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言竟然会逃到魔界来,这她真的没有想到。
观之前逐言对封奕的态度,他明显是对封奕很厌恶的,况且他有自己的洞薛,自然不可能会和魔界有太多来往。看他刚才那副样子,不像是光明正大进来的。他会来魔界必定是想做些什么,或者就是魔界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肆意只得摇摇头,自顾自叹气。
事情好多,都好麻烦……
停了思绪,肆意这才观察起如今所在的环境。
是个不大不小的一个空院,四面环墙,杂草丛生,没有灯,却不黑。
照亮这里的光线,似乎是从墙外透进来的。
肆意果断走向南面一扇矮门,踩着布满青苔的台阶推门走了出去。这次没有任何阻碍,很轻易的出去了。
门外,是普通的过道和极富魔域特色的房屋建筑。
至于所谓的光线,正是道上两侧一排排的石灯。
身后,矮门缓缓关合。肆意下了台阶,沿着石灯朝朝前走。打算走到哪算哪,若是有幸遇到魔物,就问个路。
谁知,她刚想完,迎面就走来了一群五颜六色的魔物,其中有几位还正巧是看箭时见过的。他们人手一把武器,像是在巡逻,又像是准备去捉拿什么人。
那几个魔物见到她,顿了片刻,迅速扭头对队伍里的其他魔物小声嘀咕了几句,其他魔物立刻看向肆意,一脸懵逼。
肆意想打招呼的手,随即卡住。
“……”额,难道她被排斥了?
下一刻,那群魔物踏着重步恭恭敬敬走到她的面前,抱拳俯身,齐声道:“大人!”
“!!”这是哪一出,她可受不起。
不过,不是排斥她,那就好办多了。
肆意还是将举起的手放了下去,好声好气道:“诸位不必如此,我就是想问点事情,不会妨碍到你们吧?”
领头魔物正色道:“当然不会,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吧。”
听他这么说,肆意忽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多问几个问题。
于是,道:“诸位这是要去哪呀?”
“回大人,魔域有闯入者,尊上命我们去各个暗点蹲守。”
暗点?难道是那些衔接点?
蹲守的意思……是说明那些暗点是陷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颗疯狂的古树就说得通了。
那她是不是也就可以不用赔偿修建长廊的费用了,反正都是陷阱,抓人嘛,动静大点总会有破坏。
见她不说话,其中一个魔物问道:“大人可是遇到什么了,脸上这是?”
肆意一愣,想到脸上有伤,敷衍道:“哦,没什么,路不平摔的,没什么大碍。”
魔物面露担忧:“这是摔到哪儿了?怎么还粘上了红漆。”
肆意立时浑身一僵,脸上的笑都绷不住了。
那扇红漆门居然掉漆!
她这时候擦脸的话是不是会更难看……
见肆意脸色不对,立刻有魔物道:“多嘴!大人摔哪儿关你什么事!”
肆意立刻尬笑道:“无碍,无碍,不怪他,是我摔的位置不太好。哈哈哈……叫诸位见笑了……”
诸魔闻言,立时一阵“不敢”,换成严肃脸。
肆意一个人干笑,更尴尬了……
“哈哈,不说这个了,诸位有事且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了,不过还劳烦帮我指条路,我要去南宫。”
魔物中有人道:“我带大人去吧。”
肆意立刻否决:“不必,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诸魔点头,具体为她描述了方向以及路标。
随后互相道别,各行其是。
她本就是偷跑出来的,回去当然也应该同样走小路,让魔物带她肯定是走大路,那多招摇啊。万一中途撞见了什么,比如逐言,顾及到魔物也不好当面识破,她虽然挺想抓住逐言的,但不想是以这种方式。如果半路遇到封奕,明明答应了要在宫中歇着等他,却偷跑了出来,那场面想想都一言难尽。虽然她有理由,也就是所谓的诡异黑影,可是人没抓到,事情也没有定论,万一那个黑影只是封奕的影卫或者是封奕设陷阱要抓的人呢,那她岂不是空添乱了?而这些当着魔物的面又怎么解释的出口?
如此想来,她还是一个人走吧,自由,还可以随机应变。
反过来想,她其实完全可以用令牌直接传送的。但是想到之前传送时发生的状况,肆意心中就隐隐不安。万一她传送时候又想到了不该想的,比如南宫后的暗墙,那岂不是又要再来一次,算了吧,她可不愿意。
所以还是走路吧,安稳一点。
行了一段路后,肆意走进了一处死角。立马抽身倒回去,却发现四角以外,竟然有七八条小路。
“……”她刚才走的是哪一条?
纠结了番,肆意选了偏左一条路走。结果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不信邪的再选了一条,同样回到了原地。
这就惊悚了,迷宫吗?迷路也不带这样的……
魔域真是哪里都不正常……看样子还是得用令牌。
犹豫了片刻,肆意从怀里拿出令牌,紧紧抓在手中,心里想着南宫的那张软榻。
这次绝对不能想歪了。
须臾,玄镜缓缓形成,肆意深吸气,走了进去。
暖融融的气息轻拂在脸上,带着檀香的沉静。
确实是南宫没错了。
肆意正道万幸,岂料一脚落实,二脚却平地打滑,身体一斜,倒了出去。
跌跌撞撞几个踉跄,磕在一个硬中带软的物体上。很习惯性地扶着这个物体起身,却在看清物体后僵住了动作。
封奕的脸离她咫尺之遥,微皱着眉头看她,似乎在等她解释。而她的手,此时正扣在他斜靠于隐几上的肩臂。
这是什么狗血的相遇啊!能再巧合一点吗!
肆意脱口道:“我可以解释。”
封奕挑眉:“解。”
好让人有负担的回答……
眼神在手和封奕间徘徊了片刻,肆意决定先收回手,接着默默磨蹭上了软榻。
封奕捏住她的手腕拉近,道:“先解释一下脸。”
“……”她的脸现在果然很难看吗……
封奕单手拎出一面铜铃,交给肆意。
“……”肆意会意,举起铜镜照脸,随后沉默了。
再看封奕,正蹙眉凝视着她。
她的脸真的肿了,而且肿的极其有个性,简而言之,就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