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瑾没有回答顾博学的问题。
反而扭过头，看着顾博学的眼睛，哀求般的制止道：“老顾，有些话说开了可就没意思了。”
“那你说怎么才算有意思？”
顾博学脸上腾起一股玩味。
明明像在开玩笑，但眼底除了认真，再无其他。
往日嬉皮笑脸的顾博学见惯了，还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
“任你这么躲着我有意思？”
“还是让我一直假装对你毫无感觉比较有意思？”
顾博学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的锁着车水瑾，没有片刻的偏离。
车水瑾靠着椅背，再次把脸扭向左边，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要拒绝的很干脆很彻底吗？
可她...明明不讨厌顾博学啊。
换句话说，如果是和尚逢逍在一起之前认识的顾博学，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喜欢上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风趣幽默，聪明睿智。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找不到一丁点让她说讨厌的借口。
“车水瑾，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总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吧？”
顾博学紧张的小腿都有些发软，手心也出了汗。
他不是没想过把窗户纸捅破后会出现的各种结果。
他只是觉得，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怎么着都得搏一把。
当初是尚逢逍先和车水瑾在一起的，好，他认命，他退出。
可现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单身了，他怎么还能甘心就这么一直做朋友？
他向来不是什么太沉稳的人，学不来裴舟白的这种‘数年蛰伏’和‘层层布网’。
同时，他又只有贼心没有贼胆，模仿不了迟暮这种‘把生米煮成熟饭’。
“老顾。”车水瑾闭眼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的。”
“经历过什么？”顾博学嗤笑着，“那个破人渣？”
“你该不会想用‘还没忘了他’这种烂大街的借口来打发我吧。”
“我...”车水瑾愣是被顾博学这句话噎的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哪个女人一生不遇到几个人渣呀，我又不在乎，你在纠结什么？”
“不在乎...连我的双手沾过人命这件事你也不在乎？”车水瑾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听到这番话，顾博学身子陡然一愣。
车水瑾见顾博学愣住了，便缓了缓神色，眸色黯然的将脑袋偏向一边。
果然，男人大多都很介意这种事。
“他应该...被吓傻了吧...”车水瑾这么想着。
谁知道，这个想法还没打消，自己的手就被顾博学突然握住。
车水瑾使劲抽也没抽出来，无奈只能停止反抗。
认识这么久，顾博学这个人什么性格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敢这么突如其来的牵她的手，应该已经是他最大的冒犯了。
“这也是我最后悔的事。”顾博学低声道。
如果车水瑾看过来的话，正好可以瞧见他眼底的自责。
“如果我从一开始没有后退，而是放弃我所谓的原则直截了当的介入你和他，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顿了一会儿。
顾博学见车水瑾没有挣扎，便将手上的力气收了些。
“那天...很痛吧...”顾博学喃喃般的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