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开始白焕颜还觉得自己能给女主出谋划策当女诸葛,现在她就觉得自己对于女主来说就是个吉祥物和解闷的。
譬如,在这选秀的时候,瞧着女主跟萧妃同坐主位之上,一人翻着名册,另一人端着宫人带来的牛乳茶,两人时不时还搭上几句话,似乎在讨论这秀女之事。
看着哪里有敌对的意思,就算是要在秀女们面前装样子,这也装得太真实了吧!
白焕颜反正是不知道这两位之间是何时化敌为友的。
虽说这俩久处高位,又都不是什么自来熟的性子,彼此表现得并不热络,但言谈间,流露出的却是平和的气息。
联想一下一年前皇后还在位的时候,这俩不说针锋相对,也是话里有夹枪带棍的。
再看如今,那萧妃翻了半天名册,因此次选秀是皇贵妃让她来主持,她从中嗅出了放权的意思,自是要好好办,这一边翻阅着,还时不时询问身后的女官秀女们的状况。
许是话说多了,有些渴了,一双桃花眼睨过去,显然是盯上了于姎手里捧着的牛乳茶。
于姎位高权重,但也不是不晓察言观色的,撇头给了随侍的小宫女一个眼神,当下人就端来个托盘,上面赫然放着一壶牛乳茶和两个陶瓷杯盏。
那宫女将壶放到两人作为之间的案几上,将瓷盏斟了半满,奶白的牛乳混入深褐的茶水中,倒让红茶的颜色浅了些,甜而清冽的味道随着温热的水汽散发开来。
“皇贵妃娘娘也真是会享受。”萧妃拿起其中一杯,笑了一声道。
这笑听在不熟悉的人耳里,倒有几分冷笑的感觉。
可站得近的白焕颜看得分明,这萧妃脸上神情并无半分嘲意。
“整日整日地呆在宫里,总是要给自己找些事儿做的。”
于姎拿过另一个小宫女奉上的两小盅白糖和冰糖,递向萧妃,“本宫虽管着后宫事务,但事情大多是下人做了,这得了空,便钻研这些小玩意儿了。”
“......不然要如何打发时日呢?”
萧妃接过那个装着冰糖的小盅,闻言略怔了一下,随后应和,“说得也是,若非有大公主,昭阳宫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心中却腹诽:不说独宠,这于姎打入宫以来也是宠冠后宫至今,虽如今陛下雨露均沾了,但谁又能越过她去,这话别人说还有信服力,就她?
白焕颜在旁边偷偷翻白眼,果然是生活水平太高了,不愁吃喝,才会嫌无聊。
不过皇宫即便占地广、宫室多,但忌讳和禁止的事情也多,住在里头的人又出不得去,又不能四处乱走,困在一个地方,确实是无聊。
又听萧妃继续道,“......若非娘娘提醒,也不知娘娘与妾竟是同样境遇,到底是娘娘机智。”
这没头没脑的恭维话让白焕颜一头雾水,什么遭遇?
于姎放下了手里的杯盏,一手隔着锦袖按在萧妃的手臂上,拍了拍,看着竟似安抚的意思。
“也是焕颜这姑娘机灵,瞧出太医为本宫诊脉时的异常,随后才发觉的......”
“你回头找个由头,让太医瞧瞧,许是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