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章和宣秋裕官复原职后,昼夜不停地在皇宫之中调查下毒一事和太子突殁一事,加之东方度让人带了话,他们更是要将此事办得妥妥贴贴,人证物证动机作案时间,俱要调查得一清二楚。
今日,两人一将事情调查清楚,便直接带着物证来了御书房,至于人证,恐怕一时半刻也抓不到。但物证在手,两人只要将调查出的事情全说与乾文帝听,乾文帝心中自有判断。
乾文帝听见小太监的通传声,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看向东方度,“度儿,你与暗云去屏风后等上片刻。”没有让她们从大殿偏门离开,估计也是想让她们一同听听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的调查结果。
待东方度和暗云绕过屏风,乾文帝提气说了声:“宣。”片刻后,御书房的大门被推开,小太监引着赵侍郎和宣寺卿进了御书房,便躬身退了出去。
待赵侍郎和宣寺卿行了礼,乾文帝淡淡地开口:“两位爱卿今日调查出了结果?”若不是调查出了结果,想必也不敢来这御书房见自己。
赵侍郎和宣寺卿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色。随即宣寺卿向前踏了小半步,开口道:“启禀皇上,我与赵大人……”
宫里的每一座宫殿,都构建了暖阁,正殿称为外,暖阁则称为内,而御书房的暖阁,最为特殊,其他宫殿的里间和外间之间由门分隔,而御书房的外间和里间仅仅只是被屏风分隔开。
东方度因乾文帝说的那句立东方序为太子而慌乱的心,在听到赵赫章和宣秋裕求见之后,便平复了下来。和暗云交握在一起的手,始终都未曾放开,此刻更是趁机调戏起她来。
大拇指在暗云的掌心画着小圈圈,惹得暗云一个激灵,转头嗔了她一眼,左手微微用力,将东方度作乱的手指压制在两人的掌心之间。外殿有人,她们与外殿只隔了一道屏风,若是出声,定然会被外面的几人听到,一切都只能无声地进行。
东方度看着脸色渐渐绯红的暗云,一阵悸动,心如小鹿乱撞般杂乱地跳着,心里一想到在这屏风后做那样的事情,小腹处更是涌出了一阵热.流,心随意动,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将暗云拉入了怀中。
屏风那边,宣秋裕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从一开始的清晰到后来的模模糊糊,最后只听得见东方度那如擂鼓的心跳声。
身体的温度不断地升高,东方度难耐地轻蹭暗云,以求得到缓解。不管她此时此刻有多想将暗云压在身下,多想除去衣服彼此坦诚相待,她也不能在御书房里做这样的事情。她们只要稍喊出声,就会被乾文帝和两位大臣听见,可身体却因这个想法更为炽热。一想到有随时被乾文帝察觉的可能,还未动手,就涌现了一阵快感。
炽热难耐地何止是东方度,暗云的身体也敏感地有了反应。隔着衣服,暗云狠狠地咬向东方度的肩膀,却在咬到肉之时又减去了力道,因着七分不舍,三分怕她疼地喊出声被乾文帝听见。
一阵酥.麻之感从左肩传递至全身,东方度将暗云紧紧地揽在怀里,低头轻吻暗云的耳尖,唇瓣顺着耳廓慢慢下移,将鲜红.欲.滴的耳垂含进了嘴里,舌尖轻.舔,时而轻咬时而吮.吸,似在品尝人间美食,惹得暗云不停地轻颤,再无顾忌狠狠地咬住了东方度的肩膀,饶是如此,轻吟声还是溢了出来。
东方度和暗云两人在屏风后的里间做着羞人的小动作,丝毫不顾忌此刻正在御书房大殿说话的乾文帝和两位大臣,最后,连宣秋裕和赵赫章在何时离开的御书房都不知道。
忽然,一声“度儿”由屏风的那端传了过来,想来是两位大臣离开了,乾文帝欲唤东方度回正殿继续刚才的话题。
乾文帝的喊声将沉浸在身体欢.愉之中的两人唤回了神,东方度一将手松开,便得了暗云愠怒的白眼。
“哼!”暗云轻嗔了一句,当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东方度自知方才的举动大胆乖张,摸了摸鼻尖,微低下头,一副我错了的态度,跟在暗云的身后出了里间。
暗云出了屏风,特意放缓了脚步,三两步便被东方度跟上了。
知暗云特意等自己,东方度伸手勾住她的纤手,瞥了眼绯红带着晶莹丝线的耳垂,立即一本正经地看向了前方。
方才太过投入,都没有听到赵赫章和宣秋裕说了什么,可现在看乾文帝的表情,丝毫没有发怒的征兆,难道那两人不是来汇报调查结果的?
乾文帝低头奋笔疾书写着什么,表情淡然,小半柱香后,才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
抬头看向殿中央的东方度和暗云,问道:“度儿,方才赵侍郎和宣寺卿说的话,你可听到?”只要不是听觉出了问题,屏风后的东方度定能听到赵侍郎和宣寺卿说的话,可偏偏那时候她正专心地做着别的事情,对大殿上的话置若罔闻。
东方度摇了摇头,“父皇,儿臣未听到。”
她说的是真话,可乾文帝却误以为她不敢过问宫中一事,方才如此,便宽慰道:“度儿,朕是你的父皇,你无需害怕。”那些臣子装聋作哑是保命的手段,东方度是他的孩子,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她又何须对自己装傻充愣。
“赵侍郎和宣寺卿今日来朕的御书房,说是调查出了下毒的凶手和害了席儿的凶手。这凶手同为一人,是你的三皇弟,朕的三儿子,东方序。”乾文帝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番话,仿佛东方序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东方度就算未听到赵侍郎和宣寺卿的话,也知道调查的结果会是如何,此刻见乾文帝的神色表情,一时竟觉无话可说,只觉她的父皇反应太过平淡了,平淡得不正常。
沉默半晌,乾文帝再度开口:“朕本欲立序儿为新的太子啊……”略带沧桑的嗓音,语气里的哀叹,终于让伫立在大殿中央的东方度和暗云感受到了乾文帝此时此刻的失望,甚至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