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默，你这个......”
她低低说着，剩下的话都被淹没在一片缱绻之中。
过了好一会，她才平复下来。
萧林默笑眯眯地看着陈燃，说：“我们回家。”
陈燃懒的理他，他却很开心，油门一踩，车子就开出去了。
远处。
厉研站在门口，看着那辆车子远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秋夜，风也大了起来。
他低下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软耷耷的小猫，伸手摸了摸，抬起头，视线落在远方。
他的眼睛深的就如同这夜，定在远处很久。
回到家，陈燃抱着小瓜出来，它乖乖窝在陈燃的臂弯里，就好像平时做错了事情的时候一般。
萧林默按了电梯，走进去，说：“我来抱吧。”
“不用，”陈燃看了萧林默一眼，“你拿着药就好。”
萧林默伸手搭在陈燃的肩头：“还生气吗？”
她斜了他一眼，说：“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萧林默这才笑了出来，他看向这个女人，她脸上淡的很，但是萧林默就是知道她还在生气，不过没关系，他相信很快她就不会生气了。
陈燃告诉Maria自己要去法国两天的时候，Maria还觉得惊讶。
“怎么突然想要去法国了？”她本来是希望陈燃能够快速投入到工作中去的，何况，她已经和表演老师说好了。
陈燃再三表示抱歉，Maria这才回过味来：“是萧林默的意思。”
她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Maria了解陈燃，她是一个很清楚自己今后的道路要怎么走的女人，在事业上也有自己的打算，除非是因为萧林默。
Maria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手上的动作快了些，纸张法术沙沙的声响。
陈燃在另一边听到了，顿了下：“Maria。”
她能感觉的出来Maria生气了。
Maria有些烦躁地按了下头：“陈燃，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影响你的工作。尽管是萧林默将你推荐给我的，但现在我是你的经纪人，我有权安排你的工作，知道吗？”
“只有这一次，我保证。”她说。
Maria点了下头，对着另一边的陈燃说：“你能掌握分寸就最好了，现在是你事业的上升期，不能有任何差错。”
陈燃表示自己知道。
挂了电话，Maria立刻给表演老师去了个电话，表示了歉意，那边的人似乎还挺好脾气的，见她态度诚恳，表示自己现在闲人一个，随时可以过来。
这不过是开玩笑，Maria又和他客套了两句，这才挂电话。
她手托着下巴，呆了一会。
突然一个电话进来。
Maria看到号码，蹙了下眉。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打电话给她，甚至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保留着自己的号码。
不过，这确实是他的习惯。
Maria接起，说：“厉研。”
“席鸿姐。”他说。
Maria另一只手上握着支笔，听到他这么说，她的手猛的缩紧，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Maria。”
厉研迟疑两秒，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席鸿姐。”
“我想找他。”Maria说，“不过和你说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余溢会答应让陈燃加入他的电影，是不是你们找了余溢？”
她知道自己现在问的话无异于是废话。
厉研承不承认是其次，重要的是余溢出现在那栋房子里，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厉研说：“是。不过新橙这边的人不是也在争取，两方合力，余导答应在我意料之内。”
“厉研，”Maria听到他这么平淡地说着这话，突然有些气恼，她认真地说，“你离陈燃远一点，我不希望你再靠近她。”
“上次摄影展的事情，我很抱歉，本来是要邀请你的，但是他也过来，所以我......”
“就算你邀请我，我也是不会去的。如果不是陈燃，我也不愿意出现在你的面前，厉研，你明白吗？”
他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随即道：“席鸿姐，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
她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厉研，我和你从来不是朋友。或许在你眼里，我曾经是尊敬的长辈，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是连朋友都没的做的那种。我希望好好过我的生活，希望你们离我的工作远一点，可以吗？”
厉研沉默两秒，才道：“如果你的工作包括陈燃的话，抱歉，不可以。”
他继续说：“Maria，工作上的交流合作是避免不了的，合作才能共赢，不是吗？你以前和我说过的。”
Maria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叫出她的英文名，这也意味着厉研开始认真和她开始这场交谈了。
她说：“这话，我可以和任何人说，但不应该和你。”
“我认同这句话，合作才能共赢。”他说着，笑了下，“所以我一直持有这样的意见，新橙优秀的艺人应该可以拍环影投资的电影，行业内的壁垒和桎梏不应该用在错误的地方。”
Maria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再把优秀的艺人拉到环影阵营里—算盘打的也太精了吧。”
厉研笑了笑：“没有这个意思，我充分尊重陈燃自己的意见，我只是希望能尽我的一份力量，帮助她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已。”
Maria听到这里，愈发觉得好笑：“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其他人不知道，难道Maria你不清楚吗？他们不合适的，就算现在在一起，以后也会分开。或许要不了一年，你就要准备发分手声明了。”
Maria蹙了下眉：“厉研，你不应该这样说话。”
“抱歉，我克制不住。”他的手搭在沙发背上，视线落在屏幕上。
黑夜中，陈燃的脸一点一点缩小。
这还是她打酱油的时候演的角色，她那个时候更稚嫩一些，脸上满是胶原蛋白，一双眼睛亮的很，就算是在众多的美女当中也依然是很出众。
他轻声说：“我从来没有那么渴望得到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你能明白吗？”
Maria差点脱口而出，她当然能明白。
可是，她曾经渴望的那一切，终究成为过眼云烟，早已消散在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