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回门之日已至。
苏瑾挑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衫,又仔细的打扮之后,便准备出门。
明玉站在一侧,看着犹自被春雪整理着衣服的苏瑾道,“小姐如今这番,倒是从未见过。”
“嗯?”苏瑾眼皮未抬,拉了拉自己的衣衫,模样认真。
明玉笑道,“便是如此精心的打扮自己啊。以前的时候,小姐最是喜欢素净,所以出门的时候,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隆重。可见,上官家在小姐心中的分量是极重的。”
苏瑾微微愣了愣,继而嘴唇扬了起来。
其实,以前的她并不喜欢素净。只是最初的时候,她为了讨好太后,而特意迎合了太后。后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
至于上官家,她的确是在意的。阿爹死后,上官晔和上官夫人便是她名义上最亲的亲人了。是以,在回门之日,她自然要隆重一些的。
蓦儿,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苏瑾抬眸看过去,就见南宫瑜身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胸口间嗅着的纹样是一对比翼鸟,栩栩如生。而在他的腰间,则是佩戴着一块水蓝色的透亮玉佩。
他已然风姿卓越,每每苏瑾见到他的时候,依旧会在心中落下一阵感叹。
她想:上天大概在他人身上的时候,总是会一不小心打了瞌睡以至于那些人总有着这样和那样的缺陷。但是南宫瑜,他俨然是上天精雕细琢出来的一个妖孽。
不知不觉中,苏瑾竟是看的有些痴了。南宫瑜走近,用手在她面前轻晃了一下,而后邪笑道,“夫人自己都惊为天人,却从未见夫人拜倒在自己的容貌之下。却唯独对为夫,总是垂涎三尺。夫人可否告知,这是为何?”
话音一落,一侧的明玉和春雪都迟迟的笑了起来。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明歌,也是捂住了嘴巴,脸蛋不停的抽搐着。
苏瑾怔愣了一下,脸顿时红了。
“胡说什么呢你,我只是在感叹老天为何不公平对待,偏偏对你……”她撇了撇嘴嘴唇,模糊不清的道,“偏偏对你,就是如此厚爱。如此盛世妖孽,怕是要遗祸千年。”
听罢,南宫瑜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那正好,我们恰好是一对,说明一开始老天就是深思熟虑过的。”
南宫瑜的不掩饰,让明玉和春雪着实又跟着笑了起来。
“快走。”苏瑾红着脸,快步的走了出去。
南宫瑜轻笑一声,吩咐一旁的天阳带上东西,便也迅速的跟了过去。
……
随后,苏瑾和南宫瑜到了上官府之后,就恰巧见到上官雪儿以及南宫裕丰的马车也刚好到了上官府。
苏瑾走过去,打了招呼道,“姐姐,好久不见。”
上官雪儿才将将下车,听到苏瑾的问候,转过身去时,不由高兴了起来。
“你们也到了啊?”
苏瑾莞尔,轻轻点了一下头。
不多会儿,上官老爷和上官夫人在得到消息后,就都出来了。而紧随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上官飞燕。
一见到两人,上官飞燕就扑了过来,然后宛如孩童一般,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你们怎么一嫁人就消失好几天的啊?娘亲说,你们过几日就回来,可我天天问,天天盼,到了今天才看到你们回来!”那模样,竟是莫名的有些可爱。
“大姐,”上官雪儿目光柔和,握住了上官飞燕的手,温柔道,“那以后,我有空就来看看你好不好?”
“啊你们还要走啊?”上官飞燕的脸,浮现了一丝失望之色。
上官夫人无奈,拉了拉她的手,轻叹道,“乖,你妹妹雪儿如今已经嫁人了,自然不能日日待在这里。”
“好了,有什么话我们进屋说吧。”上官晔走下台阶拱起手,正要行礼,南宫瑜和南宫裕丰齐声道,“岳父不必多礼,你我如今也都是一家人了。”
一声岳父,让上官晔的心里陡然生出了别样的情绪。他勾起唇角道,“我已经让下人们都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听罢,南宫裕丰和南宫瑜便随着上官晔一同进去了。而苏瑾和上官雪儿等人则是紧跟着后面进去了。
来到大堂处时,苏瑾看到了桌上已然摆好了一桌的酒菜。
上官夫人笑道,“这饭菜摆上来的时候,我还怕老爷准备的太早,好在,你们来了,现在这饭菜都还热乎着呢。”
临近午时,很是暖和,就如同心情一般。上官飞燕看到美食乐的快速飞奔了过去,而后,她率先坐了下来,拿起一双筷子敲着碗道,“快来快来,我都有些饿了呢!”
随着上官飞燕的一句话,所有人便都入了席。
这场回门宴,上官晔和上官夫人都极为重视,两人一入座时,上官晔就已经端起了酒杯,向南宫瑜和南宫裕丰道,“王爷,太子,我们先饮一杯吧?”说罢,上官晔仰起头,率先喝了一杯酒下去。
见状,南宫瑜和南宫裕丰也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末,又随着几杯酒下肚之后,饭桌上气氛渐渐活络了起来。上官晔两手抵着膝盖,沉默了有一会儿后,道,“苏瑾。”
苏瑾一怔,抬起头来。
上官晔抿了抿唇,似乎还有些不习惯苏瑾已经成为他义女的事实,因此,别扭了一会儿后,他红着脸道,“听闻,你几日前进宫给皇上瞧了病。”
苏瑾放下筷子,低低应了一声,“是,怎么了,父亲?”
这句父亲,亦是上官晔第一次听到。他垂下头,想了想道,“近日宫里流传着一些不好的流言,我,为父是希望你万事小心……”
流言?
苏瑾不由蹙起了眉头,转眸,她看向了南宫瑜。而在这时,南宫瑜也是放下了筷子,面色冷然。
“那些人,大可不必理会。”说话的人是南宫裕丰,他皱了皱眉头,继续道,“不过是因为弟妹先前给父皇瞧过病,然后就以父皇病情日渐严重而怪罪到弟妹身上,委实可笑!”说着,他哼了一声,闷声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