教我的第一个法子!这要是早些娶了夏夏,哪有还有这么多麻烦事!首辅大人,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