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裕丰望着紧闭的房门,眸色微沉。谁能想到,在从上官府到璟王府这短短的路程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上官雪儿满脸忧色,问道,“苏妹妹现在怎样了?”
“还昏迷着。”天阳低下头,也只能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九弟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南宫裕丰义愤填膺,显然气的不清。上官雪儿抓着他的衣袖,抿唇道,“王爷,如今这个时候,我们该想办法,先还了璟王爷一个清白。”
南宫裕丰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两日,因为皇上迟迟未醒。外边的人早已经因为这件事,而对南宫瑜有了更多的一件。现在,苏瑾倒下,南宫瑜必然无心再管这些事情。他想了想,随后轻抿了一下嘴唇,道,“我明白。”说着,他抬起眼皮,复又说道,“天阳,让十弟不管怎样,都要好好的。父皇和他的事情,就都交给我了。”
“天阳谢过王爷。”天阳福了福身,便见南宫裕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便带着上官雪儿一同离开了。
……
两日后,皇上终是幽幽醒转。寝宫内,跪了一众的人,皇上服下药,感觉自己的身子好些了以后,便扫视了一眼跪在底下的人。见敌人跪着南宫裕丰、南宫翎,甚至是南宫羽都来了,却不见南宫瑜的身影。
他轻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怎么不见瑜儿?”
听到皇上问起南宫瑜,南宫裕丰上前一步,连忙道,“父皇昏迷数日,有所不知。因着前几日父皇昏迷不醒,便有人以为此事乃是十弟造成了。是以,如今十弟只能待在璟王府内进出不得。不过,前两天儿臣去见过十弟了,十弟说:若是父皇醒来,定要待他问一声好。”
听罢,皇上的眉头越蹙越深。“胡闹!是谁说真昏迷之事,与他有关了?!”
跪在堂下的南宫羽讥笑一声,说道,“父皇莫不是忘记了,那日您昏迷之前,可是只喝过十弟送的桃花酿,他若是没有嫌疑的话,那谁有嫌疑?”
“朕要你说话了吗?!”皇上怒急攻心,顿时被气的急咳了几声。赵御医守在旁侧,连连拍了几下皇上的后背,轻声道,“皇上,您才刚醒来,切不可再动怒了……”
皇上咬牙,只等着自己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又看了一眼底下的人,脸色阴沉。他昏迷数日,很多事情他尚且都不知道。不过,这底下跪着的几个皇子,除却南宫裕丰之外,其他的都让他糟心的很。
“朕,先前就喝过瑜儿送过的桃花酿,所以朕昏倒,必然不可能与瑜儿有关。”
“父皇,”底下的南宫翎抬起某,目光森冷,“您对十弟还真真是偏爱,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您是因为……”
“朕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怒斥一声,咬牙继续道,“朕累了,除了丰儿,你们所有人都先行退下。”
话音落下,所有人皆是福了一个身子,接而缓缓退了出去。南宫翎站在门外,等着赵御医出来之后,看着他讥诮道,“赵御医还真是妙手回春啊……”
赵御医一怔,吓得弯着腰道,“微臣,只是尽了些微的自己所能罢了……”
“哼!”南宫翎哼了一声,愤然拂袖而去。
待寝宫内人都走了以后,皇上招了招手,是以南宫裕丰过来。南宫裕丰垂下眼睑,当即便直接走了过去。继而来到床榻边后,方又缓缓跪了下来。
“父皇可是觉得好多了?”一声低唤,让皇上的心中似有万千感慨,以至于喉咙哽塞,眼圈就红了起来。
他盯着南宫裕丰,一直看了好半饷之后,他幽幽叹了一声道,“到底是朕老了,而你们这些皇子,却是一个个的都长大了。”
“父皇这说的什么话,您怎会老了?”
皇上抓着他的手,拍了拍道,“朕到了如今这个岁数,且身子……”
“父皇……”南宫裕丰皱了一下眉头,实在是不解他在醒来之后,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父皇,委实不像他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威风凛凛的父皇。
皇上轻笑一声,继续道,“说起来,朕这些年的时候,倒真是忽略你了。在一众皇子里头,朕待你的确是不算好。”
“儿臣,从未觉得父皇带我不好过。”
“你性子温和,向来什么都不争,但其实朕,当真是亏欠你许多。”南宫裕丰垂下眼睑,只听皇上继续道,“当年,苏氏频频与朕说朕有些忽略了你,可朕觉得,你向来性子就如此,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从来就不曾说过。苏氏的抱怨,倒让朕反感了许久。”皇上轻轻说着,眸光黯然,好似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一般。
苏媚儿在难产过后,便伤了身体。此后,她一直无所出,但对于南宫裕丰,却是真心实意的好。是以,哪怕她做了多少的错事,却一直从未让南宫裕丰走了一些错路。
半饷,他道,“丰儿,朕知道你和上官雪儿乃是真心相爱。所以,朕明日便会下旨,让你和上官雪儿在下个月十五完婚。”
南宫裕丰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于是,他问道,“父皇,其实儿臣并不甚着急。”
“朕意已决,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还有……”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与瑜儿兄弟情深,朕自然也希望你和瑜儿日后不管怎样,都要兄弟齐心,互相帮衬,你可是明白?”
“儿臣明白。”
“至于朕昏迷一事,朕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相信你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罢,南宫裕丰连忙往后挪了一下,扣头道,“父皇放心,这件事,儿臣定会查的水落石出,必然不会让十弟平白受了这不白之冤。”
皇上笑着欣慰的点了点头,接而伸出手,拍了拍南宫裕丰的肩头,说道,“好了,你先出去吧。出去之后,记得把阿福叫进来,朕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