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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沁再度醒来时,只觉着脑后痛疼不已,伸手摸去,竟摸到了一手鲜红的血。

她置身于一处独门无窗的房内,房内燃着一盏烛,瞧不清外头天色是明是暗。

这是何处?

本能的害怕让她蜷缩在了墙角,目光死死的觑着那扇门。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听得门外有了窸窣动静,门启开时,入内的是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孔。

男人手中端着一碗清水,见茹沁醒了略有几分惊讶道:“哟,这便醒了?”

茹沁唇齿打颤道:“你......你是何人?你要作甚?”

男人走到茹沁身旁,将那碗水撂倒了她面前。他力道不轻,水碗落地后,荡得水花激灵,有大半都洒在了地上。

“拿银子办事的人,姑娘也不必知道咱们姓甚名谁了。”

茹沁呵斥道:“拿了谁的银子办事?你等贼子可知道我是谁?我乃雍亲王的侍妾,雍亲王四王子的生母,你们......”

“从前是,如今不是了。”

茹沁的话说了一半,便被一悠悠女声截断。

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只一个声调,便知是鱼儿。

果不其然,鱼儿将门推敞些,缓着步子入了房内。

男子一见鱼儿便笑得恭敬起来:“哟,贵人赶来了?这人才醒。”

鱼儿冷笑着瞥了茹沁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按在了男子手中:“你出去吧,我和她有话说。”

“得嘞~~”男子拿了元宝喜,一边用牙齿咬着,一边喜滋滋的出了房。

鱼儿坐在房内竟有的一粗木椅子上,神色疏朗看着茹沁:“姐姐盯着我看作甚?咱们自幼一起长大,后来入了王府也是朝夕相处的,还没看够吗?”

茹沁道:“是你让他们将我抓来这儿?这是何处?王爷都应下放了我,你为何......”

“王爷应下放了你是我劝的,因为若是让你死在王府,实在是死得太体面了。你是弘景的生母,你觉着王爷会如何赐死你?白绫毒酒匕首,宫里的老三样了,到底是能留个全尸,也体面极了。可你配吗?”

“你......你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放过我,对不对?”茹沁此时的舌头已经开始打颤了。

“放过你?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害我就是了,额娘养育你一场,待你半点不比待我我差,你怎忍心对她下毒手?”

“若娴,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那天,那天婶母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鱼儿站起身来,行到茹沁的身前,抬轿踩在了她秃秃的手指上。

茹沁痛得尖叫,想要将手抽离出来,却发现自己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她被人下了药。

鱼儿足下生力,生生将茹沁的手指头踩断了三根:“我钮祜禄家害过你什么?恩将仇报的事儿在这世上不算少数也不稀奇,可你却是拿着钮祜禄氏的恩泽,想要灭了我钮祜禄氏满门!”

她抬起了脚,看一眼茹沁血肉模糊的手指和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冷笑着:“你也知道痛?只是身子痛了你知道求饶,额娘被你拿石头生生砸死,她生前受了怎样的苦楚,如何向你求饶,你怎不肯放过她?”

茹沁凄惶摇头,哭泣道:“娴妹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景儿养育在你膝下,王爷巴不得将我凌迟处死,我什么都没了,离了京城和废人又有什么区别,你就不能高抬贵手,绕我这条贱命吗?”

“十四阿哥贝勒府的墙头好看吗?”

鱼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茹沁怔住,她眸子里满是惊恐瞪着鱼儿,鱼儿又道:“我纵你离府出京,可你出去了吗?你没有,你还想去投奔胤禵呢。这便是你口口声声说得,你知错了?”

茹沁拼命摇头道:“没有.......我没有要去寻他,我......我不过是......”

“嘘......”鱼儿将食指放在茹沁的唇峰上,道:“不说了,左右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留下你这条贱命苟延残喘着活着。”

她起身,于房内一角落取出了一块顽石来。

茹沁一眼便认出,那石头便是当日苏嫦秀尸体身旁染了血的那一块。

鱼儿捧着石头在房间内踱着步:“多谢你那日地动时,将屏风向我砸来。一次不够,还砸了两次,生怕我死不了,我能恢复记忆,全然拜你所赐。我想起了从前许多的事儿,有好事儿,有坏事儿。与你有关的记忆,却是最有趣的。我记得,那时你我姐妹相称,巴不得连去恭房(厕所)都一并去。我还记得咱们去西市上玩,我看上了一盏花灯,你用自己的玉坠子跟那卖花灯人换了来,说是送给我,全了咱们的姐妹情谊。”

鱼儿缓了缓,叹气道:“还记得那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是新鲜的,我没见过的,你都想着我。在我心里,你便是我的亲姐姐。可到底是怎么了呢?你为什么要拿着顽石砸在我头上,将我推到悬崖底下去?为什么如今,又要拿着顽石,要了额娘的命?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不会痛吗?”

眼见鱼儿一步步逼近自己,茹沁吓得话都说不全了:“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王爷恕了我了,王爷他......”

鱼儿俯下身来,在茹沁耳畔轻声道:“如今王爷多看你一眼,都觉着恶心。”

“不要......不要.......”

鱼儿举起顽石,用力一下砸在了茹沁的额角上。

霎时皮开肉绽,有血漫了出来。

这一击将茹沁砸懵了,可却不足以致命。

她趴在地上,竭力向前爬着。鱼儿便跟在她身后,掂了掂石头,又一下砸了上去。

此刻的茹沁,已经再没有行动能力了。

她仰面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惊恐的盯着鱼儿。

“钮祜禄茹沁,你这一生,被你自己给毁了,你怪不得我。你去之前,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一直期盼着弘历能活命是吗?其实他一早已经被主子福晋派去的人,给杀了。据说是掉落了悬崖摔成稀碎,连头颅都被野兽给啃噬掉了,死无全尸。这事儿王府上下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

“你......你胡说......”茹沁挤出最后一丝气力念道了这么一句,鱼儿笑道:“你心里很难受吧?很不是滋味?我是不是胡说,你踏上了黄泉路,自然明白。”

鱼儿将石头在对准茹沁脸面的位置高高举起,挑眉笑道:“姐姐,再会了。”

话落,便撒开了手,任顽石自由落体,迎面砸在了茹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