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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天师修习的炁虽然本质上是一样的,但由于自身的领悟和修炼的方式不一样,所以每个天师的炁都不太一样。

姜鲤从眼镜上的阵法残留气息上感觉到的就是她爷爷。

这眼镜看着不是很旧,上面阵法的纂刻时间绝对不超过五年,可她爷爷都已经去世十三年了,这个阵法怎么可能是他弄的。

想到这儿,姜鲤急忙抓住眼镜男问:

“你这眼镜上的保护阵法是谁做的?”

眼镜男懵了一会儿才回答:

“阵法?哦!你是说眼镜上面刻的那个啊,这是我爸妈给我请的一个大师做的,说是我二十五岁时有个生死劫,有了这个阵法就能化险为夷了。”

说到这儿,眼镜男才反应过来,他今年正好二十五岁。

那大师说的生死劫怕是就在今天,这眼镜也确确实实救了他一命。

眼镜男急忙从姜鲤手里把眼镜抢回来,不停地叩拜:

“感谢大师感谢大师!”

姜鲤揪住他的衣领子:

“我再问你,阵法是什么时候刻的?那个大师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眼镜男怀疑地看着姜鲤: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姜鲤发了狠,直接把他揪到黑水潭边:

“你要是不说,我就再把你丢下去,这阵法只能护你一次,可护不了你第二次!”

眼镜男刚死里逃生,被姜鲤这么一吓,连忙招了:

“别别别!我说!阵法是四年多前刻的,那个大师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大概四十多岁,很年轻,个子不高,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

姜鲤旋即松手,有些失落地瘫坐在地:

“不是爷爷!”

说完,姜鲤又露出苦笑,她在痴心妄想什么啊!

爷爷早就去世了,她是亲眼看见爷爷下葬的,怎么会觉得爷爷还活着呢?

可如果不是爷爷还活着,那这阵法上如此熟悉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姜鲤正思索着,罗衡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你爷爷年轻时游历四方,教过不少徒弟,救过很多人,说不定那个道士跟你爷爷有些渊源呢?”

姜鲤垂眸苦笑一声:“是啊!是我想多了,已经去世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

姜鲤深吸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

忽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看向罗衡:

“和尚,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有关我爷爷的事吧,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罗衡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才回答:

“非自然研究所不仅负责降妖除鬼,也需要记录所有拥有不寻常力量的人,从你展露实力开始,你的所有信息就出现在研究所的资料库中了。”

姜鲤挑着眉笑道:“敢情你们早就把我查了个底朝天啊!”

罗衡微笑道:“阿弥陀佛,工作需要罢了!”

姜鲤并未计较,收拾好情绪后就看向长恒和孔昭。

他们为了所谓的爱情害了那么多人,只要封印解除,仙界自会知道他们的事。

可罗衡说山中魔气太重,若是解开封印,魔气便会散开,到时方圆百里的人和牲畜都会遭殃。

“所以我们就被困这儿出不去了呗?”姜鲤问。

罗衡看向孔昭和长恒:

“若是他们愿意赎罪,自可将这些魔气收拢。”

孔昭闻言立即点头:“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我愿意赎罪!”

而长恒在听到孔昭承认早就爱上她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孔昭要是早一点说出口,她或许不会杀了那个女人,后面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或许她才是孔昭的情劫吧!

“长恒,你呢?愿意跟我一起吗?”孔昭笑着问长恒。

长恒眼角的泪滑落,身上的魔性渐渐被压下,她恢复了还是仙子时的模样。

“孔昭,对不起,我错了!我愿意赎罪!”

长恒跪地痛哭,孔昭亦是泪水连连,可姜鲤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若是幡然悔悟便能立地成佛,那因为他们逝去的生命又有谁来同情!

罗衡解了妈祖发网,让长恒出来。

她和孔昭立于黑水潭中央,将整座山中的魔气全部吸纳进来。

黑水潭本就是孔昭设下禁制的地方,如今只需要修复禁制,魔气便不会泄露出去。

可没等罗衡动手封印,黑水潭周围便腾起冰蓝色的火焰。

火焰淬炼着魔气,魔气每少一分,孔昭和长恒的灵魂便弱上一分。

姜鲤微惊:“他们这是要让自己魂飞魄散吗?”

罗衡:“他们本就该魂飞魄散,孔昭曾是掌十方净火的仙将,火焰可净化魔气,他会这样选择也在意料之中。”

随着孔昭和长恒的魂魄消失,魔气也被十方净火淬炼完成。

火焰凝聚起来,化作一颗冰蓝色的珠子,落在已经干涸的黑水潭中间。

罗衡抬手将珠子取来,收进口袋里。

解开封印,这座尘封多年的山终于再次显露在人前。

幸好周围的山很多,平时也无人踏足,所以多出一座山也并不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因为魔气的侵蚀,原本的仙山不复存在,现在这里只是一座荒山了。

离开荒山前,姜鲤报了警,让警察过来把那些昏迷的冒险团的人带走,顺便为死去的人收尸。

当然,那个眼镜男的海马体也被罗衡祸祸了一番,醒来后他不会记得在这儿发生的所有事。

下山时,天已经亮了。

姜鲤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深吸一口冷空气,心里格外的平静。

罗衡也没急着走,就这样站在她身后静静地陪着。

姜鲤在看朝阳,而罗衡在看她。

看了好一会儿,姜鲤才意识到罗衡穿得少,她多待一秒罗衡就多挨冻一秒。

“走吧!”

姜鲤笑着对罗衡说。

“你若想看,可以再待一会儿。”罗衡说。

“再待下去,你恐怕要冻成冰雕了。”

姜鲤推着罗衡下山,温热的手搭在他背上默默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

虽然不知道罗衡为什么要这样虐待他自己,但姜鲤拿他当朋友,便想尽力为他做些事。

走在后面的姜鲤没有看见罗衡脸上一闪而过的悲痛和自责。

他没有拒绝姜鲤的好,却又在心中暗暗斥责自己无耻又贪婪。

“姜鲤,你若知道我曾对你做过的那些事,一定会后悔对我好吧!”

罗衡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