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倒闭了半年,被服厂门前的路上都已经长起了杂草。大铁门被一只生锈的链子锁锁着。一看就许久没开了,连门上的‘永方被服厂’几个字,都破的有一个字掉了下来,挂在铁架子上摇摇欲坠。
那辆吉普车就停在门卫上,两个四十几岁男人正态度恭敬的站在车边和车上的人说话。
罗依瞧着车,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似乎就是柏家那辆。可惜她从来没记过柏家的车牌,正疑惑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司机和柏海先后走了下来
还真是他们,他们怎么也在乡里?怎么走哪都能遇到他呀?
罗依讶异着,下车的柏海明显也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目光。随即他快步走过来,礼貌的喊了声:“夏爷爷,小依妹妹。”
然后略迟疑的看向罗爱国:“这位是?”
罗爱国看着柏海是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又穿的的特别精致整洁。有些拘谨的回:“我叫罗爱国。”
罗依立马解释:“柏海哥哥,他是我大哥。”
柏海微微一笑:“罗大哥好。”又问夏瑞昌:“夏爷爷,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听说这里有缝纫机出租,我们想来租两台缝纫机用。”罗依没等夏瑞昌开口,快速回答。视线随之落在了柏海的右手上,关切询问:“哥哥,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柏海被烫伤的手已经好了许多了,但依旧包着纱布。面对小女孩的眸光,他微微一笑回答:“快好了,你不用担心。”
罗依不信,捏起柏海的手看了看。少年骨骼修长,手指也是细细长长骨节分明的,指甲修的整齐干净。完全没有一般十来岁男生的粗糙脏污,瞧着就像是一双能弹钢琴的,艺术家的手。
他手背上缠着纱布,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味。罗依瞧着,立马道:“哥哥骗人,这分明离好还远着呢。哥哥,你一定要注意伤口,好好休养。”
一声声软糯糯的哥哥,喊得柏海心头忍不住的变柔软。他抬手拨了拨罗依头上的蝴蝶结,微笑回答:“没关系,过些日子慢慢就好了。”
夏瑞昌看了看车子,又看了柏海,问了声:“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爷爷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柏海迅速回:“爷爷有事来不了,家里看中了这个厂区。正好我和安叔有空,就先来看看。”
他说的安叔,就是一起来的司机,上次救了罗依的。
上次罗依都没来得及致谢,听得立马向安叔鞠躬:“安叔,谢谢你。”
看着小丫头乖巧懂事的样子,一向不苟言笑的安叔难得露出丝笑脸:“不用客气。”
听说夏瑞昌和罗依是想看机器,柏海就主动邀请:“我也是第一次来,什么都不了解。夏爷爷,不如一起进去看看。”
夏瑞昌听的点头:“是该先看看。”
柏海随即礼貌的示意:“夏爷爷,您先请。”
车边上站着的两人听着他们说话,正在发愣。突然巷子口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的赶来,还没到近前。就大喊着:“还不快开门,贵客要看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