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三人没想到隐藏在火山群中还有一处不大的盆地,约么四五十亩,却是被层层叠叠、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由钙华沉淀形成的梯状湖泊、池沼,即使气温温和,热气蒸腾,滚滚白烟,氤氲梦幻,仔细看去,每一座池沼湖泊都有一个个细小的泉眼,汩汩流出。
“这里是温泉?”三人对温泉可一点都不陌生。
“是温泉,也是特殊的药泉,要不要泡一泡?”白洋颔首微笑。
“药泉?”三人脸色微微愕然。
被药泉的噱头唬过多次,三人早就不感兴趣,但经常泡温泉确实对身体有好处,泡一泡也不错。
三人欣然答应。
看着三人的表情,白洋不禁暗自摇头,知道他们根本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这里人迹罕至,几人也没有多少顾忌,一个个脱的赤条条走进最近的一处温泉。
约么四五十度,刚一入水几个人舒服得忍不住呻吟起来,倚在钙华沉积的池壁边,身子都要轻了几分。
“好舒服。”陈春华眯着眼睛,这里不同其他地方的温泉有刺鼻的硫磺味,反倒有一种清新的药香,对白洋的说法这才有了几分认可。
“这里温泉有助于化解身体内的风邪和湿邪,一些患有风湿的亲戚逢年过节来寨子,如果不急着走的话,都回来这里泡一泡。”白洋适时地解释道。“寨子里基本上没有被风湿困扰的人。”
“祛风除湿?”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似乎大多数温泉或多或少都些祛湿除风、活血化瘀的功效。
“这也没啥好奇怪的吧,温泉不都有这样的功效吗。”江城满脸狐疑地问道。
“呵呵…”白洋笑而不语,反倒扭头盯着鸿宾。
鸿宾被白洋盯得浑身不自在,他扭了扭身子,刚要开口就被陈春华打断了。
“鸿宾,你流鼻血了。”陈春华顺着白洋的目光看到鸿宾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忍不住提醒道。
“唔…”鸿宾下意识地抹了抹,果然手指上沾满了黑紫色的血。
“这…”鸿宾愣住了。
“鸿大师最近是不是有些头疼?偶尔手指还会微微地不听使唤?”白洋这时候笑意满满,脸上洋溢着自信。
“呃…”鸿宾脸上浮现一丝愕然。
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是他看他老婆都不知道。本来他是要去医院做一个体检的,没想到被陈春华直接拉到了滇省,而且还是一个偏僻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县城,然后扎进了大山里。
“老鸿?白老弟说得是真的吗?”陈春华有些紧张地看向鸿宾。
鸿宾是他酒店的行政总厨多年来合作愉快,也是他的肱骨之臣,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鸿宾也是有些紧张,下意识地点点头。
“这…”陈春华又一脸严肃地看向白洋。
“陈大哥、鸿大师你们别紧张好不好,鸿大师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风邪入体,有点儿中风前兆而已。”白洋一脸轻松地说道。“你们看这不是缓解了吗?”
白洋指了指鸿宾手上的血,然后又说道“:情况不严重,下山的时候找药师叔调理一下,什么事也没有。”
“药师老哥?”陈春华脸色有些难看。“白老弟,啥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
中风在现代虽然不致命,但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后遗症还是很麻烦的。
“陈大哥,你忘了马原的腿是谁给治疗的吗?”
“这…”陈大哥一时语塞,然后有些没底气的说道“:药师老哥不是擅长治疗外伤和蛇毒吗?”
“谁说药师叔只擅长治疗外伤和蛇毒了,他可是全科中医,县医院治不好的病都会推荐到寨子里,他可是我们寨子隐藏的富豪。”白洋眼神里满是的不屑。
“中风患者他治好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没有什么后遗症,巨大多数都不影响工作和生活。”
“更何况鸿大师只不过是中风前兆而已,现在不是已经缓解了吗。”
“走走,这温泉有机会再泡,咱们去找药师老哥去。”陈春华闻言顿时急了,拉着鸿宾从温泉里出来,胡乱擦了擦身子。
江城在一边也没了泡温泉的兴致。
“得,我真是嘴欠,是我扰了大家的兴趣。”白洋也只得从温泉里爬出来。
“白先生,你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回去我还真可能把这事儿忘了。”鸿宾一脸感动地说道。
通过白洋的描述,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症状。
白洋摆了摆手,在前方继续带路。
……
“药师老哥,怎么样?”药师叔刚号完脉,陈春华就紧张地凑过去问道。
“没事,距离中风还远着呢,就是风邪入体而已,小洋那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平时注意少吃一些油腻、性寒的东西,自我调理一阵就没事了。”药师叔沉声说道,狠狠地瞪了白洋一眼。
“不用吃药调理一下吗?”陈春华有些不放心。
“吃药不是不可以,但完全没必要。”药师叔摇了摇头,不过看陈春华和鸿宾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最终改变了注意。
“这样吧,你们每天到我这来,我给这位老弟扎几针,三天之后就没啥事了。”
说着药师叔打开了一个檀木盒子,里边分门别类的密密麻麻放满了金针。
鸿宾脸上多了几分敬重,在羊城他就有一位中医朋友。曾经和他说过厉害的中医针灸使用的就是金针。
金针质软很难操作,除非一些技术精湛、经验丰富的中医大夫才行。甚至现在的中医大夫更喜欢用钢针,钢针坚韧,操作简单。
他没想到在偏僻的山村会有使用金针的中医高手。
药师叔用酒精消了毒,开始为鸿宾针灸。
没有想象的酸胀,似乎一股热流在身体内有序的流动。随着热流流动鸿宾觉得身子都轻了几分,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
可惜时间不长,热流就在体内消失了,鸿宾怅然若失地看向药师叔。
“好了,老弟行针完了,可以起来了。”药师叔笑呵呵地收拾着金针。
“完了?”鸿宾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分钟,有些茫然地看向药师叔。
“呵呵,老弟,这针灸可不是留针时间长就好的,不同的病症,行针时间也不一样。”
“那些留针半小时的,那是对得气把握的不精准,子午流注掌握的不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