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久而久之的,百姓们自然更信何坤的话多一些。
是以,食客们交头接耳,低低说道,“你们说,京州城最近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中毒的话,那该怎么办?”
一个长的肥头大耳的男子咋咋呼呼的说道,“如果真是一件中毒事件的话,那就应该将那人抓起来绳之以法!我可听说那人是罗元国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姑息了!”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皱了皱眉,“这可是关乎两国的大事,哪能这么轻率的就决定了?先前北疆有人进犯,璟王爷这才去了北疆。如今京州城局势不好,北疆那边也已经半个月之久没传来消息。如此一来,很难不让人猜想这北疆西蛮人和罗元国之间到底有没勾结,否则这两起事件撞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如今皇上定也是在为难之中,所以才迟迟没有对这件事有过任何的消息。”
那肥头大耳的男子“嘁”了一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们这些书生就是麻烦,这件事哪有这么麻烦,该打就打,有什么好怕的?想当年我们辰国危机四伏,周国之间都想咬一下我们辰国,可皇上御驾出征了两年之后,那些小国们不还是一个个的缴械投降,现在年年都要向辰国进献贡品。如今我辰国兵强马壮,难道还怕那些歪瓜裂枣的小国不成?”
书生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他胸无书鹤,更无半点文墨,想的事情也太过简单了。若是凡事都能用武力解决的话,那这天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难事了。况且,当年皇上御驾出征虽威吓了那些小国们,但若是真要打起来,辰国亦要元气大伤。
只是,璟王爷半月没传来消息,只怕是危险了……
书生如此想着,便叹了一口气,低头饮了一口茶水。
若是天下将乱,他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
皇宫。
御书房之内。
皇上已然在大殿上转了有半个时辰之久,阿福跟着来回走着,时不时的说道,“皇上,您也切莫太过担忧了,许是这信鸽半路上出了岔子,所以这才一时半会没有消息传到京州城来。”
“若说信鸽出了问题,那朕派出去的这些暗卫呢?恩?怎么五天了,朕派出去的这些暗卫非但没有什么消息,还每次出去一个失踪一个,如此一来,你让朕怎能不担心?!”
阿福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京州到北疆有五天的路程,若说因为什么事,南宫瑜没有用信鸽传来什么消息,那可能是正常的。可是,出于担心,皇上在五天前就派了一些暗卫前往北疆打探。然而,五天过去了,暗卫失踪,所有的消息石沉大海。加之最近罗元国有人潜入辰国下毒毒害的消息俞传俞烈,这才让皇上更加的着急。
前有北疆西蛮人,后有罗元国,如果这两国打算殊死一搏,同时对抗辰国的话,那辰国必将元气大伤。
蓦儿,皇上叹声道,“那日何坤来到大殿,告诉朕最近京州城所发生的事情许是因为中毒事件,且苏小姐还见到了一个罗元国中人的腰牌。也就是在那天,苏小姐就倒下了,所患的症状与瘟疫一模一样。朕不是没怀疑过,但朕那时候只能吃下这个暗亏。太后薨逝,朕寻到瑜儿,前有右丞相在朝中越发的虎视眈眈,朕实在是放心不下瑜儿。这个时候要是再发生什么两国争战,朕怕……自己有心无力……”
阿福叹息,亦为皇上觉得担忧。然而,这件事他说不上话,也帮不上什么忙。
殿外,一个小太监踩着小碎步缓缓走来进来,待来到大殿中央,太监福了一个身子,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话落,皇上的眉头轻轻的蹙了蹙。
近日,皇后来寻他寻得越发的有些频繁了。皇上微微皓了皓首,说道,“让皇后进来吧。”
太监应声退下,紧接着,皇后就进来了。皇上抬眸看过去,只见皇后手里还端着一碗燕窝汤,她嘴角含笑,身着一身素衣缓缓而来。
太后薨逝的这几天里,皇后忙上忙下,处理一切大小事宜,却还是每天不停歇的来他这边报道。等皇后走近之后,皇上说道,“皇后这几日也忙了许久,怎么不好好在紫凝宫休息呢?”
皇后端着燕窝汤递到皇上面前,笑的明眸皓齿。“臣妾再忙哪有皇上您忙啊?”
皇上晲了一眼燕窝汤,喉咙间有一阵恶心感袭来,这些日子,他喝这些都快要喝吐了。皇后打着补身子的名义,一天到晚的端到他面前,着实让他有些反感。他抬了抬下巴,冷然道,“将燕窝汤放到一侧吧,朕待会会喝。”
闻言,皇后也不说什么,直接就将燕窝汤放到了一侧。
“臣妾听说皇上昨夜又在御书房里待了整整一夜,臣妾私以为,皇上就算再过烦心一些事情,也该好好休息了才是,否则皇上要是累坏了身子,可叫天下的百姓们怎么办?”
“朕老了……”皇上沉声,转身来到了桌案前桌下。
皇后不由嗔道,“胡说,皇上哪里老了。皇上才四十有余,正健朗着呢。”
“皇后的那个侄女今日如何了?”
皇后一愣,心里亦是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问起苏瑾的事情。她垂眸,干笑两声说道,“妾身还未去看过呢,不过妾身已经派人自己探问过了,听说恢复的还不错呢。”
听罢,皇上微微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这些日子事情处理的也差不多了,你得空了就去探望探望吧,毕竟是你的侄女,关系总不能僵着。”
“是。”皇后应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
如今,就连皇上都以为她和苏瑾的关系不大好。
“还有……”皇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而又说道,“朕几日里想着何老那日讲的话,觉得他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几日,你让唐御医协助何老,好好再仔细的看看最近京州蔓延的所谓‘瘟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