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你可别胡说八道,简小姐是律师,应该知道诽谤也会坐牢的吧!”
“小刘。”那名女警员不动声色的扯了他一把。
简以筠眯着眼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的律师执照吊销了,所以我现在不是律师,我也不知道什么诽谤就坐牢,我就是那么一说,不过,你也只是那么一说不是吗?在没有确凿证据指向我面前,恕我不能配合你接受调查。”
“证据?”小刘冷笑一声,“面包车司机的口供算不算证据?你给他的一百万现金算不算证据?简小姐,你这可是买凶杀人!”
他过于强烈的反应,以至于简以筠有那么瞬间觉得简以筠肚子里的孩子该是这个名叫小刘的男警察的才是。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惹笑。
“买凶杀人?这应该是有生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笑的一次笑话,就凭简可黎也配让我买凶?你们有这闲工夫跟我在这里扯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去好好调查调查简可黎,说不定她自己买凶撞自己的可能性还大点儿!”
“简小姐,请你尊重法律配合我们工作,否则就算是有慕先生给你撑腰也没用!你现在可是证据确凿的嫌疑犯,人证物证俱在。”
“那就带着你所谓的确凿的证据,拿着逮捕令再来找我。”简以筠不耐烦的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往回走,“抱歉,恕不能奉陪,我们家还有个受害人呢,如果警察同志有这拌嘴的闲情逸致不妨腾出点时间来帮我找找,到底是谁买凶要杀我,感激不尽。”
“简以筠!”
留给小刘的,只有一扇严丝合缝的门。
小刘虽然不甘,但还真是不敢冲进去抓人,一来是局长的确没有给他下逮捕令,二来以慕至君的势力,他区区一个小警察,就是真被他门口那俩保镖打死了,估计也是白死。
是啊,都是白死的。
他盯着那扇门,恨意满目。
简以筠握着门把手暗笑,她这样的行为,还真是有些像世人所不齿的狗仗人势,指不定那个小刘这会儿就在心里骂她,但那又怎么样?如果有人给你仗,愿意当狗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更何况现在在她心里,没有比照顾慕至君更重要的事情,藐视法律又如何?规规矩矩的活了这么久她才知道,原来她的疯狂都是为了留给他。
“老婆你把我扔下了。”
那个让她为之疯狂的男人已经睁开眼,这会儿正躺在海色床单上,广袤无垠的眼深凝着她,眉头微锁。
看样子是起床气犯了。
每次他醒来见不到她,基本上都是这么一个反应。
简以筠笑盈盈的给他倒了杯温水,“哪里舍得,刚才跟医生在外面聊了几句,你睡饱了没?没睡饱就再睡会儿,不过得先吃点东西,早餐很重要,当然早上起来的第一杯水也很重要,给。”
“嗯,早上吃什么?”
“猪肝粥,枣泥糕。”
“老婆我觉得有点头疼,我可能……要再睡会儿……”慕至君把水杯递还给她,装腔作势的扶着自己的额头,整个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往被窝里滑。
猪肝就已经够难吃的了,居然还煮成粥?还有枣泥……噢!他最讨厌红枣!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等他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大厨换掉换掉!
“慕至君,猪肝粥是我亲手熬的,为此我特意很早就起来准备,你确定你不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倒掉吧,反正我已经气饱了,咱们一块儿饿着吧。”
简以筠不气不恼的脱去外套,爬上床轻轻将手搭在他胸口,“来,我们再睡会儿。”
“老婆……”
“嗯?你说。”
她那么温柔的看着他,真的好温柔,温柔到慕至君浑身不自在,心里直发毛。
“我饿了。”
“忍着吧,少吃一顿没有关系的。”
“老婆我是病人!”慕至君不高兴了,简以筠这话,摆明了是不关心他。
“嗯,我知道。”她拍拍他胸口,哄孩子似的,“睡吧睡吧,希望你的梦里没有猪肝。”
“简以筠,你不能这样对我。”
“嗯?我怎么对你了?你不喜欢吃,我就不逼你吃,你谁要睡觉,我就陪你睡觉,这样不好吗?”
简以筠的轻声细语,让慕至君无端端想起人贩子来。
“老婆。”他讨好的笑着,“老婆我想吃你做的早餐。”
“猪肝粥和枣泥糕?”
“嗯,老婆你快去拿来吧,我饿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拿来你就必须给我吃掉,不能找任何借口剩下。”秀丽的眉目间多了一丝狡黠,勾得人目不转睛。
如果简以筠是猎人,那么他甘愿成为自行走入她陷阱的猎物,并且一辈子都不逃离。
想起曾经信誓旦旦的驯兽师说法,慕至君觉得有些打脸,可是这样的打脸,好幸福。
“不会,只要是你做的,我一定吃光。”
他再次在她的帮助下微微靠起身体,简以筠拉开窗帘,外面一片亮堂,果然是个好天气。
慕至君大概是真的不爱吃这两样东西,但看在简以筠亲手做的份儿上,还是很给面子的把自己碗里的吃光,搁下勺子便索吻。
傅晋深正好推门进来,简以筠忙红着脸把慕至君推开,假装手忙脚乱的收拾碗筷,其实都在托盘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收拾个什么劲儿。
“进来不知道敲门?”
慕至君不悦的横了他一眼,简以筠端着托盘就准备开溜,“傅老师您先坐。”
“不用叫他傅老师,等改明儿咱们领了证,他得改叫你嫂子。”
“少说话养气,有助于你的伤口恢复。”
傅晋深看着简以筠逃也似的背影哈哈直笑,“看来这是定下了,恭喜你修成正果,等会儿我就到群里跟他们都说说,是时候准备红包了,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兄弟们给你当伴郎,说不定还能勾搭几个伴娘。”
“我哪儿知道,主导权完全不在我手上,先把证领了再说,她什么时候高兴了就什么时候办,反正我让京都那边时刻准备着就是了,只要她点头,随时都可以。”
一想到很快就能把她娶回家,慕至君脸上又晕开了笑,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只要一想到她,笑容就完全不受他控制。
“沦陷得不像话了,主导权都丢了。”傅晋深虽然之前并不看好他和简以筠,但是见两人现在这般恩爱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错错对对的,谁也没有个标准评判,天枰还有失准的时候,他们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沦陷了,不过当爱情的俘虏我甘之如饴,晋深你也得加把劲儿,说不定咱们的孩子还能一块儿上个幼儿园什么的。”
“瞧你,这就把幼儿园都打算上了?”
“那是,不出俩月……”
“吃你的药,少说点话不行吗?”简以筠正好端着水进来,一听到这话又红了脸。
慕至君现在这模样,就像是爱情里的暴发户,非要一遍一遍的秀才能证明自己拥有,她想起自己曾经给他的无数不安,又觉得他可怜,哪怕稳重如他,在面对感情时还是幼稚得不像话。
当着傅晋深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暗自朝他递去一记警告,不许他再乱秀恩爱,偏偏后者不自觉,张着嘴等着她把药丸往他嘴里送。
傅晋深被逗得笑到停不下来,“我说慕至君,那歹徒到底伤你哪儿了?做过脑CT没有?”
简以筠把水杯往慕至君手里一送,又把药丸倒在他掌心,“自己吃。”
“老婆……”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慕至君我求你别再伤害我了。”
“老婆送客。”
“慕至君,适可而止。”
后者无辜的看着她,不过好在还是老老实实把药给吃了。
“你先睡会儿,我跟傅老师在外面说会儿话。”
简以筠拉了一层纱窗,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把门给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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