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六个人就来到了医院。
手术时间是九点钟。
车水瑾的表现比黎早早和郭亭所想的要平静许多。
术前检查、换手术服、上病床，再之后...
推向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黎早早双腿一软，沿着墙慢慢的蹲了下来。
裴舟白察觉到黎早早的不对劲，屈起长腿将黎早早揽在怀里。
“别怕。”裴舟白拍着黎早早的背，“没事的。”
郭亭同样躲在迟暮的怀里，不敢看手术室一眼。
顾博学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脸色沉沉。
“舟白...我们这是不是也算间接害死了一个小生命。”黎早早闷声。
裴舟白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臂收的紧了些。
良久，大神才轻轻吐出一句话。
“事事皆有因果，或好或坏都是当下的选择。我们都没有错，只是选择了一条好走些的路而已。”
黎早早闭着眼，不敢想象手术室里是怎般场景。
血淋淋的肉从水瑾身体里剥离，一定会很痛吧。
那个孩子...会有感觉吗？
*
手术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
尚逢逍就是在车水瑾刚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来到了医院。
个子不高。
脸长得很秀气。
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很难想象水瑾口中的‘渣男’竟然是这般文文气气的模样。
车水瑾还没从麻醉中醒来，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只不过，往日红润的脸庞，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顾博学原本扶着推车，见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当下上前沉着脸问。
“你就是尚逢逍？”
“对。”尚逢逍点头，谨慎反问：“你是？”
顾博学握紧右拳，不由分说朝着尚逢逍的脸就是一记。
“妈的，我是你大爷！！！”
瞬间，尚逢逍的右脸就肿了起来，破皮的嘴角见了血。
“靠，你TM谁呀？”
尚逢逍火冒三丈，上前就要还手。
电光石火之间，裴舟白上前抓住了尚逢逍的手腕。
与此同时，迟暮揽着顾博学的肩，将他揽进了病房。
“老顾，消消气，再打水瑾那丫头就醒了。”
尚逢逍见裴舟白、迟暮这两个大男人都和顾博学是一起的，知道自己再动手也是吃亏。
顿了一下，便愤愤的收回了手。
...
约摸二十分钟后，车水瑾醒过来。
一一扫过床边的一群人。
看到尚逢逍的时候，目光明显一滞。
“来了？”车水瑾哑着嗓音道。
在场一共七个人，不用猜就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得。
尚逢逍来到床边，点点头：“嗯。”
车水瑾看向黎早早，轻轻开口，“我想和他说说话。”
闻言，黎早早、郭亭、裴舟白、迟暮、顾博学五人均出了病房。
“老顾，你刚刚有些冲动了昂。”
迟暮拍着顾博学的肩，说着。
“冲动个屁，真想一脚踹死他。”
顾博学铁青着脸。
“架着一副眼镜，看着倒是人模狗样地。”顾博学吐槽着，“车水瑾这个二傻子怎么就眼光这么差呢？”
“喂。”郭亭不满意了。
“顾博学，你才是二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