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皇没注意看顾辰生的脸色,继续道:“你虽非皇亲,但老墨和我可也算得上是兄弟,身份一事你不用介怀,而且南大陆和咱们北大陆不同,上一任白皇也就是义川的父亲,他才和我才是同辈,真要论起来我倚老卖老,义川还要叫我声伯伯呢,我这个长辈厚着脸皮替小辈求亲,他虽是南大陆的白皇也总要给我几分薄面的,此事真成,我认你做个干孙子也无妨!南北大陆虽然相隔甚远,但有了这层关系,反而会给东西大陆予以掣肘,须眉,不得不说你这次做事还真有些远见啊!”
“是吧。”柳须眉笑。
至于她真的有没有考虑这么长远,只有她自己知道。
“鬼才想当你孙子呢!”顾辰生黑着脸想着,但眼前的这两位算起来都是他的长辈,而且他们做的事还都是“为你好”。
对此顾辰生实在无言反驳。
“咳咳...樊皇,老师。可是晚辈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啊。”顾辰生据理力争道。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柳须眉大大咧咧地教育这这个不开窍的小子。
那可是南大陆的小公主啊,如果真娶进了门,先不提什么南北大陆的关系,就单单这个身份来讲,那可以算得上是平步青云,什么修炼资源,什么功法秘籍,完全不用再操心,只要不出意外,以后妥妥的天阶高手啊。
顾辰生是有口说不清,看着柳须眉和樊皇一拍即合,他是彻底没了脾气,默不作声的告辞后,顾辰生又是找到了宁静和马昭,告诉他们如果神秘黑影或是曹院长出来后,转告给神秘黑影就说自己有事情找他。
而后顾辰生便是返回了墨府中。
临近晌午。
神秘黑影准时的出现在府衙之中,
“哈哈哈,你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才一进门,神秘黑影看着顾辰生便是嘲笑道。
顾辰生从修养灵魄的状态下退出,他白了一眼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道:“柳老师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居然想要撮合我跟南大陆小公主,你知道的这次大比后咱们是要返回星斗大陆,我说你还是赶快想办法帮我把这件事给推了吧。”
“嘿嘿,我到觉得你小子在这里成家立业也很不错啊”
“你说什么?!”顾辰生黑着脸:“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
“我说的是事实,你知道的,因为宿老那些老家伙的固有思想,我们这些妖王在那个世界过得并不滋润,不说身躯被封印,回去了也是一缕残魄。你想过没有咱们是为什么逃到这里来的。”神秘黑影说道。
顾辰生闻言一怔。
神秘黑影继续道:“就算一切顺利,那么回去以后,你可有可能会面对整个人族的追杀,待到众叛亲离之时,你的存在也许不仅会害死咱们几个,就连你所在乎的家族你的亲人,也会被那些失去理智的家伙们给灭了。”
“毕竟妖族无道,残杀人族的事情说起来也算不得诬陷,你还记得我当初控制你的身体杀人的场景吗,实在是...忍不住啊。”神秘黑影感慨道:“那些被宿老所创观星阁教授的人族,每个人身上的味道都让我感觉恶心,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以为的圣纹师等级是怎么划分的?”
“呃...”听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后,顾辰生先是一怔,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自然是日月星。”
“穹顶之上,星辰浩瀚如海,而月亮却只有一个,为什么银月级会排列在星辰之上呢?”神秘黑影问。
“这...”顾辰生挠着头,有些答不出来。
“其实所谓圣纹师的等级,完全可以用星辰来表达,而他们那些修炼至银月之上的圣纹师,若是忠心于观星阁,宿老们则会传授他们从封印之地摄取能量的方法,因为人族的躯体没办法承载更多更杂的星光,所以他们需要借助妖族的血驱来炼制一种供圣纹师使用的器具,而这个所谓的器具,才是真正代表着星级之上的银月级。”
“你是说人族封印妖王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利用妖王的身躯来炼化某种东西,以此来提升圣纹师的等级?”顾辰生囔囔着,迟疑了片刻后突然问道:“那么那些不忠心于观星阁的人族呢?他们之中难道就没有银月曜日级的圣纹师了?”
“当然不是,你难道忘记了星辰石吗?”神秘黑影提醒道:“苏女王教你炼制星辰石的时候,用的载体是不是妖丹啊?”
“没错确实是妖丹...”顾辰生点头道。
“那不就得了,一个人族的圣纹师,凡事万物却要依靠妖族的妖丹,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还是说,我们妖族天生就是为了让你们人族修炼用的?”神秘黑影阴阳怪气道。
见顾辰生沉默,他又继续道:“弱肉强食嘛,原本这些事情我并不打算拿出来抱怨,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所以你听完我说的这些,还准备返回星斗大陆吗?”
“我的族人和父母还在那边...”顾辰生说道。
“也许你不回去,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你妖化的事或许永远都将是一个秘密。而一旦你回去,只要发生纷争矛盾,总免不了出手,骤时一次两次还好,若是在交手中被人发现你能妖化的事,所带来的灾难只怕不会是你愿意看到的。”神秘黑影说道。
“你不想回去了吗?那里就没有你的留恋了...”顾辰生望着神秘黑影问道。
“有还是有的,当年我也曾发誓逃出来后,要杀光那些忘恩负义的宿老,救出我被关在封印之地的兄弟们。”
顾辰生听得瞠目结舌,但这些源于根本的仇恨,他无从反驳。
而且,在接触过三位妖王后,更是见到神秘黑影与这个世界人族的和谐相处,顾辰生从心底里早就认可了宿老们无故封印妖王的事实。
只是他又没办法彻底站在妖族的立场,以此来抨击人族,因为有些事情是讲道理也说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