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目光复杂地看着肆意,双手成拳指尖深深扎进掌心肉,神色逐渐凝重。
肆意叹出一口气,道:“如果不想炎君出事,接下来我所问的请水君如实回答。”
温子然眉头紧蹙,浑身都显出僵硬:“如果现在不去追,我哥才真的会出事!况且天廷进了邪魔,你们身为天廷神官,都不管了吗?”
面对温子然的急切,肆意反而语气更为平和:“我相信,相比于炎君你,华凌会更有用,或许比在场的各位都有用。再说了,如果我们真的去追华九清,会困扰的反而是水君你吧。”
温子然瞳孔猛的收缩,愣在原地。
曲殇蹲在炎君身旁探脉,背对众人举手道:“我同意。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作保,子焱在我手里,死不了。现在这种状态不过是力竭后昏迷,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输点法力就能醒过来,不过我不敢保证他醒过来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暂时只能先护住了他的心脉。”
通过之前苍吾对于华凌的评价:只要遇上华九清,华凌就疯了。以及华凌对华九清的态度,再加上那颗镇族玄珠,肆意认为这两个人曾经也许有过一段儿女情长,只是后来错误延续成了儿女情仇。如今再相见,典型的藕断丝连,感情还在,但恨意更深。这样的情愫下,她不相信华凌会一击毙命,杀死华九清,活捉回来折磨倒是很有可能。况且,华九清偷闯天廷,能在这么多仙官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他们这几个人去追难道胜算就高了?并不会。
温子然眼神闪烁,道:“你医术那么高明,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哥治好?”
苍吾“啧”了声:“你这时候钻什么牛角尖,怎么这么死心眼!”
曲殇正在打通经脉的手倏然顿住,缓慢扭头,转过来一张笑得不能再假的脸:“子焱邪气侵体起码数十日有余,既然我医术这么高明,你们为什么不提早来找我?”
闻言,温子然露出一丝窘迫,紧抿住唇,说不出话。
行医者果然嘴毒,连带着两兄弟一起骂了……
肆意微微摇了摇头,得赶紧把局面拉回来。
“曲上仙,炎君就麻烦你了。”肆意微微欠首。须臾,曲殇才点了点头,板着脸继续为炎君疏通经脉。
话锋一转,肆意再次看向温子然,知道他不会配合,便换了种方式问道:“其实,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一个点想不通,也是我最好奇的。”
温子然警惕道:“……什么?”
肆意压下眉头,神秘道:“我很好奇白玉宫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
温子然眼睫不自然的颤了颤,视线有些无法集中,道:“……什么意思?你不是都看见了吗,灼痕在手,当然是华九清放的。”
肆意莞尔,道:“没错,灼痕是事实,不可否认。但只能证明是他盗了火,却不表示一定是他放的。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事,起火的时候,水君你在哪?为何会比其他仙官来的晚?”
温子然微微眯起眼睛,道:“来的晚的多了去了,要算起来,我哥和华凌也在其中。”
苍吾听得心里发悬,道:“等会儿,穷神你这是?”
“雷师莫急,且听我说完,到时自有分晓。”肆意投过去一个“她有分寸”的眼神。
苍吾半信半疑,看了眼温子然,又看了眼肆意,不再多言。
转回话题,肆意不紧不慢道:“水君当然会这么说,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你算好时间的。”
温子然蹙眉道:“穷神这是何意?”
从刚才开始第一次唤了她称号。
紧张?被她说准了?
肆意紧盯着温子然:“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放火的时候,华九清就躲在凤凰树下。”
温子然并未立刻反驳,而是缓缓垂下了眼帘。
肆意继续道:“你之所以来的晚,是因为你需要足够的目击者,来制造不在场的证明。而在华凌和炎君赶来前引上来的普通清水,也是你刻意安排好的,因为你肯定炎君发现是星火后必然会要求重新引水,到时候你就可以打着去雷泽引水的理由,悄悄潜入火神殿,将火源放回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