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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厢示好以后,那些个夫人的脸色越发的有些精彩。

苏瑾的杯盏落下以后,就又有夫人扭扭捏捏的看向了苏瑾这边,欲言又止。苏瑾余光瞧见,不由道,“这位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本宫说?”

话音落下,那位夫人方扯起嘴皮,颇有些尴尬的笑着。

“太子妃若是得空的话,不妨也去我那坐坐?”说完,脸便红了起来。

看她那般扭捏且又不好意思的样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苏瑾莞尔,当即就应了下来。而因着两位夫人的邀请之后,后半段的茶会竟是意外的有些顺利。

苏瑾和那些名单上的夫人渐渐熟络了起来,并且有意无意的希望苏瑾能去一趟她们的府中。如此往复,苏瑾大抵猜出来那些夫人是希望自己过去给她们瞧一瞧病。

毕竟,妇人生病,有时候与男大夫最是难以沟通清楚。若是因此耽误了病情,那最终难受的也不过是自己罢了。蓦儿,接下来的茶会一派和乐,而原本不看好她的夫人们想说什么却是半点也说不出来。

说到底,她们本就只是个夫人罢了。如若大家一致的站在统一战线的话,那兴许还能有些底气。可是现在,已然有了这么多的人似乎都要倒戈苏瑾,那她们怕是有再多的话也都只能憋回去了。

茶会持续了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沉。上官夫人眼瞅着太阳就要落下,便起身笑道,“今儿各位夫人能够过来,我着实高兴。也不知今天的这茶会,各位夫人可是玩的尽兴?”

“那是当然的。”说话的是钱夫人,她睨了一眼苏瑾,继续道,“先前一直听闻太子妃的名号,一直想要拜见却没有机会。今日上官夫人的这茶会让我等粗妇见识到了太子妃,也算是不留遗憾了。”说着,她站起来,看着天色继续道,“这天色已晚,怕是不得不回去了,太子妃,妾身今日就先回去了,改日妾身会在钱府恭候您的到来。”

苏瑾低垂着头,清浅笑着,算是回应了。有了钱夫人之后,一些个夫人也就纷纷起了身子。

一次茶会,就要散去。苏瑾在春雪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随着她起身后,夫人们开始向她拜别。

春雪一边瞅着那些夫人,一边在苏瑾的耳边小声道,“太子先前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今日的茶会明明这么顺利。倒是太子那边,也不知道怎样了。”

苏瑾面上笑着,心中不免也挂念起南宫瑜那边了。她在此处已经许久了,也不知他入宫之后,情况究竟如何了……

正如此想着,苏瑾忽而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厮正慌慌张张的走了过去,看那模样似乎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上官夫人也是瞧见了那小厮,忙叫住他,“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那小厮本是奔着前堂去的,听到上官夫人的声音,他脚步一顿,神色慌张的看了过来。

“夫人……”

“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夫人又一次问道。

小厮紧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道,“是宫里来人了,正是急事,小的正准备去通禀老爷呢。”

宫里来人了?还是急事?

上官夫人还有一众的夫人面色都凝重了起来。此时天色已晚,宫中突然来人了,那除却了皇上的事情怕是没有别的事情了。

莫不是皇上病危了,准备下遗书了?有人这般想着,脸色顿时难看了。

如果是这样,辰国的天,怕是要变了……

这般想着,那些夫人也没再逗留下去,当即匆匆忙忙的准备离开。

上官夫人立在原地,等着那些夫人一一离开以后,方喟叹了一声。

“可是皇上病危了?”

小厮怔愣了一下,继而道,“是。”

听罢,上官夫人摆了摆手道,“行了,既然如此,赶紧去通知老爷吧。”小厮行了一个礼,又慌慌张张的走了。

待小厮走远了以后,上官夫人才又说道,“如此说来,皇上该是没事了?”

“也许。”苏瑾抿唇,面色沉静。依照先前南宫瑜所说,一旦得了皇上病危的消息,便是皇上的病情有了起色。而所谓的病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娘亲,我也该准备着进宫了。”

“我同你一起过去。”一侧的上官雪儿说道。

“也好,今日的这场戏,怎的都应该人到齐了才是。”

闻言,上官夫人道,“你们两个都小心些,切莫让九王爷看出了什么出来。”

“娘亲放心,我和雪儿姐姐定会小心谨慎。”说罢,苏瑾也没在耽搁,当即就直接出了府。而在两人上了马车之后,上官晔也随即出来了。

上官晔看着两人道,“今日之事,你们二人倒是不必进宫。”

“那怎可以。”苏瑾道,“我与雪儿姐如今同是皇室中人,父皇病危,我们理应过去。”说完,苏瑾也不听上官晔继续劝说,直接就钻进了马车。

上官晔眉头一蹙,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苏瑾和上官雪儿的马车已经动了起来。无奈之下,上官晔也只能上了马车,匆匆向皇宫而去。

……

彼时,皇宫内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落霞宫内,赵御医和阿福公公一同跪在了地上,面色难看。

旁侧,则是围了一圈的太医以及王爷和太子等人。

“下官,有罪……”赵御医俯身,对着地面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床踏上的唐盛给皇上把了把脉之后,先是疑惑的拧起了眉头,随后,在静默片刻之后,他缓缓放下了皇上的手。

南宫瑜看着他,冷声道,“唐御医,如何了?”

唐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宫翎。见南宫翎低垂着头,面无表情。他只得弯下身子,答道,“皇上的病情的确更重了,而且脉象虚浮,时有时无,看着似乎……似乎就要撑不过明日了……”说完之后,他抿起嘴唇,眉头依旧紧蹙着。

在脉象上来看,的确是如此,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究竟哪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