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知道现在白毅是飞了,自己一辈子都追不上的那种。
想到报复,又想到妻子肚子里的孩子,终究还是低下头。
“报复的办法有很多种,你想情感折磨,还是把自己感受到的,加倍反馈回去,
办法很多,你自己拿主意,我尊重你的选择。”
白毅没头没尾的说着,自己继续喝酒,徒留老歪沉思。
他不着急,一般遇到这种家庭变故,受苦受难是对的,强行插手去管,万一老歪人贱,甘愿当舔狗接受他老婆。
自己就是两头都不讨好的姿态,让他自己下决心。
“你恨吗?”
“恨。”
老歪头也不抬说道,怎么能不恨,老妈都因此躺医院里,能不能醒都得看命。
“一边上老婆,肚子里还有孩子,一边是老妈,你要怎么选?”
“她时好时坏的,可能是精神有问题,蕙兰本心不坏的。”
白毅没继续刚刚的话题,换了个角度问道。
问了也白问。
这样的选择,是个正常男性都会陷入两难境地,不管怎么选,最后失去亲人的都是自己,很不公平。
只是不明白老歪干哈还要推脱。
老歪不是刘玄德,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志向,做出丢阿斗这类的操作。
“孩子。”
“哐当。”
老歪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抬头看着白毅。
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
“你特么是人吗?”
白毅怒骂,拉着老歪起来,“犹犹豫豫的,算什么体统,那是你妈,生你养你,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妈!
你这样对得起她吗?老子问你对得起她吗!”
“我知道,毅头,可那是……我的孩子啊。”
老歪泪如雨下,看着发小痛骂,恨铁不成钢,可他,真的不想选择,一点都不想。
内里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白毅也是想用激将法,让他做选择。
老歪崩溃大哭,窸窸窣窣的还能听到老白吆喝老妈的低语。
白毅吧嗒吧嗒抽着烟,等老歪思绪平稳了些,“你想要孩子,不想要你妈?
谁给你妈出这口恶气?
别跟我扯孩子,那玩意是不是你的先两说,就冲你老婆,你要这样的女人吗?自己好好想想,你想她纠缠你一辈子是吧?”
老歪低头抽泣不说话。
白毅递根烟过去,吧嗒吧嗒抽着,“还记得四年级的时候,你买了个溜溜球,别提多风光,全班男孩子都绕着你转,
我那会也羡慕,你老是给我玩,自己拿着课本装学习不喜欢玩,可你丫的课本都拿反了,
都没注意到,老子知道你爱学习就是个幌子,就是想让给我玩,
老子到现在还记得你偷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溜溜球的渴望。”
“陈年旧事了。”
“记得炸鱼塘不,我蛊惑你把你爹的火药偷拿出来,把你家鱼塘都炸塌了。”
“你小子坏得很,我俩没被火药炸死,我反倒是差点被我把打死,你倒好,玛德装了一学期好学生。”
“还记得三年前去世的打捞三吧,他赶着自家母猪去配种,我就用买来摔炮告诉他,你家鱼塘有大鱼,那小子不愧是打捞三,那个兴奋哦,
我拉着你一起放你家的牛出来,还记得那头公牛看着发情的母猪是啥表情不,我俩就打赌,牛会不会看上发情的母猪,
然后你家池塘又炸了。”
“你特么还好意思提起来,特么的老子就没见过让牛跟猪配种的,你小子小时候的心是黑的吧,
玛德,老子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这算什么,记得刚学生物那会,那老师不是让咱们做实验吗,你小子不情不愿的去给女孩子送信,
那是情书,而且那女孩子我一直知道她喜欢你,就是为了证明,青春期的你到底会不会忍不住亲你,
结果没猜错,你丫的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人姑娘羞答答的亲了你一口你还嫌弃,
还记得老班那脸黑的,跟锅子似的。”
“玛德,想想老子就来气,你特么的让我错过了一次中学的爱情我日。”
随着挖黑料,看着老歪情绪稳定下来,白毅笑呵呵道:“就问你一句话,这口气,你吞的下,兄弟我都吞不下,
孩子,如果是你的,你要养就养,老子没一点废话,但是那女人,你最好一辈子别跟她继续沾上干系,
我想法子把他整成神经病,也让她恕罪。”
“可孩子没妈,我一个人不行的。”
“怕什么,跟我混,你看中姑娘就去追。”
“可我。”
“跟你一起走,最好的专家治疗。”
老歪看着白毅,还是那张脸,从小把自己坑到大的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没跟这小子绝交,
关系反而越来越好,悲伤涌上心头,“行。”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坏小子,老白憨厚老实,怎么到了你这,就成这样了,看你干的混账事!”
老妈不耐烦的打开门,喋喋不休骂白毅,拍着老歪的肩膀,“孩子乖,不哭,你妈会好的,臭小子看什么看,我就说,老歪家的池塘怎么老炸,
老歪上不了大学,有你一半的责任。”
“妈,你想笑就笑,这里没外人。”
“瞎说,妈怎么,哈,你个混小子,你咋想的那么多点子,老白,好好教育教育你儿子,牛跟猪配种,怪不得打捞三发神经似的在镇子里骂骂咧咧好几个月。”
“哈哈哈,孩子,阿姨不是笑你,实在是,哈哈哈。”
老歪也跟着傻笑,只是心里很悲伤,但想起这些荒唐过往,又忍不住笑起来,特别是白妈笑的开心,他也跟着笑。
老白偷笑着,没敢碰老婆的眉头,踹了白毅一脚,“看你干的好事。”
白毅笑呵呵的,没个正经。
9月27日早晨。
白毅大早就撇下还在酣睡的老歪,独自跑去他家,见到了他老婆黄慧兰,正清扫着院子,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
“嫂子,起这么早?”
白毅装作路过打招呼,黄慧兰抬起头,对白毅印象很深刻,“啊,你是,白毅吧,你有见我家老歪吗?
好几天没见他了。”
“不知道啊,我刚回来,也正找呢。”白毅心里犯嘀咕,老歪在那,不应该你比我清楚吗?
“嫂子,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
“婆婆住院,公公一直在医院陪着。”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管我发生什么事!”
黄慧兰忽然面目狰狞吼着,拿着扫帚就扔了过来,白毅退后几步,骂骂咧咧离去。
就好像神经病似的,黄慧兰端着饭碗坐在屋前骂骂咧咧的,相当难听,跟刚刚扫地的平和很反差。
几百米外的树梢上,一头长发的白毅静静注视着这一幕,心里咂舌。
这世上还真有鬼这玩意?
不是他看错,黄慧兰身上还有另一人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但老迈状能清晰看出来。
“所以,是灵魂在搞事?”
白毅嘀咕,决定在观察观察,黄慧兰骂了一上午,也不知道她怎么骂这么久,不口渴,关门严肃着一张脸往山上走去。
脚步很快,上山就跟平地似的,已经甩掉了好几个好奇的邻居。
“你怎么上山了?不是说好等你弄到钱,再来吗?是不是想我了。”
一名年轻小伙抱住黄慧兰,在她耳边笑道。
“没个正经,要是让人发现了,看你怎么办。”黄慧兰骂着,却没理会年轻小伙的亲密动作,“那孬种已经给了三十万,我再逼一段日子,再把五十万要过来。”
“看起来进行的很顺利,要快点,不要把事情闹大,太大的话,引起警察关注,对我们很不利。”
年轻小伙长的很有南方大山里的人的特点,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地方口音,手伸进黄慧兰衣服里。
野鸳鸯在搞事,白毅站在树梢上,耐心使用禹王戒指。
看着狗男女纠缠,没想到只是家庭纷争,背后还藏着这样的人,又有鬼又是陌生的年轻小伙。
有点意思了。
禹王戒指的作用下,年轻小伙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跟黄慧兰约晚上再会,白毅才离开。
傍晚回到家,老歪已经回去了。
“你逛那去了,邻居说你见着了黄慧兰,是不是又发神经?”
波叔吧嗒抽着烟,他知道了事情始末,“黄慧兰脑子有问题,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波叔这话就不对了,她是要把老歪往死里逼,警察就不管?”白毅抽着烟反问。
他倒是确定黄慧兰背后有高人,就是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影响,面对非凡物,他从来都是小心的。
“没法子管,这是他家务事,警察怎么管,拘留几天没用,警告批评都用过了,所以我才会说她神经有问题。”
波叔也是无辜,他出力很多,差强人意。
白毅摆了摆手,“大黑我今晚要用,波叔你今天就先休息吧。”
“行,你小子不安分的主,不过你家大黑,小心用,别闹出人命。”
波叔犹豫了一下才同意,毕竟现在的大黑,是具备杀人能力的,不过他相信白毅。
“哈哈,放心吧波叔。”
白毅笑着拍了拍波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