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提醒,哭得不能自己的靳安璃,很仔细地看墓碑上面的字——至爱姜小璃之墓。下面还有靳司炎的名字。
靳安璃的心痛得撕心裂肺,哭得连声都没有,根本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信,证据都己经摆在了面前,还有什么可不信的?
至爱,不就是今生最爱吗。
他缓缓蹲下去,双掌轻扶她细肩,“小璃,别难过,起码阿炎心里是有你的。”说完微微低叹一声。
她没吭声,此时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替身两个字,其余都是靳司炎一直在利用她欺骗她的感情,她还这么傻深陷得不可自拔,不管他怎么对她,气一下,他再哄一下就原谅了他,她怎么就这么好哄,一直被骗着都不知道……
“莫大哥,我想回去了。”一直在哭的她,突然抹干了泪,干哑着声音背着他说。
“好吧,我先送你回去,你觉得好点了,我们再约过。”他边说边轻扶她起来。
她己经哭得红肿的双眼一直看着姜小璃的相片,连转身都不忘多看一眼。
莫少秦转身时也看了眼,在心里默默地对姜小璃说了句,小璃,对不起,稍微利用了一下你。
甫一回到客厅关上门,靳安璃便呆呆地站在大门后面,双眼红肿得不得了,背靠着铁门一动不动,也不觉得背部冰凉,头脑一片混乱。
她该不该跟他对质,对质完直接跟他一刀两断,她不接受只是一个替身的爱情,她不要。
一手缓缓自领口里拉了条细细的项链出来,这是靳司炎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戴着都没有摘下来过,但是就在这一刻,她却用力地将项链直接给拽断,缓缓摊开掌心,细细的项链串着一枚钻戒,这也是他跟她求婚时给她的。
木然走回房间,她将链项钻戒,还有己经被她收到大衣口袋里的手链放到一起,因为莫大哥说这手链也是他送的,那么,这三样她都不想要了。
他虚假的爱情,她也不要了,通通不要了……
己经干涩红肿的双眼,再度溢出泪水。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看,是靳司炎打来的,一滴泪滴于手机屏幕上,颤抖的拇指想要点挂机,却碰到了接通键,靳司炎低沉有磁性、却带着丝虚气的嗓音传出来——
“晚上怎么没回去吃晚饭?周伯说没看到你回家。我刚刚下班回到家,你在哪?我过去接你……”泪,落得更凶,后面的话她己经不想听下去,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到了*上,蹲跪于*前,趴在*铺上号啕大哭,声音是嘶哑的。
哭了许久,她害怕他会找过来,于是抓起手机跟背包匆匆转身跑出门躲避他。
在走出了南园的大门后,她想到了他跟她说过的莫少秦的事情,觉得如今的莫少秦不能完全相信,最起码得半信半疑,所以决定问他一个问题,将手机拿出来重新开机,一开机,一条提醒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一看号码全部是靳司炎打的。
她快速以简讯的方式传了条简讯过去,因为打电话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车上,靳司炎果然己经开着车在前往南园的路上,而他的脸色并不好,微白,一掌还轻摁着胃部的位置。
本来今天晚上他要在公司加班加点的,但胃疼的老毛病突然犯了,想着她回去吃晚饭没有,便打了电话回靳家问周伯她回去吃过饭没有,周伯说没有,可能还在路上,他便离开公司回去,回到家还是没有看到她,打电话打到一半断掉,再打便关机,接着打十几次还是关机,连胃药都来不及吃便急着开车出来找她,以为她会跟莫少秦在一起,便打了一通给他,答案是没有。
在快到南园大门口时,一阵隐隐作痛的胃突然巨烈痛了起来,痛得他面色骤白,连冷汗都出来了,急急踩下刹车后,身躯微弯地蜷缩着。
被随手扔到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倏然有短讯的声音响起,他只是艰难地转头看了眼,失望于不是靳安璃打来的电话,只是有可能是垃圾短讯,所以没有打算拿手机查看的意愿。
宾利后面己经有车被堵成一排,喇叭声也己经响了几分钟之久。
又过了十分钟,被堵住去路的车车主们见前面的宾利没有要动的意思,其中一名较年轻的车主下了车,走到靳司炎的车门旁边,用力敲了敲车门,“喂!开车啊!你堵住我们去路了,还让不让人回家,你不急我们急,再不走我们可要报警了!”
车内的靳司炎忍着胃痛,吃力地将车门锁解开,再推开点车门。
车主看到车门开了条缝,连忙拉开车门看情况,这一看不得了,认出了他是靳氏总裁靳家大少爷,见他神色不对,额头上还有薄汗,不禁颇人家姑娘忧地主动询问,“靳总裁,您哪里不舒服?”
“胃疼……”靳司炎艰难得应了句。
“胃疼?”车主微怔,并接着说,“胃疼可不能忽视了,这样吧靳总,您要是信得过我,我就开您的车,送您去医院行不行?”
靳司炎心想也没别的方法了,他现在又开不了车,只能点头答应。
车主于是折回自己的车边,对坐在车里的朋友说了声,便回到靳司炎的车边,看到他己经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看他难受的样子就知道有多疼,不敢耽误地坐了进去,将车子先开到一边去停着,待后面的车子走过多了之后,便调转车头,将靳司炎送到了最近的圣德医院。
到了医院,送靳司炎急诊后,车主拿着他的手机与车钥匙,本想看看他的手机能打给哪个家人,但手机上了锁打不开,左思右想之下,辗转之下拿到了莫少秦的号码,因为他一直都有听说,靳氏总裁与莫氏总裁交情很好,找他总不会有错。
没多久莫少秦来了,车主将情况说明了一下,将靳司炎的手机与车钥匙都交给了他。
就在手机落到了莫少秦手里时,又有一条简讯传到靳司炎的手机上,莫少秦看了眼,是靳安璃发来的——
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只是姜小璃的替身,对不对?
他看着这条短讯,思索了好半晌才作出决定,思索着靳司炎有可能会用的密码,最后用靳安璃的生日解开了手机锁,点开简讯,简洁地回了个‘对’字,然后将两条简讯删掉。
收到回复的靳安璃,此时就站坐在南园附近开放式的小公园的冰冷石凳上,可她并不感觉到刺骨的冷,冷的只有心,看到‘对’这个字,她能轻易想象到他冷漠的样子,整个人崩溃地想哭哭不出来,眼泪都己经流干了还怎么流,心碎成像被打碎的玻璃一样,一颗颗的玻璃碴。
圣德医院
吊了一瓶药水的靳司炎己经好了很多,脸色也没有那么白了,看到守在*边的人是莫少秦,微讶,“你怎么来了?”
“接到送你来医院的人打来的电话,我就赶过来了。”莫少秦对他道,随之有些责备地说,“胃不好也不知道好好调理,别看只是胃,很多人都因为胃癌而死掉,你要是不想英年早逝就好好爱护你的胃,别那么拼了。”
“你好像比我还拼呢,你说的是你自己吧?”靳司炎己经有精神戏谑他。
“都有都有。”他没好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忘问他,“你找小璃干什么?她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边说边将他的手机跟车钥匙还给他。
他拿到手机后,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她打来的电话,边看边说,“没有,打她电话关机,担心她出什么事我就去南园找她,结果老毛病犯了。”看到没有她的来电,他心底不禁失望,随即又翻了翻短信,也没看到有新短讯,之前他明明看到有,怎么现在没有了……
“行了,胃病是苦干的人的通病,就算问题不大,基本上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莫少秦安慰着他,随之又拿自己作例子,“我自己也有点病,不单你而己。”
“你什么病?”靳司炎反问他,幽深的眸底藏着深意。
他闻言微愣,随之不在意地一笑而过,“小毛病,不要紧。”
“最近公司很忙吗?看你最近一直都不找我去喝酒了。”
莫少秦眸光一烁,交叠着的修长双腿本来右腿在上面,换成左腿在上面,顿了下才道,“挺忙,公司事情多。”
“我感觉我都没那么多事,你怎么就那么多?”靳司炎话中淡带暗示。
莫少秦没有听出来,只是一笑略过。
就在淡默间,病房的门被推开,医生自外边走进来,看到靳司炎没事了,精神好像还挺好,嘴角微扬。
“看来靳总没事了,这么有精神。”
“张医生,我胃病严重吗?”靳司炎自病*坐了起来,轻靠着*头,问张医生。
张医生是圣德医院的特聘医生,也是靳家专用的家庭医生,看到靳司炎进医院,本来准备下班的他又折了回去,亲自替他诊治。
“不是很严重,但真痛起来像要了命,不能小看了胃病,以后注意饮食,三餐要定时,不要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吃饭,这是对胃最好的习惯,还有烟酒之类的,最好能戒则戒,虽然这对你们这些管理人来说很困难,但这也是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着想,身体好,一切都有,身体不好,没有一切。”张医生微笑着说,“等一下吊完药水觉得没什么就可以回去了,好好休息,明天后天再过来巩固一下。”
“看行程吧。”靳司炎淡应。
“要是实在忙,可以随时找我上门。”医生又加了句,说完微颔首转身离去。
靳司炎抬眼望了眼药水袋,一百五十毫升,还有一半,再看这滴速,估计得一个小时左右。
莫少秦看了眼时间,己经过了八点,想着自己的病现在己经提前到了十点,便起身,“阿炎,我公司还有点急事,就不能陪你了,要不要我让周伯过来?”
“不用了,你有事就先走吧,等一下我自己会回去。”靳司炎微牵薄唇。
莫少秦抬起左手轻拍了拍他肩,转身走出病房。
待他走后,靳司炎又拿手机拨打靳安璃的电话,依然还是关机,心里焦急想着她去哪里了。
随后一通电话打到了安琳那里去。
正在给靳远东翻身擦身的安琳,听到电话响,看到是他打的,拿起来接通。
“司炎?这么晚了,有事吗?”
“安姨,小璃在你那里吗?”
“她今天都没有来过,怎么了吗?”安琳不解,她老觉得他们俩有问题,一下好,一下不好,也不知道整天在折腾些什么。
“没什么,随口一问,没事我先挂了。”他皱着眉将电话挂机断。
又过了十分钟,实在无法安心在这里乖乖吊完药水,随手将针头给拔了,抓起一边的车钥匙就离开了病房。
一走出医院大楼,寒风迎面扑来,感觉比昨天又冷了几度,他一个大男人都不禁觉得有点冷。
快速找到车子,上车后打开暖气,看到大衣还在车后座,随即将车子开出去。
到了南园,他打开门进去,打开灯后第一件事就是看鞋架,没有看到靳安璃的靴子,眉心不自觉轻拧,修长的双腿依然朝靳安璃的房间走,推开门,打开灯,没有人影,*铺叠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
关掉灯转身关好门的他,并没有看到被放在书桌上的三件首饰,错过了知道又是自己惹她不开心的机会。
隔天一早,靳安璃顶着双黑眼圈自皇朝酒店出来。
在走出酒店大堂时,听到了刚换班的两名服务员在聊天。
“昨天晚上,我看到靳大少爷在医院里打点滴呢,本人近看好帅!”
“比你这个消息更劲爆的我都有,今天早间新闻你们没看吧?靳氏被曝即将破产,那么大一间企业,说倒就倒——”
“你说靳氏即将破产?那我们岂不是要面临失业了?”
“什么意思?”
“你竟然不知道我们酒店是靳氏旗下产业?我的天……”
听到这些对话的靳安璃,怔怔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觉着可能的她,马上翻出关了一整夜手机出来,开机,登录网页看头条新闻。
果然第一条就是靳氏的新闻——商界龙头靳氏即将成为过往,莫氏将要登上龙头宝座!还有报导称靳大少爷个人在M国成立的公司也面临倒闭,简直就是焦头烂额,之前便有报导靳董事长因病卧*不起,靳大少爷接管靳氏。靳大少爷因工作量过大,昨晚更是现身圣德医院就医,许是忧心公司情况无法安心,药水打到一半便匆匆离开医院……
天,这是真的!
看到一半她便没再往下看,虽然他欺骗了她,把她当了替身,可她却是真心爱他,看到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又生病,说不心疼是假,可她却不想见他。
他之前明明说过公司不会有事,现在为什么要破产了?难道他之前只是在安慰她,其实是想骗她原谅他而己?……难道他就这么喜欢骗她吗?他就这么怕姜小璃不理她。
在思虑间,她己经走出皇朝酒店。
姜小璃的替身如果不再属于他,他肯定会很伤心吧,就像她知道了他只把她当替身一样,心痛难忍,如果是这样,她承受过的他必须也承受一回,否则不知道她的心有多疼,多痛!
中午,靳安璃约了莫少秦在南园附近的小公园碰面。
莫少秦的车子一到公园侧边停下,便下车,下车后一阵阵的冷风吹着,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拉坐在石凳上的她起来,微皱眉,“大冬天的怎么坐石凳,那么冰,到车上说吧。”语毕不等她说话,便拉着他朝车子走,然后拉开车门塞她坐进去。
一坐进车里,她马上觉得好暖和,本来己经冰凉的手脚现在都觉得舒服很多。
没多久莫少秦坐进车里,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将一杯以袋子装的着热可可递给她,“给,喝了暖暖身子。”
她讶异地睇了眼他,并没有客气地伸手接过,以双手的掌心轻捧着热可可以暖手,举至唇边轻啜了口,喉间瞬间暖乎乎的。
她是听说小产后体质会变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小产的原因,感觉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特别是手脚,总感觉很难才能暖起来。
见她精致的小脸上有股满足的俏模样,他不禁微勾唇角,待她又喝了两口后才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的话,她才自光顾着享受温暖里记起找他的目的,小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莫大哥,是这样子的,上次你跟我求婚的事……”
“噢,那个啊,”他轻淡牵唇插话,眸底有着遗憾地睇着她说,“我也想过了,你恐怕不喜欢我,阿炎又回来了,我说过的话你可以当作没听过,希望你不要困扰,我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只想表达自己的意愿,抱歉。我是很想娶你,但如果你不开心,我也只能祝福你们。”
她听了连忙摇头,“不是这样子的莫大哥!”焦急的语速一改,说出了违心的话,“我这次约你出来,是答应你的求婚,但我求你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听到她的话,他双眸一亮,但随之又一黯,“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吧,不必强迫自己,这是人生大事,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我知道,我想得很清楚了。我跟大哥……是不可能的。”她嘴角边有丝苦涩笑痕,心还在疼着。
他爱的又不是她本人,是姜小璃,可她却是真的爱他,虽然恨他一直都是欺骗她,可看到他有难,她还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他,即便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又如何,反正他又不是真心待她好,以后,恐怕她也难遇上一个满意的,而且,她的清白己经没有了,就算勉强找到一个,对方能不介意她的清白吗?
“你真的想清楚了?”他有些担忧地问她。
“嗯,想清楚了,没感情可以培养嘛,就像莫大哥你说的。”她牵了抹牵强了笑。
他暗松口气,不动声色地问她早己心知肚明的话,“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相信你也看到报导了,就是关于靳氏,你能不能帮帮忙?帮我大哥度过难关——”她的话被他抬起一掌打断。
“小璃,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我的求婚,我想没必要了。阿炎是我兄弟,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他,你若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我的求婚,让我觉得我是为了某种目的挟迫你,撇开男女关系不谈,我是你的莫大哥,怎么会对你做这种事?而且你可是这么想我,我真的很伤心。”
本来听到他这番话时,她一怔,可听出他受伤的语气,觉得己经出口的话要是再收回去,好像真的是为了靳氏才委屈自己答应他,可自己却是真的只是因为靳氏才想答应他,但这样却会伤了他的心,只能急急地摇头否认,“莫大哥,我真的是真心答应你,你要是不信,我……”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相信。
他暗挑眉。
“莫大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是很诚心的答应你,我可以证明!”
他本想问她怎么证明,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唇上己经一温……他惊得微瞠大眼。
她却是紧紧闭着水眸,脑海里想的全是靳司炎吻她的甜蜜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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