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各自都在捉『摸』着心事,这才听小健哥悠悠低『吟』了一声:“看来这一场架非打不可了。”
喜洋洋随声抬头:“打就打呗,难道咱们还打不过一个臭流氓。”
小健哥深沉的目光幽幽闪烁着,又即沉默下来。
“少爷你是在担心这一架打不赢吧?”喜洋洋察言观『色』。
小健哥只是摇头。
“那么少爷……你是在想什么妙计吧?”喜洋洋禁不住又问。
小健哥轻摆着头,走了半天,才开口道:“我在想一个人。”
“少爷在想谁呀?这么出神?”喜洋洋转动着小眼珠:“我想……这个人一定对咱们打架有帮助。”
小羊崽子就是忘不了打架。
果然被他说对了,只听小健哥道:“打架就是要人多才有力量,这个人更是不可缺少的帮手,咱们这就去找他。”
说着,脚下加快了速度。
喜洋洋紧追几步,一边急行一边问道:“是什么人呀?少爷这么心急。”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到就到。
不到半炷香工夫,就到了某处。
今日没牵驴上街,两小子腿脚倒是比驴腿还快。
喜洋洋抬头一看,眼前一座威严的建筑,竟然是衙门公署。
微微一愕,随即笑道:“我知道了,少爷要找的这个帮手原来是老牛呀。”
老牛自然指的是小健哥的忘年之交牛知府,此处正是牛知府办公的场所。
还没待小健哥开口,守门的衙役见到小健哥现身,本都与小健哥熟悉,便就上前开口搭话。
一名衙役献笑道:“好久没见到小健少爷了,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呀?”
小健哥也不客套,开口便道:“牛大人可在否?”
那名衙役回道:“真不凑巧,牛大人刚刚出外办事了。”
赶得好不如赶得不凑巧,看来扑了一个空。
小健哥继续道:“那么,黄师爷可在否?”
衙役随即点头道:“黄师爷在的,正在内堂办公,我这就替你传话。”
“不必。”小健哥摆摆手:“我自己进去即可。”
说罢,迈步走进衙门大门。
喜洋洋小脚跟进,搭话道:“咱们真是赶得不巧呀,这天热的,牛大人又不知去哪里风凉去了。”
大中午的来找老牛,可想而知,牛影都难见。
小健哥忽道:“我来并不是找老牛,而是黄师爷。”
黄善,一路上小健哥惦记的正是这个黄师爷。
这个人对营救怜儿大有帮助,必须来拜访。
这个人也间接地成为了怜儿落难的帮凶。
是需要点醒一下这位黄师爷了。
进入一间内室,黄善正伏在案头批阅文件,忽然见到小健哥现身,微微一怔,随即满脸化笑地起身迎上前来:“那阵风把令狐大少爷吹来了,欢迎,欢迎。”
小健哥挥手作揖:“本少路过西门,却不巧刮起了一阵风,于是就把我送到黄师爷这里了。”
话里透着机巧,黄善也觉得有点意味,可是并未多加琢磨,笑脸道:“令狐少爷真会风趣,却不知这阵风是从哪家的西门……”
一语至此,黄善明亮了眼睛,幡然明悟,嘴巴张开了却说不出下半句。
片刻。
“西门……”黄善这才会意地笑出口来:“令狐少爷是在西门公子家门口被风吹来的吧?”
黄善是个聪明人,略一琢磨便知机巧。
“哈哈。”小健哥笑几声,恭维道:“黄师爷就是黄师爷,小伎俩被你看破了。”
黄善回敬道:“还是令狐少爷聪明伶俐,差一点让我着了道。”
两人一见面就玩了点小趣味,彼此互捧几声,黄善这才道:“令狐少爷今日前来,不只是被风吹来的原因吧,一定是有事而来吧?”
眼前这位师爷干干瘦瘦,一对眸子里却透着精明,尤擅辨别风向,小健哥再次试探其智商:“那黄师爷猜猜我为何事而来呀?”
黄善双指捏起山羊胡,捋了几捋,双睛在小健哥脸上只一转,微笑道:“令狐少爷自西门公子那里而来,自然是与西门公子有关,莫非又是来劝黄某莫要和流氓交朋友。”
小健哥平静道:“黄师爷想和流氓交朋友我也没办法,这是你的自由。不过这一次事情重大,我不得不再次前来和黄师爷认真探讨一下流氓的问题。”
黄善微微一笑:“令狐少爷好像对西门公子成见不小啊,不知这一次要和黄某探讨什么重大问题?”
小健哥也不绕弯,开门见山道:“西门『操』前几日收了一个丫鬟,这事黄师爷你也参与其中了吧?”
黄善略一顿,回道:“你是说的那个丫头怜儿?”
小健哥点点头。
黄善微一皱眉:“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小健哥不假思索道:“我是从怜儿爷爷那里听来的。”
黄善参与西门『操』的罪恶阴谋小健哥确实是从怜儿爷爷那里得知,前来拜访黄善早有此意。
“原来如此。”黄善舒展了脸皮,轻扬着笑道:“不错,这事有我一份,是西门公子托我做媒经办此事,黄某也是出于热心,便就从中牵线,为双方撮合了一桩好事。”
话音刚落,就听一直在旁静听的喜洋洋嘟囔一声:“还好事呢,怜儿爷孙被你们害惨了。”
黄善闻声大是意外,连忙肃起脸膛问道:“何出此言……怜儿爷孙出什么事了?”
喜洋洋还欲表达不满,小健哥及时拦住,平声静气道:“黄师爷既然帮西门『操』做事,怎么会不知道怜儿爷孙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黄善摆头道:“我确实不知怜儿爷孙发生了什么事,这……这件事不是双方皆大欢喜吗?怎么会又出了意外?”
小健哥审视了几眼黄善,见其神『色』惊愕,确实一副不知情模样,便将怜儿爷孙遭受西门『操』算计陷害的全过程一五一十详细讲述了一遍。
黄善方知怜儿爷孙后来发生了不幸变故,而且还十分悲惨。
讲到卖身契一节时,得听契约上本来清清楚楚写着的怜儿卖身丫鬟五年变为了五十年,黄善既感震惊又感不可思议,愕然失『色』道:“怎么可能……那契约上明明写着五年,怎会变成五十年?这一纸契约是我亲手和怜儿爷孙所签……令狐少爷,你没看错吧?”仍是有些不相信小健哥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