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格桑大步走了过去弯下腰就准备将其抓起来,突然看似已经昏睡过去的白龙猛地睁开眼睛,手中双刀分刺格桑左右胸。
这个变化也太过突然了,谁也没想到白龙这个样子纯粹是在装死,但格桑好像事先知道的一样,手还没碰到白龙立马收了回来站直腰身,双刀离其胸口只差一公分,没有刺到格桑。
格桑瞪圆了眼睛朝自己面前还在地上的白龙面门就是甩腿一脚,真要是被这一脚踢中面门,那么白龙今天就算是彻底交代在格桑手里了,后者心中一惊连忙向一侧滚了过去,格桑这一脚擦着白龙后脑头皮撩过去。
见自己一脚没踢中格桑晃身上前就准备再次继续下死手,这时候白龙也不会等着格桑冲上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来,身子快速退出去十余米远,动作依然快的可怕。
白龙以为格桑会中计,但格桑不是傻子,在他第一次跟唐寅交手的时候,后者就曾经用到过这个方法,还且还让格桑吃了亏。
格桑虽然外表憨憨的,但绝对是个会积累搏斗经验的搏斗专家,说的难听的一点,就是格桑可不是一个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人,吃过的亏往往都会记在脑海里,并且保证下次不再犯。
白龙双刀交叉于前,右侧脸庞也慢慢肿了起来,甩一甩还是有些浑江的脑袋,视线也变的有一些模糊起来,这些全要归功于格桑那一拳了。
还好这一拳是打在功夫高手白龙的脸上,毕竟他是身经百战之人,抗击打能力和常人无法相提并论;
如果说这一拳要是打在普通人的脸上,不是被打死也差不多了,而白龙现在还能站立,并摆出战斗的姿势,不得不说白龙和唐寅一样的变态了。
格桑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再次晃身准备上前,一旁的袁天仲箭步向白龙,同时喝道:“格桑,把他交给我了。”
话音刚落人也到了白龙近前,后者两眼闪烁着幽幽火光,自他出道至今第一次对打受这么重的伤,这让他感到耻辱。
袁天仲知道格桑身受重伤,身上的那些刀伤虽然很细,但是再这么剧烈运动下去只会加速血液的流失,到时候不用他跟白龙过招自己就会先撑不住的。
白龙见袁天仲冲上来嘴角冷冷一挑不退反进挥刀而上,之前袁天仲右臂使不上力气无法再战,此时已经暂时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见白龙吃了格桑一记重拳,前者也认为自己拼死一战还是有可能打赢白龙的,所以拿出最后的爆发力与之一战。
谢文东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笑呵呵的说道:“原来他就是白龙。”金眼上前一步低声说道:“东哥,需要干掉他么?在他们停下的空隙我有信心一枪取其性命。”
闻言谢文东背着手摇了摇头,柔声说道:“背后放冷枪就太欺负韩非了,呵呵。”金眼无奈翻翻白眼,东哥的作风是不择手段,什么时候学起向问天那家伙了?
其实谢文东这么说也有自己的考虑,此时韩非就在对面,如果自己让金眼让冷枪干掉这个白龙当然是好,但是这样一来就等于今天这场战斗是己方失败了,不管有没有打赢青龙会,明天黑道上的人们只会说谢文东让人背后放枪杀掉了韩非身边的高手,这样的负面宣传对于本就是对广州来说是新霸主的洪门(指原北洪门)非常不利。
还有一点,谢文东倒是想看看这个白龙到底有多少能耐,血洗医院行刺萧方不说,单挑重伤格桑以及袁天仲也没什么,但是此时袁天仲和格桑完全是对白龙打起了车轮战,这种打法对于功夫高手来说是最讨厌的,也是最危险的,一个人不管武功多么高强,总是有体力限制的,会累的。
现在的白龙就是这个样子,呼吸变得加重起来,虽然没让袁天仲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又伤了后者,但是自己体力已经渐渐不足,再这么打下去拖都会被这两人拖死。
想到这里白龙本就阴冷的目光再次迸射出冰冷的寒光,刚刚准备展开最后的急攻的时候身后不远处韩非的声音传了过来:“阿龙,收手吧。”
闻言白龙无奈*退袁天仲之后抽身回跳跳出圈外,回头冷冷的看着韩非,意在要韩非解释为什么让自己收手的样子。
韩非大步走了上前,身边一干随从生怕他有危险似的护在他左右,目光警惕的查看周围人群,同时对白龙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从某种意义上说,白龙也是个极其危险的人员,虽然他不像唐寅那般变态嗜血,但对韩非可丝毫没有上级和下级之间该有的尊重,有一点我行我素,这一点是韩非身边众保镖最为担心的。
韩非看了看白龙身后的喘着粗气的袁天仲与格桑,以及不远处笑眯眯的谢文东,对白龙正色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撤吧。”
闻言白龙突然转过身子疾步走向袁天仲和格桑,韩非皱起眉头。
白龙走到离袁天仲和格桑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住身子,单刀一指两人鼻尖,用冰冷的犹如来自冰川深渊的声音说道:“记住,你们俩的命,我亲自来取。”
闻言袁天仲冷哼出声,格桑则依然是杀气腾腾的狠瞪着白龙,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根本没听进去白龙的话语。
韩非转头看向谢文东,淡然一笑准备转身离开,这时候谢文东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上前,对韩非的背影冷笑道:“韩兄,你以为打完了就能毫无顾忌的转身离开吗?这里,大陆,广州,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闻言韩非猛地停住身子,顿了一下转过身子微微仰面看着谢文东,突然耸了耸肩膀笑道:“这一次,我没有要走的打算。”
说完韩非再不纠缠大步走入青龙会的阵营当中,白龙则是冷冷的盯了好一会格桑和袁天仲二人才慢慢转身离去,同时手腕上翻将双刀收于后腰,动作娴熟老练。
韩非下达撤退的命令,青龙会的帮众也不再恋战纷纷上车撤退,等差不多青龙会的车队快要离开的时候谢文东才下达撤退的命令,同时将格桑和袁天仲二人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先谢文东也让一些兄弟都回分部休息,只留下五行五人中的四男,让水镜也先回分部休息之后才有了长出一口气坐下来的时间。
先一步送到医院的沙木还在做手术,除了这一处自己和韩非亲自到场的据点外其他战场洪门和青龙会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双方本就势均力敌,来一次全面交锋也不至于说是将哪一方元气大伤,但起码这几天内双方都会有所收敛,毕竟这一次双方都是投入了在广州的所有人力参战。
这一战谢文东和韩非都没有做任何保留,双方皆是全员参战,广州市区这一晚参加械斗的人数一万余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这一夜市区内警方也采了全城戒备的手段,为了不造成民众的恐慌做了大量工作,当然,这些都是警方的事情,和两个社团没关系。
格桑身上的刀伤虽然很多,密密麻麻的,但都不严重,只是失血严重,而袁天仲则是左肩再次受到伤害,刚痊愈不久再挨一刀,令袁天仲自己都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每次受伤的地方都是左肩?
广州这边两个社团来了一次会战,杭州那边也不太平,这一晚孟旬指挥洪门帮众与青龙会大大小小交战十余次,地盘没打下来几处,却再一次缩减了秋云手头上的人力。
孟旬和秋云是智谋的对抗,而下面参战人员却是互拼勇猛,两个都是超级社团,打起来纪律严明,都是按照指挥行动,双方一夜的交战几乎也是平分秋色。
洪门消耗得起人力,毕竟雄霸整个大陆,但这么拼下去韩非和秋云心知肚明,早晚己方会败在洪门的人海战术里,但一时间又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带入大陆的近四万人力此时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不到两万了。
绍兴县,艾尚酒吧。
这个酒吧是离医院最近的一家酒吧,此时唐寅的主治医生苏雅静就坐在这里,一个人失落的喝着闷酒。
她不知道唐寅为何对她如此冷漠,许多男人追自己都追不到手,反而自己主动的唐寅却对自己极其冷漠,这让苏雅静陷入失望之中,同时对唐寅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只可惜后者根本不给苏雅静走近他的机会。
此时的苏雅静一身米色长裙同色的高跟鞋,妖娆性感的身材加上两条又白又细的长腿勾人心魂,加上和飘逸的黑发和大美女级别的脸蛋,整个就成了全酒吧的唯一焦点,人们不时的打量这个犹如天仙般的美女,更不明白这么一个大美人为什么没有人陪而是独自一人在柜台喝闷酒。
这时候唐寅悄悄的从正门溜了进来,看了一眼苏雅静又悄悄的走到深处一个空着的散桌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酒静静的喝着。
唐寅入院已有一个半月,伤还没好但下床走路已经没有问题,所以这几天都是趁夜色悄悄跑出来到这家酒吧喝上两杯,当然,他要想溜出来的话就凭那些护士以及保护他的洪门弟子们是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
苏雅静还在喝闷酒,此时她浑然不知自己正为其伤心苦恼的男人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名一身笔挺西装的男子,看样子也就二十七八岁不到三十的样子,与唐寅年龄相仿,一身考究的西装和帅气的脸庞立刻引来不少单身女性的目光,不过这名帅哥可没有理会这些向他投来暧昧目光的女子们,径直走到坐在吧台的苏雅静身边坐了下来。
苏雅静懒散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来了。”男子皱着眉头说道:“雅静,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虽然酒吧内比较吵,但耳力过于常人的唐寅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况且他所坐的位置离二人也就七八米而已。
苏雅静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喃喃道:“是啊,有心事,有了心事怎么办呢?”
闻言男子也要了一个杯子,并没有给苏雅静倒酒而是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他的此举在外人看来是体贴的行为,但在此时心烦意乱的苏雅静眼里却变了味道,一把抢过来酒瓶给自己倒上,反感的说道:“不要管我喝酒。”
男子眼中露出一丝怜爱,轻声说道:“雅静,怎么了?给我说说吧。”
闻言苏雅静看了一眼这个男子,拿起杯子不停的在手中晃动,突然嗤笑一声,对侧头对男子说道:“你相信吗?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闻言男子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高兴之色,感觉整个人也变的紧张起来,等待苏雅静的下文,可是后者接下来这一句,却将他狠狠推入冰窖里。
“可是那个男人竟然对我毫无感觉,别说喜欢我,是根本对我冷漠,你说,我到底哪里比别的女人差?”苏雅静沉声咆哮道,听的这名男子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暗暗攥紧了拳头。
男子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雅静,有些伤感的说道:“雅静,那我呢?我算什么?”苏雅静有些醉了,摇了摇头说道:“你?我不知道。”
闻言男子失落之色不以言表,又倒了一杯酒将酒喝了个干净,这时候有些醉态的苏雅静看向这名男子,白净完美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让人不往坏处想都不行,可是这名男子看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邪念,这让暗中观察这一切的唐寅暗暗点头,是个男人,唐寅暗道。
苏雅静问道:“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嘛?”男子闻言满面正色的点了点头,说道:“从入大学第一天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至今,我从未改变过,只是爱的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真。”
闻言苏雅静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习惯男子的表白,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淘气的坏笑道:“可是,我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呢?你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男子无奈苦笑出声,不过任谁都看的出来,男子眼中的落寞,眼神忧虑的看着无害的苏雅静,心中感叹道:“雅静,难道你真的心有所属了吗?等你的这十年里,难道,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你也没对我心动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