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刚才还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收了心思。
“这小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其中一个官员和旁边的人咬耳朵,结果那人直接就掏出了个小算盘,拨弄的噼里啪啦响。
“从先皇到陛下,三年来都拨款西陲黄金千两,粮食万担,西陲比京城人数多一半,按照西陲城的人口来算,饱腹足够,而且粮仓应有余粮百担,绝不可能出现三天不能饱腹的情况。”
那官员震惊的瞪大了眼,“那,那我们眼前这些东西……”
“自然是故意为之。”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柳青。
这话一出,众位大臣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粮仓里有余粮还让咱们吃这些,一边声称自己鞠躬尽瘁,一边欺上瞒下,此人用心叵测啊。”
“若不是小王爷,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啊。”
“可我看着这古斌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毕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欺君吧。”
旁边插来一句话,“你不敢,不代表他不敢。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说不定人家想称霸西陲做个土皇帝。”
“嘘,你这后生,可不能这么说!”
醒酒后过来的章颜嗤之以鼻,“他都要这么做了,还不许人说?”
眼见着自己刚才才俘获的人心被顾殊三言两语挑拨,古斌气的差点要吐血。
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筹谋之事要被这个不羁的王爷捅破,古斌想杀人!
顾殊呵笑一声。
“都听到了?”顾殊朝古斌慢慢走过去,脸色微凝,沾了人·血的鞭子挑起他汗湿的头,“咱们的古大人啊,从先皇到皇兄都为咱们西陲百姓呕心沥血,你说,有这么强大的靠山在后,西陲怎么还能如此破败?”
大概白莲花的拿手绝技就是装,都到这时候了,古斌都想颠倒黑白。
他猛地扑倒在地,不住磕头,“皇上明鉴,陛下虽然拨款援助,但西陲土地贫瘠,每每种下的作物都不能存活,产量更是少到可怜,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有银钱都难以买到粮食,实在是下官无能,害得百姓贫苦受难!”
这就是说是自己无能而不是顾殊影射的贪污了。
“啪——”
旁边有看不懂的官员就开始左右摇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瞧着那古斌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啊。”
“瞧瞧那头磕的,都流血了,真可怜——啊!”
说这话的官员冷不防的被甩在脚边的鞭子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的居然质问顾殊,“小王爷这是何意?”
然而,等他说完,就发现满室寂静。
众人大气不敢吭一声。
坐在高位的年轻帝王冷冰冰的注视着他,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人头落地。
而面前总是吊儿郎当的少年郎此时也眼眸漆黑,看的他忍不住后背发毛。
那官员哪里能经得住,扑通一下就给跪下了,语无伦次求饶道,“臣,臣……请皇上,王爷恕罪。”
顾殊手腕用力收回马鞭,冷冷的看向他,“这位大人出门是没把眼屎擦干净吗,怎么都在朝堂当官了,不是眼瞎就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