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暗暗提气,悲剧的发现他现在身体酥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转身去看澹台律他们,后者情况好像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澹台凉更是像条死鱼一样瘫在了地上。
他年纪小又受尽折磨,身体自然比旁人弱上许多。
顾殊见他们如临大敌,连忙假惺惺的安抚道,“各位别担心,这药顶多持续两个时辰,我也没什么恶意……”
林燃目眦欲裂,“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下的毒!”
顾殊有问必答,指向那只兔子,“肉香是毒,可若是吃了肉,就能解毒呀。”
说着他还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可是有给你们吃解药的,谁让你们不吃,怪我了?”
林燃:……
林润:……
澹台律:……
澹台凉:……
顾二:噗……
林燃一口气差点憋死,刚想说话,就见冷光迅速闪了两下,啪嗒一声,牛皮纸从他大敞的衣服里掉落。
林燃眼皮子直跳:…………
一不小心,就给他开膛了啊喂!
顾殊捡起来扔给顾二,顾二心神领会,背过身去……
“我草,你们可真奸诈,快给我!”
林燃气的直跳脚,可身体酸软,只能干咧咧。
顾殊朝他露出一抹慈爱的微笑,真是个傻孩子。
又朝着澹台律方向移去,正专心记忆地图的顾二突然惊叫出声,“等等!澹台律他……”百毒不侵!”
为时已晚。
“铮~”
顾殊猛地被眼前像豹子一样凶猛发力的男人袭击,直直倒退三步,手中的惊鸿倒飞出去插进了身后的大树。
惊鸿刀柄被震得嗡嗡响。
气势陡然变化。
顾二神色一凛,上前半挡住顾殊。
“你没事?”
顾殊虎口发麻,嘴角惯带着的笑也收敛了起来,打量着澹台律。
澹台律断眉凶戾,可四肢有力,根本不像中了迷药。
果然,男人桀骜的睨他一眼,“区区迷药,下作手段,这也能迷倒孤?”
“孤?”
在南朝,只有太子才能有这个自称。
顾殊醍醐灌顶,目光落在了一直装透明的澹台凉身上,似笑非笑。
“难怪澹台律对你态度大变,区区几天,你就送给了他如此大礼,还真是刮目相看啊。”
这几天墨袖倒是一直给他传消息,可他那几天害相思苦来着,就不小心懈怠了。
没想到,竟然送了他这么大的一个礼。
澹台凉张嘴,不知道是药效的缘故还是别的。
一对上那双剔透的眸子,他如鲠在喉,心底突然急躁起来。
只觉得顾殊看他的目光让他心里一扎一扎的疼,有种百口莫辩的憋屈感。
他无权无势,就只有一张嘴能由得自己做主了。
他必须寻一方势力傍身,而这个澹台律则是最佳人选。
不同澹台凉心中的百转千回,澹台律手段狠厉,双眸一凛,与顾殊缠斗在一起。
顾殊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战。
澹台律脸色的表情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凝重。
两人交手,犹如山间猛虎与溪涧游鱼。
一凶狠,一灵巧,任凭猛虎再强,可进了溪涧的虎便像是扣了一道枷锁,处处受限制。
林燃小声和林润咬耳朵,“哥,你觉得是谁赢?”
林润凝眉,“不好说。”
确实不好说。
两人功夫都不错,澹台律力气更大,出招够狠,可顾殊胜在灵巧,四肢像是流动的水,柔软多变。
顾殊扭腰躲过澹台律的一掌,又和澹台律拉开一步远。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
顾殊呼出口热气,汗水哗啦啦从额头往下流。
他虽然狼狈,但笑容灿烂,“太子殿下,我要是你,就绝不会在知道我会用毒的时候还和我交手。”
澹台律嗤之以鼻,“奸诈之辈!”
“奸诈就奸诈喽,”顾殊耸肩,“可惜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百毒不侵,可若是……”
顾殊指尖夹出一包药粉,“可若是巴豆呢?”
澹台律脸色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