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主,你什么意思?”司徒家主不悦道,他的地位可是比秦家主高多了。
“你们的继承人抛下我儿子逃命,还说他摔下了悬崖,完全是瞎说!他中了蛇毒瘫痪,一直没有苏醒!”秦家主怒喝,气得发抖。
他找到秦龙昊了,秦龙昊压根不是摔下悬崖了,而是中毒了。
从现场的脚印可以明显看出,燕友何一堆人都在场的,但他们跑了,而且还对救援人员说秦龙昊摔下了山崖,简直是间接杀人!
各方势力都惊了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事儿。
“秦家主,你先冷静,说不定有隐情呢?”许千坤开口,当起了和事佬。
而这时,萧江也出来了。
秦家主终于冷静了,他不得不顾忌萧江。
一众家主纷纷问好,对萧江十分客气。
萧江回礼,很平和:“秦世子中蛇毒了?其余世子应该回来了吧?不如等他们休息好了再问问?”
世子们是回来了,但太累了,都在休息呢。
秦家主又暴躁起来:“我儿子瘫痪了,他们还在睡觉?当我儿子的命是什么!”
秦家主无法平静,他必须讨个说法!
一众人面面相觑,要不要找自己继承人来对峙?万一真如秦家主所言的话,事情就难堪了。
各家继承人联合起来害了秦龙昊,这事儿……
忽地,又有车来了。
众人齐齐看出,却是司徒语恒。
他一脸疲倦,但硬是开车来了,前来拜会萧江!
司徒语恒非常聪明,他已经看出燕家逃去江北了,因此简单地休息了一下就来了—他不来不行,因为他之前跟着燕友何跑了,是萧江的敌人。
“语恒,你怎么来了?”司徒家主皱眉,这可不妥,司徒语恒要面对秦家主的怒火了。
果不其然,秦家主张口就质问:“司徒语恒,我儿子找到了,你们说他掉下了山崖,当我秦家好骗?”
司徒语恒脸色大变,显然慌了。
众人察言观色,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看来事情的确如秦家主所言。
众世子害惨了秦龙昊!
眼见秦家主要发飙,萧江忽地皱眉道:“司徒公子,你姐姐都跟在我身边,你怎么跟着燕友何跑了?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司徒语恒心头一动,已经明白了萧江的意思。
他当即苦闷道:“秦家主,是我等不对,但我们也没有办法。燕友何逼我们跟着他走,不然就要对付我们。后来龙昊被蛇咬了,我们轮流背他,但燕友何觉得碍事儿,非要丢下他……”
“诸位都知道,燕家势大,我们一群世子哪里敢反抗他啊。”
司徒语恒太机灵了,说得也合情合理。
司徒家主目光一闪插话:“秦家主,不管怎么说,我们各家世子都负有责任,我赔偿十亿,希望你不要生气。”
他这么一说,其余家主也纷纷表示歉意,也愿意赔偿。
秦家主终于消气,但更大的怒气在酝酿:“燕友何逼你们抛弃我儿子?”
“对,当时情况太惨了,我们没有水没有食物,连王公子的外套都被燕友何抢了。”司徒语恒说得真诚。
秦家主脸色发青,死死捏着拳头。
萧江一直看戏,直到判官跟他耳语:“萧先生,根据消息,燕家撤离天都了,主要人物全去江北了。”
萧江眉头一挑,这倒是有趣,燕家竟然跑了?
说他们怂呢,也不是怂,相反很聪明,很果断。
萧江思索一番,迈步走向众人:“诸位,燕友何太过分了,我们得帮秦家主出头,不如一道去燕家走一遭吧。”
此言一出,人人都变了脸色,场面死寂了。
萧江不管众人心思,他率先上车,要去燕家。
秦家主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上了,司徒家主随之跟上,很快,全部人都出发,浩浩荡荡杀向燕家。
群狼扑虎之势已成!
天都众势力,浩浩荡荡杀向燕家。
虽说一路上气氛很沉闷,不过架势是有了。
众势力要彻底得罪燕家。
萧江当然是罪魁祸首,他倒是轻松,跟郊游一样,到了燕家庄园还夸奖了一声:“不愧是燕家,大白天都这么安静,燕老爷子是个典雅的人啊。”
燕家安静得诡异,连保安都不见一个。
众人愕然不已,什么情况?
没有人敢进去,萧江也没有妄动,而是让老胡试探一下。
老胡是跟着来的,他还带来了几个杀手。
老胡一声名下,几个杀手就进入了庄园,数分钟后回来汇报:“萧先生,燕家人去楼空,只有一堆下人了。”
人人惊愕不已,随即大喜过望。
燕家跑了!
竟然就这么跑了!
秦家主当即大骂:“妈的,燕家这些杂种,还我儿来!”
他一马当先冲了进去,要发泄怨恨,实际上也是在表态,向萧江投诚呢。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进去,一个个表达了不满。
“燕友何实在太过分了,现在还跑了,简直不要脸!”
这一晚,燕家遭到了洗劫,不止庄园被破坏了,连名下的企业公司也遭到了打击。
虽然燕家将资产转移去了江北,可毕竟时间太短,他们不可能全部转移的。
一夜之间,燕家成了空壳,被各大家族瓜分了干净。
压根不用萧江动手,贪婪的天都大佬们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二日,心满意足的天都大佬们亲自设宴,宴请萧江,同时也为许绍泉“加冕”。
许绍泉正式成为许家大少爷了。
天都格局彻底变了!
但萧江感觉有点不尽兴,燕家的逃跑实在出乎他意料,他还想着硬刚一波的,结果对手没了。
在宴席上,老胡也跟萧江聊起了这件事。
“燕宥清这个老狐狸着实不简单,他去了江北,随时可以杀回来。”老胡不自大,觉得燕家是个隐患。
萧江摸着下巴沉吟:“江北是什么样的?家族势力很强吗?”
老胡一凛:“与其说家族势力强,不如说是杀手组织强,江北有不少国际杀手组织驻扎的。”
萧江诧异不已:“国际杀手组织为什么驻扎在江北?”
“第一,江北一向凶悍,争权夺势更是粗暴,需要大量杀手。第二,江北其实是京城的后花园,京城是绝对不允许暗世界的存在的,国内最顶级的势力因此把江北当做了后花园。国际杀手组织自然也有样学样,他们不敢在天子脚下搞鬼的。”
“要入京城需要以江北作为跳板,江北的地位很特殊,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吧。”老胡说得很仔细。
萧江还是不理解:“江北也是南方的,京城用它做跳板是不是太远了?”
“的确远,但北方没有江北这样的宗族基础,再说了,就现代社会而言,距离影响不大。”
原来如此。
“燕宥清倒是会选择地方,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杀回来。”萧江冷笑了一声,心中反而有一丝期待。
江北之地,已然成了他的目标。
此刻,夕阳西下,江北的天空被染成了红色。
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负手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窗前,静静地打量天际的落日。
昏黄的阳光铺满了整座城市,一切都平缓而和谐。
江北经济不如江南,民众的步子放得很慢,但上层社会却如野兽,盘卧在江北上空,择人而噬。
年轻人朝着夕阳一笑,耐看的五官更显英俊,一双黑亮眼睛看起来如少年般纯真。
“南宫总裁,江南的客人已经来了,他们希望见您一面。”忽地,有秘书敲门。
年轻人伸了个懒腰,坐在了办公椅上:“请上来吧。”
很快,江南的客人来了,赫然就是燕宥清和燕友何,这爷孙俩看起来都很疲惫,不过进来了还是有几分激动的。
“南宫昱少爷,好久不见,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八岁小孩呢。”燕宥清带着七分爽朗三分谄媚,过来跟南宫昱握手。
南宫昱,江北顶级家族的世子,不过平时不喜欢待在家族内,反而喜欢在公司当总裁。
“燕老爷子,还有这位燕大哥,请坐。”南宫昱起身,很有礼貌。
见他如此客气,燕宥清不由松了口气,而燕友何则不紧张了。
“南宫少爷,什么时候帮我们杀回江南?我们可是给了你们五百亿的。”燕友何直奔主题,显得很急躁。
南宫昱倒了两杯茶:“不急不急,动武是不明智的,需要考虑方方面面。”
“你不急我们急啊,现在萧江根基不稳,正是杀回去的大好时机!”燕友何走近两步,越说越大声。
南宫昱抬眼看了他一下,平静道:“江南人有钱,脾气也不好。”
燕友何一怔,燕宥清则一惊,忙拉开燕友何跟南宫昱道歉:“南宫少爷莫怪,我孙子还小,不懂事。”
南宫昱摆了一下手,缓步走到窗前,再一次凝视夕阳。
“我已经给萧江发函了,江南是一块肥肉,既然送到嘴边了,我自然会吃。”南宫昱漫不经心地开口。
燕宥清和燕友何大喜过望,有戏了!
“不过事情急不得,江南不算什么,随时吃都可以,我江北势力错综复杂。各地势力都有触角在此,很多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南宫昱耐心解释。
燕宥清和燕友何都表示理解,只求杀萧江夺江南,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两位去歇息吧,有空可以去江北暗世界看看,今晚有人徒手杀非洲狮,一人杀三头。”南宫昱转头一笑。
燕友何当即兴奋:“杀非洲狮?”
他一定要去看,这玩意在江南可没见过。
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天色俞发暗淡。
天都,宴席接近了尾声,萧江喝了好几杯酒,不想再喝了。
众家主也看出了萧江的心思,主动提出散席,司徒慧还过来扶萧江去休息。
不料这时,有人急匆匆进来,将一封书函递给了萧江。
所有人都心头一动,盯着那书函看。
萧江也想到了什么,直接撕开看了起来。
“华西王好,在下江北南宫昱,祝贺你入主天都。素闻江南美如天堂,燕宥清有意请我入江南,改日我南下天都,与华西王共赏江南美景,还望好生招待。”
这书函的内容平白直诉,署名是南宫昱。
萧江目光一冷,有意思,自己还没去江北,这江北的人已经打上自己的主意了?
而且,南宫昱很嚣张,虽然内容没有煞气,但“共赏美景”、“好生招待”已经暴露了他的野心了。
他还称呼萧江为华西王,并不称呼为江南王。
老胡也看了两眼,脸色变了变:“南宫昱?江北最顶级家族的世子,燕宥清竟然能攀上南宫家?”
“很强吗?”萧江收起书函。
“南宫家跟竹天会社不分你我,还跟东洋很多家族有合作关系,尤其是柳生家族。柳生龙介的死给柳生家丢脸了,估计会算在龙女头上,这情况恐怕很麻烦了。”老胡脸现忌惮,显然不想招惹南宫家。
萧江略微沉吟,这么说来,柳生家恐怕也会收拾自己?
这一次入主天都,后遗症很严重啊。
不过萧江不慌,他告辞而去,该干嘛干嘛。
司徒慧跟了上来,小心询问:“萧江,书函写了什么?”
“燕友何骂你了,说没有你好果子吃。”萧江哈哈一笑,司徒慧翻了个白眼,“是你没有好果子吃吧,快来,现在我是你老婆了,尽情享用哦。”
一场大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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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洋,北海道。
11月底,北海道已经进入了寒冬,大雪飘絮,寒气逼人。
一座幽静古老的道场里,雪花片片落下,一个扎着长发的女孩站在院中,一只手抓着木刀,一只手接住了几片雪花。
女孩大概十七八岁,身高一米六五,腰细腿长,身无赘肉,绝美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眸。
这是一个日俄混血儿,但除了眼睛,其余地方都是东方人的模样,典雅之极。
“千夏小姐,竹天会社黑川野先生求见。”年迈的下人踩着积雪过来。
千夏点了一下头,走入道场和屋,将脚上的木屐脱掉了。
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洁白小巧的脚丫压在臀部,开始斟一壶热茶。
不多时,黑川野到来,肃然而恭敬地将头扣在地板上。
“黑川先生,听说我的兄长失败了?”千夏缓和开口,带着一股日式温柔。
“请原谅我,事情实在太出乎预料了。”黑川野没有抬头,一直贴着地板。
千夏捧着茶杯轻轻抿茶,口中哈着热气。
“是他太弱了,怨不得你。”千夏笑了一下,比樱花盛开还要美艳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