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黎早早想好了一堆官方的说辞,比如觉得自己能力不济呀什么的。
可见裴舟白这般死死的盯着她,不禁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讲出了心里话。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太适合继续留在学生会工作。”
“嗯?”裴舟白将那张纸放下,然后认真等待黎早早的下文。
“下学期就要大三了,我准备争取一下保研名额,可能没有太多心思顾及学生会这边。”
“想争取保研?”裴舟白问。
“是。”黎早早默默的抠着手指,脑袋快速运转着拍了下裴舟白的马屁:“我没有学长这么厉害,做不到学习和工作两者的完美兼顾。”
“唔~”
裴舟白点点头,然后在弃权书右下角唰唰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可以了。”他道。
“谢谢学长。”
黎早早暗暗吐了一口气,打算离开。
“想去哪个学校读研?”裴舟白突如其来的发问,阻止了黎早早离开的脚步。
“哈~这个...只要最后有学校要我,我就很满足了。”黎早早挠挠头,憨笑的补充:“我比较菜。”
“也就是说学校随意?”裴舟白这般道。
“也不是。”黎早早反驳,“我比较想去上海。”
“上海...是个好地方。”裴舟白这般道。
他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是认同还是其他。
“是啊。”黎早早笑道:“不过,我还没听说往届有学长学姐保到了上海。所以,还是有些忐忑,怕上海的学校不太好走。”
黎早早所在的是北农大学的一个校区。
该校区新建不久,毕业的学生还不算太多。
裴舟白捏着那张弃权书的一角,敛了敛眼睑,低声:“会有的。”
“嗯。”
...
*
想到这里,黎早早坐在裴舟白的电车后座上,弯着嘴角试探性道:“大二那年,我去办公室交主席团竞选弃权书,你问我想去哪个学校读研,是随口一问吗?”
如果说其他人随口一问,她多半会相信。
可是‘随口’这两个字放在裴舟白身上,本就是违和的。
“呵呵~”裴舟白低笑两声,摇摇头:“当然不是。”
他待人接物一向都是本着少说话多做事,公事公办的原则。
和自己的下属讲客套话这种情况,鲜少有之。
“果然呐,裴舟白,被我抓到把柄了吧?”黎早早得意洋洋的仰着小脸。
“鱼儿已经上钩,抓到把柄又如何?”
裴舟白弯着嘴角,左手拍着黎早早的手背。
“嚯!也是哦!”黎早早恍然大悟。
他丫的都已经被裴舟白坑到东湖大学来了,这时候发现管什么用?
“等一下...”黎早早觉得有些地方没有整明白。
“嗯?”
“我好像只跟你说过我要来上海,没说过具体的学校吧?”黎早早道。
当初报东湖大学的夏令营也就是试一试,并没十足的把握要来啊。
“你确实没有讲过。”裴舟白附和的点头。
“对吧,我就记得我没有讲过这个。”黎早早嘟囔着。
裴舟白捏着手刹将车子停下来,牵着黎早早的手再次来到了之前的散步的湖畔。
“东湖大学是我给自己下的一个赌注。”
他瞧着湖面的圈圈波纹,这般富有深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