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筠认得,这是她的,在不久前遗落在慕至君的海滨别墅里,她没敢回去拿。
毫无疑问,这东西是慕至君派人送来的。
她将那条领带直接用剪刀剪成了两截,礼盒中是一只银色的晚宴包,在光线的照射正bringbring闪着光。
这只包,正是她那天晚上答应了林昊然要从“美国”给捎回去的那只,她曾在网上到处找过。
清冷的黑眸随即暗了暗。
那种一举一动被人监视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
被撞破奸、情的事情很明显没有干扰到林昊然很久,林家别墅内,此时派对正欢。
简以筠下一车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喧闹声,面无表情的将礼盒往里走。
“哟,昊然,这就是你老婆啊!长得可真漂亮!”
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见到简以筠,拽着她就往里走。
“放手!”
她冷脸瞪了一眼那男人,后者忙一脸委屈跑向林昊然,“你看看你老婆,欠调教嘛这不是,改明儿领我们换、妻俱乐部来,让哥儿几个好好儿调教调教!”
“你不行,你那玩意儿石更不起来!”
林昊然估计也喝了不少,说起话来连舌头都大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一份鉴定报告,抓在手上不停的晃悠着,“看到没看到没,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说你bo起功能障碍……”
还没等林昊然说完,刚才那人忽然猛扑上前跟他扭打做一团,“去你的bo起功能障碍,去你的bo起功能障碍,老子就是要日你老婆,老子非但要日你老婆还要日你妈!”
周围一片起哄声,几个同样东倒西歪的嬉闹着滚做一团。
简以筠忽然灵机一动,将礼盒重重往茶几上一丢,转身又朝门口走去。
第二天下午两点。
江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媒体记者,所有人都在为独家和头条蓄势待发。
窝坐在轿车后座的丁婕愁眉深锁。
她已经连续给那个私家侦探打了一天一夜电话,对方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上门找他也是铁将军把门。
“学姐,怎么办?再也半小时就要开庭了,我们手头上却连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如果输了我可怎么办,我不要净身出户啊……”
她的喋喋不休让简以筠有些抓狂,耐着性子道:“我只能保证让你赢,但是其他的,我一概保证不了。至于财产分割,说实话,我劝你还是主动放弃为好,别说一成,一毛都不可能,M集团是慕至君一手打拼下来的,就算法官敢判你一半,我也不敢保证你能有命享受,我这两天调查了一下,你的这个前夫跟黑道上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
丁婕顿时面色一僵。
她一直以为慕至君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
可是如果选择净身出户,那她这婚岂不是白离了?
简以筠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翻了翻手里的文件,率先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数十名记者涌了上来,各种镜头闪光灯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简律师,请问您作为女方的代理律师,对于这个离婚案您有什么样的看法?”
“简律师,有消息称这次离婚是因为男方有外遇才导致,请问是不是这样?”
“简律师……”
……
“让让……麻烦让让……”
助理向北将简以筠护在身前,试图从推搡的人群中挤出去,只是人实在太多,完全是徒劳。
尤其是在丁婕下车后,那些记者更是跟疯了似的向前涌。
简以筠担心丁婕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昨天被慕至君蹂、躏了几个小时,加之又是初次,浑身上下的酸痛根本就没恢复过来,这会儿踩着高跟鞋的脚仍旧微微有些打颤。
不远处,一辆平淡无奇的黑色轿车安静的停靠在路边。
“慕董,真的要相信那个姓简的女人吗?您这样等于是拿自己的半壁江山开玩笑。”
助理何沐泽担心的摸出手机,“要不,我还是先跟法院那边打声招呼?”
“不用。”
男人欣长的身躯懒靠在真皮座椅上,略显不适的挪了挪双腿,“回头去车行提辆车,公司报账,你这坐着实在太不舒服了。”
昨夜是前所未有的好眠,这会儿他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心情也不由得大好。
虽然那个女人很讨人厌,不过也并非没有优点,起码比安眠药好用。
“慕董,正经事儿呢,做律师的可都是掉钱眼里的,万一她跟丁婕合起来伙来坑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好歹丁婕还能分她俩钱呢。”
“没事,她不敢。”
慕至君玩味儿的望向窗外,一身黑色律师袍的她在国徽的映衬下看上去庄重而英气,与在床上时的Y荡截然不同。
端庄如清教徒,Y荡如扶桑花,说的应该就是简以筠这类人。
“慕董……”何沐泽欲言又止,被慕至君斜睨了一眼后,还是老老实实应了声“是”。
“待会儿开庭的时候你也一块儿去,不管她要做什么都配合着点。”
“好的,我明白了。”
何沐泽这边刚下车,那边正好齐刷刷的驶进来数辆黑色的豪车。
“慕先生的律师团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围堵着简以筠他们的记者好似退潮似的全都朝那边涌去。
“谢天谢地,总算是被解救了!”
向北伸手掸平自己身上的西装,见简以筠脸色不大好,不免有些担心。
“简律师,您没事儿吧。”
“没事,刚人太多一下子没缓过气来。”她习惯性的让了让。
“你说这慕至君也是,居然派了一支律师团过来,怎么说这丁婕也是他前妻,一夜夫妻百夜恩,更何况是他婚内出轨在先,又不肯协议离婚分一半。”
“输人不输阵嘛。”
她尽可能的做出正常的走姿,然而那略显怪异的姿势还是全都落入不那辆黑色轿车内,那双晦暗莫测的黑眸中。
慕至君静坐在车内,单手拄着下巴,看戏般看着车的纷杂,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些骄傲。
就好像能把一个女人做得走不了路是件多么自豪的事情似的。
可事实上他忽略了,这么多年来,她简以筠还是头一个能让他产生那种好似毛头小伙儿般冲动的女人。
庄严肃穆的法庭内,整个旁听席已经被到来的记者媒体被占据。
纵使男方没有亲自出场,其派来的一整支律师团还是相当抢眼。
豪门内的离婚案一直都是跟个重要机密似的暗中就给办了,像慕至君和丁婕这样闹得周所周知的实在是少数,尤其昨天当简以筠听说慕至君同意公开审理后更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婚内出轨,被妻子告上法庭要求离婚,怎么样也算不上什么面上有光的事情,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学姐,我有点儿害怕。”
丁婕被这庄严的气氛给震慑到,坐在原告席上紧紧抓着简以筠的手不肯撒开。
“怕什么,你是原告,又不是被告。”
简以筠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慕至君怎么会娶丁婕为妻,虽然他真的是个人渣没错,但是带着面具的时候看上去还是挺人模狗样的,丁婕在各方面跟他的差距足以让两个人形成一条永恒的平行线。
可是偏偏,却又相交了。
“学姐,要不你还是想办法让法官延期申请吧,我们手头上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那慕至君派了一支律师团来,我们根本没有胜算的。”
“不用。”
简以筠冲她神秘一笑,从面前的档案袋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书记员,精明的眸中蓦地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一身利落的黑色律师袍,一条鲜艳的红领带,辩护席上的女律师英姿飒爽,自信得炫目。
“因顾忌男方面子,且协议离婚无果,所以我方特意以夫妻感情破裂提起诉讼,但事实上,男方慕至君先生是勃、起功能障碍,俗称‘xing无能’……”
没等简以筠把话说完,旁观席上已经是唏嘘声一片,各种议论此起彼伏,就连陪审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丁婕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这……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学姐……”她悄悄扯了扯简以筠的律师袍。
“肃静!肃静!”
法槌声威严沉稳,法庭内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慕至君用力的捏着手中的平板电脑,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将屏幕捏碎。
尤其是画面中那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女人,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他真恨不得将她再拖到身下好好蹂、躏一番,再听一次她苦苦求饶的声音!
居然敢说他xing无能!
他是不是xing无能她难道不知道吗?
“沐泽,尽快结束这场官司。”
电话那头慕至君的声音沉沉的,何沐泽一听就知道大BOSS是动了怒了,不由得替被告席上那侃侃而谈的女人捏了把汗。
也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什么话都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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