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婉月的离开,春雪也终于肆无忌惮的破口大骂了起来。苏瑾垂眸,听着春雪不满的骂声,嘴唇紧抿着,始终没有说话。
明玉看着苏瑾,问道,“小姐在想什么?”
苏瑾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而这个时候,春雪也才发现到了苏瑾的异样。她咬唇,以为是自己骂的过火了,于是道,“小姐,春雪只是一时气愤,您……您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您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呢?”苏瑾低头,缓缓起身,没有答话。
春雪问,她为何不开心。而她,还能因为什么。她对苏婉月的确是失望至极,也因着先前苏婉月将阿爹弄受伤,然后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着。
可是,哪怕她再不喜,因着阿爹的缘故,她也一直在给苏婉月机会,并且希望她在远离京州城之后,能真正的忘记这边的一切,重新开始,并且向善发展。
然而,苏瑾现在发觉,她所希望的不过只是奢望罢了。在今天见到苏婉月之前,她还曾觉得这次的事情兴许和苏婉月无关。但看她方才的反应,她要如何相信这件事与她无关?!
阿爹的死本就太过蹊跷,时夕也说过,他在来京州城之前,早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可是,在他走后,宿州那边立马就出了事。而且,在阿兰前去解决之后,那边竟然瞬间服软了。之后,阿兰就发现阿爹出了事。一切的一切,来的又快又巧合。如果按照常人来想,的确是闹事的人更有可能伤害他的阿爹。但看起来最符合常理的若是深究起来,就又发现一切是多么的不正常。
况且,依着苏婉月方才的反应,苏瑾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必要再对苏婉月抱有任何的希望了。不管她是不是姓苏,也不管她和苏婉月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阿爹之死,就凭着她放任阿爹不管,直接跑到京州城,她苏瑾就没必要再对她有任何的仁慈。
好一会儿,苏瑾缓缓站起来,向屋里走了过去,“往后,婉月若是再来的话,皆是不见。”
春雪不禁讶异,“小姐的意思是要和二小姐断绝来往吗?”
明玉蹙眉,不悦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小姐已然说的这么明显了,你多此一问做什么?”
“……”春雪撇了撇嘴,顿觉委屈。她不过是想确定下罢了,怎的又变成她的错了?
……
午时,南宫瑜就已经回来了。这次回来后,他似乎比往常都要来的疲惫。随着他一道来的,还有宫中的太监,因着婚期将至,皇上忽然之间,又赏赐了好多东西。
苏瑾在收下东西过后,仔细清点了一下,发现这次黄金足足有三箱,上好的紫罗丝绸二十匹,首饰两箱。如此大规模的赏赐,不仅春雪和明玉都看花了眼,就连苏瑾也是颇为惊讶。
她问,“皇上这是对你们三位皇子都下了这么大的手笔?”
南宫瑜摇头道,“父皇的桃花酿已经见底,他说,这既是为你准备的聘礼,也是作为交换桃花酿的的东西。”
苏瑾眉头跳了一下,“总共几瓶?”
“三次三瓶,加之这次,父皇足足要了五瓶……”
就因为这样,就如此大肆的赏赐。苏瑾抿唇,手指划过那几箱东西,有些无奈。这么多的东西,独独给了南宫瑜,只怕京州城的人知道了,只会以为皇上是偏袒,而不会相信几坛桃花酿就能得到这么多的东西。
须臾,她叹气道,“此时,我真该感谢的人,怕就是怡妃了……”几坛酒,就能让她莫名其妙得到这么大的聘礼,这是何等的殊荣啊……
南宫瑜勾唇笑道,“其实是父皇每次喝了桃花酿之后,皆是梦到了母妃,所以他才如此的痴迷桃花酿。”
“许是皇上见到了真的怡妃也说不定,否则的话,我难以想象,在皇上自己的梦中,怎会梦见怡妃劝说他接纳我。”
南宫瑜拧起眉头,想了半天后道,“要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时间稀奇的事件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苏瑾撇嘴,来到其中一箱黄金面前,轻声道,“既然这即将是给我的聘礼,那我现在就收下了?。”
“夫人随意,索性不管是这些,还是王府里的所有东西,只要夫人一句话,哪些不是你的?”
苏瑾听的心满意足,便招呼明玉赶紧叫来几个人,将箱子搬下去。
末,待东西都收整完毕之后。明歌和春雪开始上菜。苏瑾看着桌上的饭菜,想了想道,“还有一碗鸡汤,天阳,你去帮忙着端来吧。”
“是。”立在一侧的天阳应了一声后,立马转身就出了门。来到厨房时,天阳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等着最后一道鸡汤。
他走过去,看着锅里还冒着热腾腾的气,问道,“怎的,还没好吗?”
春雪听到声音,转身见是天阳,便道,“这鸡汤还得一会儿,小姐说,鸡汤得熬的久了,才会香。”说着,春雪抿了抿嘴,看了一侧还有一盘青菜,便道,“天阳,你就帮忙在这边一同看着吧,我去去就来。”说罢,春雪端起旁边的一盘青菜就走了出去。速度之快,让天阳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春雪一走,厨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极为诡异。
几日前,明歌还在警告他往后不可再接近自己,且连说话都不行。可是现在,厨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要是都不说话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他抬起眼皮,不自在的将眼神随意乱瞟。
许是明歌也觉得不自在,她抬起手,开始想要看锅里的鸡汤究竟怎样了。然,明歌的手才触碰起盖子,她就被烫的连忙缩回了手。
天阳一眼瞧见,立马就跳到她的面前,直接抓住了明歌的手,着急道,“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
明歌咬着蠢,很是意外的没有将手缩回去,而是任由天阳紧张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