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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自不量力

林宇鹏双眼涌动着针一般刺骨的冷芒,正色道:“不错!不过陶大哥咱们得马上把柴建找来,把这事挑明了,逼他就范,站在咱们这边,免得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啊!”

陶海平沉吟道:“是啊!如果柴建在这段时间再写别的什么证词,总是件麻烦事!林老弟,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林宇鹏点了点头,冷笑道:“是的,市长大人有请谁敢不来呢?要柴建立即过来,就说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陶海平微笑道:“好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言罢,他随手抄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柴建的手机,沉声道:“小柴啊,你能来我家一趟吗?我工作上的事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那边柴建估计是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陶海平微微一笑,便挂掉了电话。

林宇鹏心中暗自冷笑道:“又一条小鱼要上钩了!”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只听得楼下门铃声响,陶海平霍然站起身,向林宇鹏道:“林老弟,肯定是柴建来了,我迎一下去!”

林宇鹏微笑着点了点头,俯身坐在了真皮沙发上,过不多时,就见市长陶海平和东湾区副区长柴建一前一后迈步走进了书房,陶海平回身将门关好。

柴建此前多次来过陶海平家,都是来送礼套近乎的,这次当然也不会空着手来,他买了两瓶好酒和一盒上等的月饼,因为快到中秋节了。但是,因为他前几天刚写了一份控告陶海平的证词,因此今天晚上被陶海平叫到家里来,心中一直有些忐忑和愧疚,生怕东窗事发,要知道陶海平可是天瀚市市长,大权在握,而且背景很深,想搬到他并不容易。

当柴建走进屋内,一眼瞥见坐在沙发上正冷冷望着自己的林宇鹏时,心头不由得一阵狂颤,暗道:“糟糕,怎么林宇鹏在这里!难道真是我写证词的事被他们发现了吗?不可能啊,那两名警察当面保证,绝不外泄的!”

林宇鹏见过柴建两次,而且都是在剪彩仪式上,就见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白面无须,目似朗星,五官俊美,步履矫健,三十多岁正是男人散发成熟魅力的时候,因此他显得意气风发,气派十足,确实很有女人缘,给人一种亲切感。

林宇鹏站起身,迈步走到柴建近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不是柴副区长吗?幸会幸会!”言罢,他伸出右手递了过去。

“是林总呀!你好你好!”柴建一脸赔笑,伸手握住了林宇鹏的大手。

林宇鹏嘿嘿一笑,暗中使了真力,一下子就把柴建的手捏变形了,五根手指都聚拢在了一起,柴建痛哼一声,脸上扭曲,真比吃了黄连还要难受。

林宇鹏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使劲捏了他一下之后,便松开了手,柴建疼得一龇牙,但在这种场合,旁边有市长陶海平,他连个扁屁都不敢放,只能干吃哑巴亏。

陶海平看到刚才的一幕,双眼寒芒一闪,冷冷地瞥了柴建一眼,暗自恨道:“这都是你自找的,忘恩负义,阴险狡诈的家伙!”

“小柴,请坐吧!”陶海平指了指旁边的真皮沙发,然后便坐回到办公桌后。

柴建和林宇鹏一起坐在了真皮沙发上,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凝重起来,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柴建一直努力地想保持镇定自若的神色,脸上还带着谦卑的微笑,当然这微笑一直是对着陶海平的,他只是副区长,陶海平是市长,官大一级压死人呢!况且柴建和陶海平级别上差三级呢!

林宇鹏一直冷眼打量着柴建,两眼电芒如针刺一般,仿佛要穿射进他心里似的,令柴建感觉很不舒服,心头一阵乱跳。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柴建心中有愧,脸上那种装出来的镇定多少有些做作。

过了半晌,终于还是陶海平先发话了,只见他面色严肃冷漠,正色道:“小柴啊,我记得你是我两年前把你提上副区长的吧?当时你不过是区文化局的处级干部,我这也是破格提拔你了。”

柴建勉强一笑,眼中透着感激之色,道:“是啊,陶市长的提拔栽培之恩,我是一直铭刻肺腑,不敢忘记呀。”

陶海平眼露厉芒逼视着柴建,冷笑道:“我看你是要恩将仇报吧!真枉费了我当年的一番苦心,你太令我难过和失望了!”

话音刚落,柴建面色一变,努力装成是疑惑不解、满头雾水的样子,一脸诧异地道:“陶市长,你的话我听不明白啊,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一旁的林宇鹏双眼满含着讥讽之色,心头起了戏谑之心,紧盯着柴建,冷笑道:“柴副区长,我忽然想起来一副对联,用来形容你是最贴切不过了!”

这个时候林宇鹏还有心说对联,这令柴建脸色更为诧异,勉强一笑,道:“林总,什么对联?”

林宇鹏嘿嘿一笑,语带揶揄地道:“上联是:蚂蚁绊大象,下联是:蛤蟆吞巨龙,横批是:自不量力!”

这对联通俗得很,文化底蕴很深的柴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心头狂颤道:“难道我检举陶海平的事真的外泄了吗?”

陶海平紧盯着柴建,微微一笑,道:“小柴啊,我们就不给你打哑谜了,你看看这个吧!”说着他把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柴建亲手写的证词准确地扔向了柴建。

柴建双眼闪过一道惊诧之色,张开双手把证词接在手中,拿起来看了两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混合在一起又有点发紫,简直像变色龙似的,渐渐地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已经开始过电似的颤抖起来,那份薄薄的证词都拿捏不住了,脸上露出惊恐和愧疚之色,望着陶海平,苦着脸颤声道:“陶市长,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呀!”

陶海平冷笑道:“迫不得已,那我就要听一听了,到底是怎么个迫不得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