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龙女和杨韧的声音刚刚响起,突然,正在应桦和董辉跳下去的方向,轰隆两声巨响,紧接着,数道爆炸声此起彼伏,炸得整条清江河翻腾不止,水浪滔天。
“快卧倒!”
“快趴下!”
数道声音急切地响了起来,杨韧看向清水河的方向,一时间,心急如焚。就在爆炸响起的位置,开始冒出汩汩的血水,水面整个都被染红了。
“应桦!”杨韧急得一声大喊,拼命朝清水河奔了过去,他刚想跳进去,被胡一安一把抓住了。
“你放开,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杨韧伸手就去推胡一安,一把将他推在地上。胡一安哪是他的对手。可是,后面赶过来的几名同志,赶紧冲上去,将杨韧扑倒在地,死死将他按在地上。
“杨法医,我们也很着急,但谁也不知道水底还有没有炸药,应队已经下去了,你不能再出事了。”是啊,应队长已经跳进去了,冒出来那么多的血水,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看着河面翻腾不止的血水,目光中带着愤怒和悲伤。
杨韧死死盯着水面,好半天,那爆炸声终于停歇了,竟然足足响了十二道爆炸声,也就是说,对方应该在清水河底十二处地方埋了炸药,这是赤裸裸谋杀,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杨韧趁其他人没注意,一把推开一名同志,翻身而起,一纵身,扑咚一声,跃入清水河。
紧接着,胡一安等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小龙女和祝小青也一跃而下,对于她们而言,刚刚没有跳下去,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
所有人都朝应桦落水的地方游过去,可是,那里已经是鲜红一片,鲜血染红了半条清水河。看得人触目惊心。
杨韧潜入水底,开始搜寻应桦的下落,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寻找,可是,找了半天,竟然一无所获。所有人都急眼了,应桦落水的地方响起过爆炸声,而且,涌起了这么多的血水,说明,她肯定受伤,应该伤得不轻。可是,既然受伤了,她又被冲到哪里去了?
“应桦,应桦,应桦……”杨韧拼命嘶喊着,又一个猛子钻进水底,开始玩命地朝水底更深处游去。
“头儿,头儿……”胡一安等人也拼命叫喊着。
终于,一名同志看到一个身穿制服的身影,他一声大喊:“在那儿,在那儿……”他飞快朝那浮在水面的身影游了过去。
杨韧等人也玩命朝那边赶,小李最先抓住了那具身体,可等到抬手一摸,顿时,一张脸吓得煞白,只见一具被炸断的身体半截浮在水面上,身下是鲜红的血水和炸得血肉模糊的断肢,还有几块骨肉没有断掉,连接着身体的两端。赶到的杨韧伸手翻过那人的脸,顿时,脸色一变,一张年轻的脸露了出来,正是董辉。
“董……董……董辉……”刚才还在帮助他们搜寻水底的怪物,还在使用高科技手段探测水底的情形,没想到,眨眼之间,这个年轻的生命就永远定格在了这清水河上。
一时间,赶来的所有人都心情沉重,眼眶泛红。
也许,出警的路上,每天都会有人受伤或者牺牲,危险来得如此突然,牺牲来得如此让人猝不及防,就像当初,老刀的牺牲一样。
很显然,这水底是有预谋的,是有人在等着他们进入河底,好一网把他们全都炸死,这究竟是谁?这究竟是谁?
杨韧看着被炸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年轻同志,心如刀绞,好在,他不是第一次亲眼见证自己同志的牺牲。
他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着胡一安等人说了一句:“带他上去吧!”
胡一安等人点了点头,小龙女和祝小青等几个年轻的警员,眼眶已经湿了。分不清那是河水还是泪水。
杨韧心头更加发慌了,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那三个字呢,他还没来得及对她说,家里希望她有空能去一趟,商量一下订婚的事。
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他其实不姓杨,姓华,他的家人在京都,是一个人口有些多的,关系有些复杂的大家族。
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其实喜欢她很多年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记得,那年,她参加警校集训时遇到的那个伙头军吗?
“杨法医,站住,杨法医,你站住,你站住,那里是深水区,不能过去,不能过去,拦住他,拦住他,拦住他!”胡一安拼命嘶吼了起来。两名同志飞快朝杨韧追了过去。
然而,他们又怎么赶得上杨韧的速度呢?身后,一人没命游过去,终于,一把抓住了杨韧的衣领。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杨韧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了。
“杨法医,你冷静点,你冷静点,你给我冷静点!”叭地一声,那人狠狠一巴掌抽在杨韧湿漉漉的脸上。杨韧转过头,怒目而视。
竟然是小龙女。
“杨法医,你要冷静点,找头儿要紧,但不能失去理智,你可别打我,我……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小龙女有些害怕地看了杨韧一眼,要是杨韧还手,估计十个她都不够杨韧揍的。
瞬间,杨韧马上恢复了理智,赶紧甩了甩头,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见应桦出事就失去了理智,反而,更容易掉进对手的圈套。
“谢谢你,小龙女!”杨韧冲她勉强一笑。
小龙女傻呵呵回应了一下,赶紧朝后退了一点,生怕杨韧也给她一个大嘴巴子。杨韧要是下手,非得把她打成水上漂不可。
杨韧转头看向胡一安等人,这才开始布置起工作,应桦不在,他必须保证工作有序进行。
“胡一安,你带人对爆炸的地方进行检查,同时,注意安全,留意还有没有爆炸的残留物。”
“小龙女,你打电话给拆弹科,请他们马上派人过来支援,其他人,统统上岸。”
“小李、小冯、周吉、王剑都留下,跟我一起搜人。”这几人是当兵出身,身手都不错,而且,几人都有对付炸弹的经历,所以,让他们跟自己一起,问题应该不会太大。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放弃。
大家都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开始继续搜寻。
每个人都很清楚,在没有排除还有没有炸弹以前,这样做是十分危险的,可是,如果不搜,极有可能,被炸晕或者受伤的同志就会彻底失去活下来的机会。所以,尽管危险,他们不能停止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