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贵妃娘娘难道不是最明白,这宫中,有时候最重要的并不是证据?”
最后白焕颜还是被这一行人带走,临别前那名雨燕的宫女还留了这样一句话。
便是最不喜白焕颜的青梨回来得知此事以后,也有些愤慨。
“娘娘,”青梨急急地唤了于姎一声,“皇后娘娘连自己的庶妹都忍心舍弃,这显然是要针对您,您就这样忍气吞声了吗?”
连一旁端了新煮的清茶奉上前来的绿桃也忍不住接了一句,“此次虽抓的是白女史,但保不准皇后娘娘还有后招,奴婢认为娘娘还是要做好应对的打算,毕竟如今这六宫凤印在您手上……”
言下之意,就是指皇后终于坐不住要与于姎打响夺权的一战。
就她们给白焕颜所栽的这一桩罪,也是可大可小,甚至可以给于姎安一个贵妃识人不清无法管理好后宫之名,从而向雍帝要回凤印。
于姎也想到了她俩提的这一点,却不急不缓地端起方才绿桃奉上的茶,以盖撇了茶沫,递至唇边,啜了一口,才道,
“你们所说的,本宫晓得,正因她一来就是这般动作,本宫更要弄明白她意欲何为。”
既然这权能让雍帝亲自交到她手中,她断没有交还回去的理由。白氏想要,也得先看看她能否斗得过自己?
心念微动间,于姎端着茶盏,抬头问两位贴身侍女,“可知焕颜如今被关在哪处,掖庭局还是慎刑司?”
“她如今身处掖庭,”绿桃忙回答,顿了顿又补充解释般续了一句,“或许是他们根本没准备审问,直接就将人带到了掖庭关押了起来。”
“掖庭......”于姎轻轻念着这两个字,将茶盏放回到案上了,“本宫记得,掖庭局应是有安排人吧?”
“正是,”绿桃福了福身,在旁回道,“因而白女史如今一切尚好。”
“今天是还好,明日却说不定了。”青梨在另一边则不以为意,“若他们决心要治她的罪,怎会放着她在牢狱之中不管。”
“那便且看明日了。”于姎说完,转向身边的绿桃,“传晚膳吧。”
“是,娘娘。”绿桃、青梨二人齐声应道,却没再提这个话题了。
......
同一时刻的掖庭局。
白焕颜抱着双膝坐在一张薄木板床上,脚边放着叠成一团的薄被一张,还是掖庭局中一个小内监不久前悄悄给她塞进来的。
虽她认不得人,但猜想应该是于姎在此处安插的人。
然而即便局中有人,她依然出不得去,她被诬陷的罪名不小,掖庭局的人也不敢优待于她,连送来的晚饭吃食也粗糙得很,还是凉的。
如果不是那位小内监给她塞了一张薄被,她如今所处这一小小静室之中,除了一张薄板床,就当真徒有四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也想不明白这飞来横祸是为何,但她也不是聋子,自然也听见了雨燕说的皇后和广储局毕管事两个关键人物。
她跟皇后并没有女主于姎想象那样姐妹情深,哪怕是原主也没有。
她与皇后之间的关系用一个词形容,大概就是“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