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一切事宜也算是安排完毕,而天色也确实已晚,遂在雍帝开金口后,众人各自回宫。
雍帝本想陪于姎回长信宫,却被于姎以徐贵人如今怀孕辛苦,又受了惊吓,需要陛下抚慰为由,将他推去了宜春宫陪伴徐贵人。
雍帝倒不是真对于姎情难割舍,虽于姎之美后宫几无可比,但徐贵人也是个别有风情的小美人,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白焕颜、于姎:你确定?)去陪陪也是应该的。
遂雍帝欣然同意了于姎的建议,一点被踢皮球的感觉都没有,就带着秋婕妤与徐贵人摆驾宜春宫去了。
而于姎则携青梨和白焕颜回自己的长信宫去了。
......
长信宫,主殿。
绿桃服侍着于姎换衣梳洗,白焕颜立在一旁,踌躇许久,还是将先前还在清和殿时,自己内心关于雍帝等人言行的疑问问了出来。
于姎一头如瀑青丝披散在肩上,衬得整个人都娇柔了几分,此刻她坐在平时用膳的长案桌前,一手托腮,另一手执着一只小勺,搅拌着刚撒了熟杏仁粉的热羊乳。
她耐心地听完了白焕颜的提问,停下了搅拌的动作,道,“世家势大,陛下忌惮久矣,你只看他予我盛宠,却也要知底下暗藏杀机,可世家出身的除了本宫,皇后又何尝不是?”
白焕颜“哦”地应了一声,了然颔首。
然而女主的话还没完,“再看后宫之中,又有多少女子不是出自世家的呢?大抵也只有如徐贵人等几个父辈乃是陛下提拔的心腹......”
“后宫不得议政,然本宫观这后宫与朝堂何其相似,又是千丝百缕的牵扯,陛下在平衡朝堂的同时,也在后宫用着异曲同工的平衡之术。”
“本宫与皇后其实都是陛下用来制衡后宫的棋子罢了,眼前一时的得势也不见得就是本宫胜了。”
“臣明白娘娘心中的苦。”白焕颜叹了口气,接了一句。
于姎没有立即接话,将那个搅拌杏仁粉的小勺搁置在一旁的瓷碟上,双手捧起那盅羊乳饮了一半,才轻轻摇了摇头,“本宫不苦。”
“他既然敢将权力交到本宫手上,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如今艰辛一些无妨,本宫很期待他日败于本宫手上时的表情。”
话到这里,白焕颜觉得应该换个话题了,“但陛下如今派了贴身的内监公公来协助娘娘调查此案,臣觉得,这真凶许是就调查不出来了。”
于姎将盛着热羊乳的盅置于案上,“那焕颜觉得,今日殿内之人,谁才是真凶呢?”
“臣认为,绝不会是萧妃娘娘。”
“喔,何出此言?”于姎再次托腮,饶有兴致地问。
“萧妃娘娘素来孤高,”福尔摩斯·焕颜开始分析,“说难听的,就是死要面子。”
话音刚落,于姎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开来,白焕颜掠了眼案上的羊乳,她该庆幸女主刚才没在喝东西吗,不然该喷她一身了。
“臣觉得,秋婕妤与皇后的嫌疑最大,其中尤以秋婕妤为甚。”说完看了眼于姎,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白焕颜便接着道:
“虽说秋婕妤待徐贵人亲如姐妹,但宫中便是真正的姐妹也没有那样要好的。”
“臣觉得,过了头,就显得有些假了,虽推测不出秋婕妤的动机,但臣还是觉得,她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