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回到正轨之后,林远深踩一脚油门,速度飙到120,准备赶紧借道超过这辆大货车。
结果刚经过大货车的车头,驾驶位就探出来一个大脑袋,一口唾沫啐到了小奔驰的前挡风玻璃上。
“*你*!”
林远的小脾气瞬间就被这一口唾沫点燃,加速超车来到大货车的前面,把车一横拦在了大货车的前面。
“下来!”
无人区的风裹挟着细沙,让林远只能眯着眼看路,说话时嘴里偶尔还会灌进沙子,更让林远觉得烦躁。
“说你呢!给老子滚下来!”
过了一会儿,主驾驶的车门打开,又瘦又高的巴多从车上下来,一晃一晃地朝着林远走过来。
林远一看下来这人,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字——纯纯一傻x!
以林远【着名律师】的身份,是在不屑于跟这种人多浪费口舌。
“啐!”
林远一撇头,一口唾沫啐到柏油马路上。
“擦了。”
“...”
巴多就像听不懂林远说的话一般,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楞楞地看着林远。
林远看着一脸憨样的巴多,摇摇头,抬手一把将他头上的棉帽拽下来。
“没法沟通...”
说着,林远用巴多的棉帽擦掉自己车玻璃上的口水,随手把帽子扔回给巴多。
“这次算我原谅你。”
啪!
林远话音刚落,巴多胳膊抡圆,上来就给了林远一个大哔兜!
差点儿把林远呼得坐到地上。
“我靠...导演,不好意思!”
巴多连忙停手,上前一脸尴尬的看着林远。
本来巴多想的是假打,不会真的碰到林远的脸,所以用的力气真是不小。
没想到林远跟他站的距离近了些,巴多没控制好手臂展开的长度,导致大哔兜结结实实的护在了林远的脸上。
“没事儿没事儿。”
林远晃晃脑袋,直起腰来笑着拍了拍巴多的肩膀。
“刚刚演的不错,咱们这遍走戏是把握情绪的,所以尽量别NG,就算说错了台词儿也别停。”
一个大哔兜而已,虽然确实不轻,但林远还不会放在心上。
...
过了两分钟,等巴多的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之后,林远捂着脸,气极反笑地咬牙切齿道:
“我让你知道这一巴掌有多贵!”
说着,林远拉开车门,从车里拿出手机。
结果还没等林远点亮屏幕,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没有信号!
不过自己的手机没信号,不代表这附近没有任何基站,所以还是可以尝试拨打一下110的。
不过林远还没拨出号码,大货车的副驾驶就下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二对一,寡不敌众,自己明显不是对手。
自己已经开出来了近百里,就算警察赶到,也得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林远自知情况不妙,紧紧握着手机,结结巴巴的指着巴多跟王双宝两人说道:
“你...你们两个回去...听到没有...”
两人当然不会听林远的话。
王双宝看着吓到结巴的林远,咧开嘴笑了笑,缓缓把手放到腰间,解起了裤腰带。
“你...你要干什么?!”
林远心中大呼不妙!
好在王双宝解开裤子之后,并没有对林远做什么,而是转身走到车边。
“哎...哎...”
“你哎啥?”
“也...也不能随地大小便啊...”
这一段戏,后面还有巴多往窗外扔酒瓶,砸烂奔驰的前挡风玻璃以及林远用打火机点燃两人货车上的稻草这两段剧情,不过因为只是在走戏,所以这种危险系数比较高的戏份都被省略了下来,直接跳过。
...
前方的道路上,张宇已经装作车半路抛锚,在这儿拦车求助等候林远多时了。
只要林远在这儿停下车,张宇就能把林远一枪崩了。
张宇左盼右盼,终于等来了那辆红色小奔驰。
张宇努力在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站在路中间朝着林远招手。
结果林远就像没看到自己一样,直到离自己很近才开始减速,吓得张宇连忙往路边跑。
结果张宇往左跑,红色小奔驰就往左开,张宇掉头往右跑,红色小奔驰又开始往右开,吓得张宇像只炸了毛的兔子一样来回蹦跶。
其实林远的车速并不快,在距离张宇还有五米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停了下来,但张宇还是接着这股劲儿,双脚用力一蹬地,就像被车撞了一样飞出去近两米。
坐在驾驶位上的林远瞳孔张得极大,呆呆的从后视镜里看着趴在地上抽搐的张宇。
过了好一会儿,林远才反应过来,恍惚的打开车门,扶着车无力的走到张宇身边。
张宇躺在沙砾石子中,看到走近自己的林远,张宇双眼失神,说话的声音极度无力:
“你瞎呀你...”
“不行。”
林远打断张宇,示意记录走戏的几部摄像机都围住自己。
“你这个表现差了点儿,还不够挣扎。我给你演示一下。”
林远问道具要了一份血浆包含在嘴里,又要了一张白纸放在地上垫着自己的脸。
没办法,这里的沙砾石子有些锋利,自己的脸要是划破了,拍摄又要耽误好久。
林远穿上张宇的风衣,双脚一上一下错开侧躺在沙地上,一只手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则如同断了一样背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林远咬破嘴里的小血包,将大部分血浆喝下,嘴里只留了一点儿,伴随着阵阵无力的咳嗽,变成血沫被咳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林远的身体在地上抽动了两下,双脚开始无力的上下蹬腿,被压在身下的那只手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只能用头顶着沙地,想试着看看这样能不能让自己起来。
道具血浆虽然没有味道,但却有种干涩类似咸味的口感,卡一部分在嗓子眼,说话的声音正好可以加重那种沙哑无力的感觉:
“你瞎呀你...”
说完这四个字,林远头顶沙地,双脚用力蹬腿的同时身体努力从侧躺向趴倒转变,终于让自己的屁股稍微抬得高了一些。
一边努力让自己爬起来,林远的呼吸也重了许多,血沫子不停地打在白纸上,剧烈的动作将地上的细沙震起,被风一吹后粘在林远的脸上,很是有些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