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顶着微肿的眼袋与眼周两圈黯黑的白焕颜捧着抄好的彤史记录来到了长信宫。
走到殿门口就把迎面而来的墨长卿吓了一跳,许是他也头一次见这个模样的白焕颜,因她平时基本也不施粉黛,便突显得今日格外憔悴。
白焕颜也没心情与他说话,只匆匆见了个礼,就捧着一叠书册走进宫殿内交“作业”去了!
长信宫的主子贵妃娘娘于姎在绿桃手中接过白焕颜呈上的彤史,略翻了翻,见到有些凌乱的字迹,柳眉微蹙,随后舒展开来,显然还是满意的。
只因白焕颜抄录得极为详尽,尤其是她自己值夜期间的记录,更是注重细节。
虽有些琐碎,但才翻了数页,于姎便从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并且白焕颜在某些她认为重要的事情下用朱笔画了横线。
这红色的横线自然就是白焕颜给女主画的“重点”,于姎虽初看觉得有些诡异,后面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当即赞了句,“做得不错。”
于姎自然注意到白焕颜的“熊猫眼”,想了想又关切一句,“焕颜这几日辛苦了,回去好好安歇吧。”
白焕颜这才福礼告退,然而她还未走出大殿,就被后头匆匆赶上来的绿桃拦住。
“绿桃姐姐可是有事?娘娘还有何吩咐吗?”白焕颜疑惑地歪头。
绿桃却将一面看着格外崭新的令牌交到她的手中,“白姑娘,这是先前娘娘吩咐下去赶制的,属于你的采买女官的出宫令牌。”
出宫......令牌?出宫!捕捉到关键词的白焕颜眼前一亮,抓紧了手中的牌子,露了个真心诚意的笑容,向着绿桃行了个礼。
“谢过绿桃姐姐特地来给我送这一趟了。”
“不必谢,大家同为给娘娘办事的人罢了。”绿桃面上倒没什么笑意,本还想说些什么,对上她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眼,又咽了回去。
眼见绿桃向自己回了个礼,又往回行入殿内伺候于姎去了。
白焕颜垂头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刚才绿桃是想敲打她,让她尽心尽力为于姎办事,不要生出什么别的想法吧?
就是不用她说,本来自己也不会背叛女主啊,毕竟主线不可崩。
白焕颜将出宫令牌收进袖袋中,确定自己揣稳了,才迈出殿门。
行出不远,就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候在不远处,“墨太医?”
“白姑娘。”对面男子看到她,拱手行了一礼。
“墨太医在此,是在等我?有何事吗?”白焕颜快步走前去,有些好奇,这冰山难得有事找她诶。
就听青衫男子开口,“臣观姑娘面色有异,应是近来不曾休息好,因此写了个方子,”说着就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与她,“这个配方有安神静心的功效。”
“姑娘回头拿这个方子到太医院杏林馆抓药便是,”他正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再给姑娘制个药枕,拿回去垫着睡会舒服一些。”
白焕颜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接过他递来的药方,呐呐开口,“啊,那就......先谢过墨太医了。”
“不必谢,”墨长卿似乎舒了一口气,又压低了声音道,“毕竟同为长信宫的人。”
随后两人客套了几句,就各回各......该去的地方去了。
白焕颜将药方也揣进了袖袋,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走,一边内心吐槽,他们是约好的吗?连台词都一样!
这后宫之中虽不说草菅人命,但宫人身份大多低微,平时得了病很多都难治,因此长信宫人若得了机会,也会拜托墨长卿帮忙诊治。
墨长卿虽也不会推脱,但一贯待人冷淡。
而她刚才好像看见了一座冰山......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