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来找你？”黎早早打断迟暮的话。
“嗯。”迟暮点头，表示黎早早猜对了下文。
“坦白讲，最开始选择来上海，确实是因为你。”黎早早这般说。
迟暮“唰”的一下子将目光落在黎早早脸上，神情有些激动。
“大学的前三年，我的计划都是来上海读研，目的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可等到我真正去选择学校时，我发现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最终选择上海东湖大学，只是因为这个地方适合我的专业。”
“幸运的是，我在这里遇上了我应当遇上的人。”
黎早早说完这番话，便见迟暮的脸色由激动转而为黯然。
“我一直以为，无论我身处何时何地，你都会像当年那般喜欢我。”迟暮喃喃着这句话，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黎早早说。
虽然这声音并没有多么清晰响亮，但却深深地戳进了黎早早的心口里。
“是啊。”黎早早长叹一声：“我也以为我会一直喜欢你。”
“可是追着一个人跑的滋味太痛苦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主动向时间妥协。”
“痛苦？”迟暮在嘴边反复辗转着这两个字。
黎早早瞧着迟暮皱起的眉梢，说出心底话。
“虽然以前的我很爱你，可理智的思维曾一遍一遍的告诉我，我和你并不适合。”
“我这个人面对喜欢的人会很自卑，像一只乌龟，习惯把身体缩进壳里，不吐露分毫。”
“而你又太过骄傲，总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各色行星围着你转都是理所应然。我的喜欢对于你来说太微弱了，拥有亦或失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曾经，我们之间只隔了一步的距离。但我始终不敢向你迈出那一步，而你，也从来不屑于朝我迈出那一步。”
“所以，我们的结局只是有缘无分而已。”
“我...”迟暮被黎早早的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讲不出半分。
但他还拼命的想要辩解些什么。
“可后来...”
“不错，后来你的确向我迈出了那一步。”
黎早早再次打断迟暮的话。
这一次，她的神情有些激动。
“但是迟暮，你有没有想过，五年的时间，我已经主动后退了十步不止，你的一步，哪里能够得上十步之外的我。”
“更何况，你是踩着另外一个女生对你的感情，向我迈出的那一步。”
“这样血淋淋的一步，我哪里受得起？”
一席掏心掏肺的话讲出来，黎早早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有些轻微的颤抖。
“对不起。”迟暮低声，“我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黎早早轻轻摇摇头，并默默地缓和了些波动的情绪。
“相反，我觉得你应该对另一个人说‘对不起。’”
“这些年，她真的默默地帮助了你很多。我觉得，相比于我，她心里的苦大概有十倍不止。”
“你说郭亭？”迟暮反问。
“不然呢？”黎早早觉得迟暮问的这句话甚是好笑。